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甩了這么一句話之后,鄒陽頭也不回的拉開門,直接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鄒陽心里面對鄒明德更多的是怨,那么,這個時候,鄒陽心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呛抟饬恕?
有時候,鄒陽甚至?xí)岩桑@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鄒陽實在是想不出來,作為一個父親,鄒明德如何能夠如此狠心的來對她?
從書房內(nèi)出來,鄒陽實在是無處可去,在走廊內(nèi)溜達了片刻,鄒陽直直的朝著三樓閣樓走了去。
在這個家里面,也唯有這個地方是讓鄒陽留戀的了。
但是,這一次,鄒陽決定將母親的遺像一并收拾帶走了。
鄒陽在想,或許,她母親呆在這里應(yīng)該也是很不開心的吧?畢竟,每天她也需要面對這么一張張讓人厭惡的嘴臉。
明天從這個家里面離開之后,鄒陽真的再也不想回到這里,如果把母親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鄒陽也是擔(dān)心母親自己會孤單的。
心中這般想著,鄒陽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頭也不回的推門進了三樓的閣樓小間中。
這個時候,鄒陽一門心思的想著要如何將母親的遺像帶走,壓根就未曾留意到,在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外面的天色剛剛暗沉,此時閣樓中已然徹底的黑了下來。
還未進屋,一股濃重的發(fā)霉的味道迎面撲來,想來,鄒陽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壓根就沒有人到閣樓上來看看母親的。
不過這樣也好,鄒陽知道,母親是一個愛好清凈的人,而且,想來母親和自己一樣,不愿意看到那些不相關(guān)人的嘴臉的。
開了閣樓上唯一的一盞燈,鄒陽在一側(cè)的小圓凳上坐了下來。
就著袖口細細的擦拭著母親遺像上散落的灰塵,鄒陽隱忍許久的淚水這個時候仿若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媽,我想你了。”
紅潤的小嘴顫抖許久,鄒陽聲音有些嗚咽道。
鄒陽今年也不過是剛剛二十五歲,如果這個時候母親還在世的話,她應(yīng)該也和絕大多數(shù)的女孩一樣,還能依偎在母親的懷中撒嬌。
可是,就是因為母親的早早離去,鄒陽也不得不早早的來體味人生的五味雜陳。
手捧著母親的遺像,鄒陽絮絮叨叨的將近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件的和母親說了一遍,可是,所有的事情卻都是好事,鄒陽卻是一絲絲的煩惱都沒有向母親傾述。
雖然母親已經(jīng)離開了,但是,鄒陽卻一直相信,母親的靈魂還是停留在這里的,鄒陽感覺,她說的每一句話,母親還是在認真的聽的,所以,鄒陽不敢說苦,她擔(dān)心母親聽了會心里不好受……
“三年前,女兒和你說女兒要嫁人了,今天他也住在這個家里面了,可惜,女兒不能把他帶上來見你,他……”
聽聞屋內(nèi)的鄒陽提到了自己,秦虞承下意識的豎起了耳朵,伸長了脖子,想要聽聽鄒陽究竟會說些什么。
可是,還不等鄒陽的話說完,突然之間傳來的爭吵聲打破了閣樓的靜好,也是打斷了鄒陽說了一半的話頭。
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深邃的黑色眼眸底一絲怒氣緩緩燃燒。
察覺到心中的這種情緒,秦虞承不由一驚。
他竟是在意鄒陽對他的看法,他竟是在意,鄒陽究竟會在她母親面前如何的來評價他。
瘋了!
秦虞承想自己肯定是瘋了。
他把鄒陽留在自己的身邊,唯一的目的就是讓鄒陽感覺痛苦,他需要做的就是折磨她。
這個時候,閣樓內(nèi)的鄒陽也是察覺到了外面的爭吵,不由將母親的遺像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起身,朝著閣樓外面走了過去。
待鄒陽出來的時候,秦虞承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樓梯拐角的地方。
“呵呵,你以為你是什么貨色,竟然還妄想著要給虞承生孩子,你也是不打量打量你自己,你也配?”
出了閣樓門,孫瑩清有些尖銳的聲音分外清晰的傳了過來。
“我不配?難不成你配?”
“無論我配不配,我都已經(jīng)懷過虞承哥哥的孩子了,你呢?整天到處宣揚,說是和虞承哥哥同居了,可是,你連個蛋也下不下來。”
“要我說啊,恐怕就連同居的事情也是假的,是你自己編造出來,安慰你自己的吧?”
面對孫瑩清的嘲弄,鄒雨婷也是不甘示弱,字字都透著怨毒。
看著眼前如同斗雞一般的一幕,鄒陽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當(dāng)孫瑩清也提議留下來的時候,鄒陽就知道會發(fā)生這種狀況。
不過,有孫瑩清在,鄒陽反倒是消停了,如果不是孫瑩清在她的前面擋著,估計這個時候鄒雨婷早就竄上來找她的麻煩了。
“什么?你說我和虞承同居的事情是編造出來的?呵!我真是服了你的想象力了。”
“我看,你這懷孕的事情也是編造的吧?或者說,就算是你懷孕了,你肚子里意外流產(chǎn)的那個孩子也未必就是虞承的,虞承這個人,我實在是太了解他了,以他的眼光,壓根就不會看上你,多余的字都不會和你多說,更不要說是和你上床了。”
斜斜的瞥了鄒雨婷一樣,孫瑩清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你胡說什么呢?誰,誰說我意外流產(chǎn)的孩子不是虞承哥哥的了?”
“虞承哥哥自己都承認了,關(guān)你什么事啊?”
鄒雨婷臉色一變,言語間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反駁孫瑩清道。
以往,如果有人說鄒雨婷不如自己,或者是質(zhì)疑鄒雨婷的實力,那鄒雨婷肯定立馬變得好像炸了毛的貓一樣,恨不得立馬將爪子豎起來,狠狠的撓對方一通才算是甘心。
可是,這一次,面對孫瑩清的奚落,鄒雨婷竟是草草的反駁了幾句,便偃旗息鼓了。
這無論怎么看,實在是不像是鄒雨婷的風(fēng)格。
難道這其中真的有貓膩?
遠遠的看著鄒雨婷在孫瑩清的注視下有些躲閃的眼神,鄒陽秀眉緊蹙,不僅在心里面暗暗的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