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眾人聞言,頓時議論紛紛,畢竟安然與周答應在宮人們眼中頗有不合。阿朱見情況不妙趕忙厲聲喝道:“你胡說什么!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們娘娘斷不是那種人!”
“一個奴婢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一邊的宜嬪見狀,按捺不住,不顧一邊的賢妃給她使眼色,起身說道,“況且這奴婢從哪兒來的還不知道,前段時間紅玉的事兒,不知道姐妹們可都忘了沒有?”
一面說,宜嬪一面對著林貴人翻了一個白眼。
林貴人見狀冷冷一笑,對著竹青試了一個眼色,竹青會意,便上前問道:“煙雨,慧然,我問你們,你們是什么時候跟著你們小主的?”
“奴婢們都是從小主在府中的時候就跟著小主了。”兩人伏在地上,抽泣著說道。
竹青看了一眼安然,只見她安穩的坐在上面,大有一種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情,又轉向那兩個人問道:“你們說雅貴人毒死了你們小主,可有什么證據?”
“是,”煙雨瞪著通紅的眼睛,看向安然,“雅貴人曾經找過我跟慧然,要我們下毒,奴婢們怎么能忍心給小主下毒?于是便不干,當時雅貴人便說:‘你們不做,有的是人替本宮做。’奴婢們只以為是因為小主沖撞了雅貴人,雅貴人說的氣話,誰知道,雅貴人竟然真的狠心!”
說罷,兩人又哀哀的哭起來。阿朱見她們說的離譜,氣沖沖的質問:“你胡說!娘娘什么時候找過你們!”
“不知道太醫是否知道這毒素是什么毒藥中的?”方才說話的趙大人看向太醫,又開口問道,“要是能知道這是什么毒藥中的,找出來這種毒藥倒是能證明這兩個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回大人,”太醫客氣的鞠了一躬,說道,“要說這毒素,來的也蹊蹺,不是什么毒藥中的餓,偏是一味治病的藥材,換作水仙子。這藥材是用整株水仙制成的,因為濃縮了不少,所以才有這樣的毒性。用時一定要用黃酒解毒才好。”
“臣妾記得”孫答應在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雅貴人這段時間身子不好,常常不舒適,也服用過水仙子?”
“這,”阿朱頓時啞口無言,確實,因為水仙子有安神定氣的效果,安然這段時間確實在服用水仙子,“娘娘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是不是雅貴人做的,搜一搜就知道了,”林貴人看向安然,眼神中的咄咄逼人很是讓安然不舒服,“還請皇上恩準。臣妾同周答應情同姐妹,實在是不忍心看她冤死在這宮中,還請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恩準。”
安然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現在樁樁件件都是沖著自己來的,甚至賢妃和宜嬪一力想要保下自己都不行,待會兒搜查宮中,擺明了是要將臟水往自己身上潑。好個林貴人,真是步步都把人往梁山上逼。
“雅貴人,”正咋安然兀自煩惱間,墨玥突然出聲,“你宮中有沒有水仙子?”
安然抬頭,看向墨玥期待的眼光,知道現在撒謊,待會兒搜出來反而不好,于是便默默點點頭。眾人一片嘩然,趙大人似有若無的眼光從安然臉上劃過:“看來,還真是雅貴人做的。古語說美人心狠,果然不假。”
“趙大人這話說的也太假了些,”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正是云宮南,“還沒有搜呢,再說就算搜出來,也不一定就是雅貴人做的。”
“云宮大人真是心疼雅貴人啊。”趙大人不卑不亢的看向了云宮南。
云宮南亦是笑著看向趙大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中卻已經帶上了殺機:“那是自然,皇上與本王一起長大,對本王親如兄弟,雅貴人自然是本王的嫂子。”
墨玥聽著兩人的嘴仗,有些頭疼的看了看安然。安然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見慌亂。墨玥板了板臉:“夠了,這事兒未必就是雅貴人做的,你們在這兒給朕栽贓陷害給誰看!”
“是。”眾人聞言,知道墨玥這是在向著安然,都紛紛閉嘴。林貴人咬了咬牙,沒想到墨玥已經偏心到了這種地步,人命關天的事,也就這么輕輕放過不成?
她剛要再哭,便看見墨玥一個眼神過來制止了她,轉向了李德貴:“你,帶人去給我搜查一下,看看宮中誰那里還有水仙子,一塊都給我帶過來!”
“是。”李德貴跟著墨玥這幾年什么不懂,當下便匆匆應了一聲去了。
賢妃看了一眼眾人,溫和的說道:“現將周答應送回宮中吧,吩咐禮部,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說著,又瞥了瞥煙雨慧然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這幾天在宮中哪里都不許去,更不許跟任何人接觸。”
“是。”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李德貴便回來了,向墨玥行了一禮說道:“回皇上的話,奴才問了太醫院,太醫院的人說,雖然水仙子只有雅貴人一人使用著,但是水仙子被摻在別的藥中用的也不少,宮中眾人要是有些,得些水仙子來不是難事。”
“這么說,就不一定是雅貴人做的了?”墨玥聞言,揚聲說道,“既然是這樣,就先讓審訊司查著,有了結果再說。”
“是,”賢妃見狀,慌忙起身笑著說道,“今兒是皇上的生辰,怎么能因為這樣的事擾了眾人的興味呢,也罷也罷,明天再說吧。”
說完,她便松了一口氣看向安然。安然也知道賢妃這是在幫自己,于是便沖她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臣以為,在皇上的生辰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不吉利,”趙大人見墨玥就要這樣輕輕揭過,看了一眼林貴人,趕忙說道,“不如皇上請欽天監看看,也好去去晦氣。”
“呦,”云宮南聞言,看了一眼趙大人半是嘲諷的說道,“趙大人在朝中也一向是剛正不阿的,怎么這會兒倒是信起欽天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