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敵我雙方都在總結

　　鬼子撤走了一天之后，蔡語芯確認這次反掃蕩結束了。

　　隨后，蔡語芯帶著部隊趕到了廟前村，見到笑瞇瞇的苗大貴、孫石頭等六名戰士。還有繳獲的二十多支步槍和彈藥。

　　蔡語芯狠狠地表揚了苗大貴等六人。

　　不久，蔡語芯跟劉亞聯系上了。他們在塔溝村匯合了。

　　這時，蔡語芯不僅見到了魯冠山、大墩，還收到了一封信。

　　劉亞擔心信中有重要的情報，因而，提前拆開了。這才知道是大漢奸王道劍寫的。不過，此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按照上級對統戰的指示，將朋友搞得多多的，將敵人搞得少少的。也許將來能用得上這個漢奸王道劍。同時，這封信也是王道劍的一個把柄。在關鍵時刻也許還有用。

　　蔡語芯在從劉亞手里接過這封信之后，她掃了一眼，問道：“教導員，你怎么看這個王道劍？”

　　劉亞問道：“這個還不好說。我問了大墩，你們當時確實是在條子村附近隱蔽著。說明他應該是沒有上報給鬼子。具體為什么？我還沒有想好，也許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吧！”

　　蔡語芯明白這封信的作用，她說：“那這封信就放在你這里吧！”

　　劉亞接了過去，隨即放入一個保密的箱子里。她隨后說：“二連目前有消息了。李有福帶著二連轉移到東邊去了。明天將回歸。”

　　蔡語芯一直在擔心李有福和二連的安全，聽到這個消息，她說：“那太好了！”

　　劉亞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嚴峻，她說：“三連的犧牲，還要總結原因。要上報給縱隊。好在三連二班有七名戰士歸隊了。我倆一起去聽聽他們的匯報吧！”

　　一提到三連，蔡語芯內心里多少有些難過。當時，她沒能說服三連長和江指導員。她情緒一下低落下來。跟著劉亞來到一個院子里。

　　三連二班四名傷員好了兩名。

　　二班長、副班長兩人被叫到隔壁的客廳里。

　　二班長將整個情況向劉亞、蔡語芯做了匯報。

　　劉亞問道：“你們撤離時，你看到三連的主力已經沖出了山口？”

　　二班長態度十分堅決，說：“我肯定！連長他們如果不是沖出去了，我們就算是拼死也不會撤離的。”

　　二班副班長也點頭說：“確實是這樣！當時，我還以為連長會派一班、三班上來支援。哪知道，連長帶著部隊撤離了！鬼子離我們只有六七十米的距離了，我們子彈也打光了。否則，我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會撤離的。”

　　劉亞又問：“你們能肯定襲擊你們的鬼子只有一個小隊？”

　　二班長說：“不會超過一個小隊的鬼子！要是連長派一班、三班、手雷班上來，憑借山脊上不寬的正面，鬼子要想沖上去，完全不可能！這樣，主力完全可以順利地從北面撤走。”

　　劉亞又問了一些細節。隨后帶著蔡語芯離開了。

　　回到營部，劉亞的臉色一直很嚴峻。她問道：“語芯，你怎么看三連的情況？”

　　蔡語芯本來不愿意說，大家都是戰友。更何況現在三連長已經犧牲了，背后說死人的過錯不是個光彩的事。但一想到這是戰斗總結，只有深入總結了，抗戰的隊伍才不會重蹈覆轍！

　　蔡語芯說：“根據他倆的描述，三連長當時很可能對山頂上出現鬼子喪失了信心。意志也不堅定！”猶豫了一下，她繼續說：“跟鍋軍軍官的品質一般，打順了，老子天下無敵；遇到挫折，對鬼子便產生恐懼癥。這樣的軍官，屬于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

　　蔡語芯的這句話對劉亞產生了深深的震撼！因為決死隊中，很多部隊的主官都是晉綏軍下派的。絕大都不是工產黨員。意志品質上跟工產黨員確實是有差距。由他們領導決死隊作戰，會給決死隊造成重大的損失。

　　‘不行！必須給縱隊上報這個情況！決死隊也必須盡快改變作戰主官由晉綏軍軍官擔任的現狀！’隨后，劉亞結合三連大部犧牲的檢討報告，寫了一份綜合報告上交給了縱隊。

　　--

　　村田老蛤蟆也提交了一份報告給了太原司令部。

　　在報告中，村田總結了幾條，其中最核心的是，在山區中，不宜進行這種大規模的、像無頭蒼蠅一般的掃蕩。要加強以華制華的策略，多吸收一些中國人進入情報系統內來。在摸準決死隊的具體情況之后，采取偷襲、合圍等手段消滅敵人。這樣不僅能減少蝗軍的傷亡，還能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

　　太原鬼子司令部收到了村田老蛤蟆的總結報告之后，內部產生了極大的爭論。

　　反對的一方認為，這是村田為這次掃蕩中蝗軍的傷亡找借口。蝗軍天下無敵，還在乎這個小小的決死隊一營？后續應該繼續加強蝗軍掃蕩的力量！

　　贊成的一方從這次掃蕩蝗軍傷亡的動態中分析，在消滅決死隊三連的過程中，如果排除敵人用手雷炸死五名蝗軍軍官之外，其實傷亡很輕。但取得的戰果巨大。相反，在追擊決死隊時，反而造成了較大的傷亡！因而，村田報告的模式是應該提倡的。

　　太原鬼子司令部將村田叫到太原，當面接受質詢。

　　最后，村田說服了部分頑冥不化的鬼子。大家逐步接受了他的主張。

　　這樣，鬼子加大了對王道劍的扶持力度。

　　很快，王道劍的便衣隊就恢復到三十人的規模。

　　村田老蛤蟆仍然坐鎮曲陽縣城，監督王道劍在下面鄉村發展情報人員的速度和數量。

　　王道劍沒有忘記史大管家。

　　一天傍晚，王道劍一個人悄悄地溜到元賜鎮的史府中。當然，他這次悄悄地來還有個目的，就是想小蘋果精湛的手藝了。

　　王道劍一邊摟著小蘋果喝酒，一邊說：“老鬼，我想招募你當便衣隊副隊長，你可愿意？”

　　大管家搖了搖頭，說：“王隊長，我跟你說過，我啥都有可能做，唯獨不愿意當漢奸！從今以后，這個話題就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