眼前來送,上次的公公笑得都合不攏嘴了,嘴巴咧到了耳根,連忙接過銀子,說道:“哪兒的話呀,娘娘您現(xiàn)在可是這六宮中的大紅人,有深的皇上的寵愛,這奴才哪敢怠慢?有什么需要啊,盡管吩咐奴才便是了!
安然依舊保持著那一副公關(guān)的微笑,然后開口對公公說:“以后本宮若是有什么需求,還要多勞煩公公才是呢,公公客氣了!
“那奴才就不多叨擾了,奴才告退!
公公說著打掃了身上的灰塵,跪下給安然行了個禮,就起身退出去了。
二人心里明白,此時宮中上百雙眼睛都忌憚著自己呢,自己從冷宮歸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魏奮又只是將到了常在,住處,和原來并無任何差別,甚至又封賞了很多,不知有多少妃嬪正紅著臉忌憚著呢。
“阿朱,你帶著宮女們?nèi)ナ帐耙幌掳。?
這是安然回到蘭亭殿的第一天,很多的善后工作還沒有做好,因此打發(fā)阿朱去整理下蘭亭殿,安然帶著百合剛要往屋里走,卻被叫住了。
“這位便是安常在吧?”
這是一個穩(wěn)重的,有些蒼老的聲音,而然聽完在原地一怔,緊接著回過頭,看到了蘭亭殿的門口,竹青恭謹?shù)恼驹谀抢铩?
“我便是,姑姑有何指教嗎?”
安然見了竹青,只是覺著面熟,加上竹青的年紀與打扮,看著都像是宮里服侍的老人,安然又不好得罪,于是,出口恭謹?shù)膯柕馈?
這倒是讓竹青吃了一驚,印象中的安然,蠻橫無理,經(jīng)常以下犯上,尊卑不分,只是如今的這份謙卑,又是從何而來呢?
竹青笑了笑,微微半蹲,行了個禮,說道:“奴婢是太皇太后宮中的宮女竹青,今日來打擾娘娘,是因為太皇太后得知娘娘剛剛從冷宮遷回蘭亭殿,又久聞娘娘的大名,想著明日巳時,與娘娘共同用膳!
安然一愣,表面卻不動聲色,好端端的,自己就是剛剛復(fù)位,這太皇太后就耐不住性子,沉不住氣了,要宣自己過去,定沒什么好事。
“那明日巳時,安然就叨擾了,勞煩姑姑跑一趟。”
一聽是太皇太后宮中的人,安然絲毫不敢怠慢,若是說在這六宮之中,有誰的建議,皇上能聽進去一只半句,那么怕是只有太皇太后了。
只是此時,恐怕那位太皇太后還以為,是安然將小公主推下水,應(yīng)該還記恨著自己吧。
要知道太皇太后對小公主的寵愛,六宮之中人盡皆知。
“娘娘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好生安頓吧,奴婢告退!
竹青又一次微微屈膝行禮后,轉(zhuǎn)身步履匆匆的離開了蘭亭殿。
“姑姑慢走!
安然送走了竹青,揉揉酸痛的腰肢,臉上的傷口可不能與脂粉長時間的接觸,得趕快清晰掉才是。
“百合,去給本宮打一盆水來,本宮要梳洗一下。”
百合聽罷,應(yīng)了一聲,就去打水了,生了碳火,架上銅壺,咕嚕咕嚕的燒著水。
安然走進了屋里,屋內(nèi),阿朱打點著仆人在整理,一切都勇挑不穩(wěn)的進行著,安然走進了宮中,徑直的躺到了臥榻上。
不一會兒,百合領(lǐng)著一問宮女,宮女們有的端著盆子,有的拿著毛巾,有的端著銅鏡,低著頭,恭謹?shù)刈哌M屋里。
“娘娘,水燒好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百合說完,拿著毛巾扔到盆子里,占了水,要給安然梳洗。
與此同時,養(yǎng)居殿內(nèi)。
皇帝坐在,桌子前,看著厚厚的奏折,一本一本像是要把人吞噬進去一樣,似乎一直都沒有盡頭。
也不知是看了多久,皇帝煩躁的,把奏折扔到了一旁,揉揉太陽穴。
這時王公公卻突然進來了,單膝下跪給皇上請安,“皇上!
皇帝抬起頭,看著王公公,問道:“何事?”
“回皇上的話,欽天監(jiān)有事稟奏!
王公公遲疑了片刻,開口回答道。
“傳!
皇帝微微一皺眉,想著,此時并非平妃生辰,也非太皇太后壽誕,也不是年節(jié),這個時候,欽天監(jiān)跑來做什么?
“宣,欽天監(jiān)覲見!”
遠遠的從楊菊店的門口,欽天監(jiān)提著官袍的下擺,低著頭,踱著小步,恭恭敬敬的,進入了養(yǎng)居殿內(nèi)。
“微臣養(yǎng)居殿正使魏啟良給皇上請安!
魏啟良叩頭說道。
“平身,愛卿今日前來有何事啊?”
皇帝不耐反問道,剛剛,已經(jīng)批了大半的奏折,正是心情煩躁,若是這青天劍并無什么大事,那皇帝可就要把一肚子的火氣全部發(fā)落在他的身上了。
“回皇上,微臣昨日夜觀天象,黑云遮月,大有衰敗之像。”
皇帝挑了挑眉,繼續(xù)追問道:“哦?那這代表著什么呢?”
“事關(guān)皇上家事,微臣不敢胡言!
皇帝嘆了口氣,冷笑兩聲,現(xiàn)在的臣子,為了保命,越發(fā)是不敢說話了。
“你但說無妨,切記,不可有半句虛言。”
魏啟良這才開口解釋道:“回皇上的話,月亮代表的乃是后宮主位,也就是皇后,或者太皇太后,微臣,不知如今兩位娘娘身體是否康健,黑云遮月,乃是大兇,預(yù)示著,有歸來的星宿壓迫住了月亮,使得主位心悸,大有撼動之意。”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帝聽完,擺擺手,說道。
等到魏啟走出養(yǎng)居殿,皇帝才細細回味剛剛他所說的話。
細細想來,皇后有孕,身子由御醫(yī)照看著,勝強號,那么這后宮的主位只怕指的是太皇太后了,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沒去看過太皇太后了,也不知這老人家身體狀況如何。
再說這黑云,如今,后宮中歸來的人,似乎只有安然一人,難不成是安然的歸來,壓制住了太皇太后?
“李德貴!
皇帝吩咐道。
“奴才在。”
皇帝從楠木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幾下酸疼的肩膀,對李德貴說道:“擺駕壽康宮,朕有好些日子沒去看望皇祖母了吧?既然欽天監(jiān)發(fā)話了,那朕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