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蟠龍鎮雙龍

　　那人喊道：“你別廢話了！趕緊滾吧！”

　　潘大柱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大聲地喊道：“我們也是山里人。山里人都很好客。哪有你們這樣對待客人的？你趕我們走，我們也答應走了。難道就不能告訴我們為什么要趕我們走嗎？”

　　那人聽出潘大柱憤怒的情緒，他說：“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要滾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你們到這附近任何一個村子，都不會有人讓你們進的。別廢話了，滾吧！”

　　潘大柱雖然很生氣，不過，總算是打聽到了一點消息，他隨即帶著神槍三班退了出去。

　　蔡語芯等在不遠處。

　　潘大柱走了過去，說：“副營長，這個村子也不讓進。我問他為什么不讓進，他不說。他只說，附近的村子都不會讓我們進去。這些人腦子里是不是都灌水了？”

　　蔡語芯舉起了手，制止潘大柱繼續埋怨下去。這次出來開辟根據地，是要嚴格執行工產黨的政策的。她預感到這里面埋伏著巨大的危險。她回頭對潘昌江說：“潘大叔，你帶著廟前村的新兵先退回到盂縣范圍內吧！你帶著他們好好訓練一下。沒有槍，先用木槍。先強化訓練組織紀律性�！�

　　潘昌江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說：“副營長，這些娃兒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訓練他們，我這里沒有問題。我就是擔心你的安全�！�

　　蔡語芯擺了擺手，說：“潘大叔，你放心！這里再困難，也沒有我當初去西煙鎮困難。你帶著他們趕緊撤回去吧！”

　　潘昌江聽到蔡語芯這么說，心里踏實了一些。他隨即帶著新戰士撤回到了盂縣境內。找了一個村子駐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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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語芯在潘昌江帶著新兵離開之后，帶著部隊迅速撤向前挺進。

　　潘大柱仍然是前鋒！在這樣的山區里，他就像是回歸大海里的蛟龍一般。

　　在行軍中，程德金看到蔡副營長臉色嚴峻，問道：“副營長，這里的形勢是不是很糟��？”

　　蔡語芯說：“這一帶形勢比我得到的資料還要嚴峻。連這些偏遠的小山村都被漢奸控制了。可想而知，漢奸在這一帶的實力有多強大！我懷疑，這個村子里會有人去向敵人報告我們過來的事，敵人下一步很可能會派部隊來偷襲我們！”

　　程德金想到蔡副營長常用的方案，說：“副營長，漢奸要是出來偷襲我們，我們就去偷襲漢奸的老窩。這樣，不僅能打擊敵人，還能打擊漢奸的政治、經濟基礎！”

　　蔡語芯說：“關鍵是我們對敵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孫子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這次出來兵力少、任務重，還不能輕易地冒險。”

　　苗大貴是老兵了，他聽到副營長的話之后，湊上來說：“副營長，要是來三五十個漢奸，我們就打他們的伏擊。要是來一百個以上，我們先避一避，再看看有沒有機會消耗敵人�！�

　　蔡語芯點了點頭，說：“我們的糧食還能維持一段時間，我們是可以先看一看情況再說�！�

　　又走了大約十五六里路。蔡語芯看到附近有一座大山。便喊道：“大家上山，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在安排好警戒之后，蔡語芯找了個背風的大石頭，靠在石頭上休息。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在山頂上放哨的張道古壓低聲音喊道：“副營長，有敵情！”

　　蔡語芯立刻爬起來，沖上山頂。她朝下面一看，有大約六七十個漢奸正朝西北方向走過去。

　　潘大柱也跟了過來，他看到只有這么一點漢奸，便說：“副營長，我們插到前面去打這些龜孫子的伏擊？”

　　蔡語芯搖了搖頭，說：“不急！第一，敵人是有備而來，氣勢正盛。第二，還不知道敵人有沒有后續部隊？我們需要保持耐心！他們既然來了，就要回去。如果敵人沒有后續的部隊。我們等他們往回走時，再打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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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龍鎮是陽泉西北的一個小鎮。

　　蟠龍鎮人口有一千人出頭，坐落在兩山夾一谷中，一條小河從鎮子東側穿過。

　　鎮子有一條南北走向的主要的街道，在街道兩旁大都是木板房，是那種可以將門板摘下來做店鋪的。是典型的前店后住房的結構。

　　這個鎮子處在山里，主要經濟作物就是春夏天種的玉米、紅薯，秋天收獲；在冬天里，人們大多數以打獵為生。

　　有些山村里，沒有什么肥沃的土壤，干脆就以打獵為生。獵戶們每年需要購買糧食。

　　這樣蟠龍鎮就有了一個剛性需求：皮毛換糧食。低價收購皮毛，高價銷售糧食。這樣，每年會產生較大的財富。

　　鎮子里有一百年大戶葉家。不管是在前清，還是在閆長官手下，長期在鎮子里擔任鎮長。因而，鎮子里皮毛換糧食的生意也基本由葉家壟斷了。

　　這樣，葉家啥也不干，每年憑借在外面買糧食回來，再收購皮毛轉到外面去賣，就能收入大量的財富。因而越來越富裕，財力也越來越強大。

　　蟠龍鎮最近幾年又悄悄崛起了一個大戶方家。長期以來，一直是葉家不收的殘次皮毛，方家撿著低價收購；然后用糧食置換。當然，這種生意跟葉家是不可比的。

　　這一代方家主也許是老祖宗庇護，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三個兒子個個都長得強壯，人人喜歡舞刀弄槍。兩個女兒都長得如花似玉。

　　方家主為了巴結葉家，將大女兒嫁給了葉家的大兒子做小。這樣，方家在收購皮毛時，葉家就網開一面。否則，葉家只要稍稍提高一下收購價格，降低一點糧食銷售價格，就能將方家整死。

　　方家將小女兒許配給了太原城做皮毛生意的范家。不過，小女兒年齡還不足十六歲，目前深養閨中。

　　經過這一系列操作，方家逐漸有了起色。

　　到了一九三八年初，正是往年皮毛銷售旺季，可是，因為日軍占領了太原，糧食價格飛漲，皮毛價格暴跌。太原的情況有不明，不敢送貨上門。方家積壓了一批皮毛。糧食庫存已經差不多見底了。眼看資金鏈就要斷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