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的趕到父親所在的房間,沐云舒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看著房內的火焰巨鼎,感覺到里邊的那道氣息平穩和緩之后,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還好,父親沒事。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呢。”角落里,雪白的人影開口,帶著些許譏諷。
“你這丫頭也是莽撞,真要等你過來只怕東青帝的魂都快保不住了。”禍兮雙手平舉,兩道靈力匹練連接在火鼎之上,顯然,東青帝此刻還能好好的,都虧了禍兮。
“謝謝。”彎腰,沐云舒很是感激的道謝,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秦煥月那個臭小子,他不喜多言,平日里就跟個木頭似的,有什么事也不會說,你既與他簽訂了契約,就好生待他吧。”見沐云舒如此鄭重的向他道謝,禍兮面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許,沒想到自己的徒弟與他命數一樣,都是愛上了得不到的那個人,眼下,他這個做師父的也只能盡量幫幫他了。
“我知道!秉c頭,即便沒有禍兮,沐云舒也不會虧待了秦煥月,哪怕二人如今已是主仆關系,在她心里也只會將其當作一生的摯友。
“這兒有我看著,你且去吧,當年跟隨墨澤的那些人有極大部分已經來了黎家,此時正與黎家族長商議如何救出墨澤。”禍兮說道。
“此事有黎伯伯便可,眼下我還要去個地方!睋u頭,沐云舒并不打算過去,黎伯伯他們會將事情安排妥當的,到時候她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行。
“跟獨孤老頭見過之后忍不住去找洛夢尋那個小丫頭了?”挑眉,不過略一思索禍兮便明白沐云舒要去做什么了,也是,獨孤老頭那張嘴藏不住話,定然什么都告訴給沐云舒了,眼下洛夢尋那個丫頭就被關在黎家的地牢里,沐云舒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可不是大度的人。”大大方方的承認,沐云舒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睚眥必報的性子。
“去吧。”禍兮笑了,這性子還算討她喜歡。
點頭,沐云舒深深的看了一眼火焰巨鼎,轉身朝地牢走去,將重要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后,她自然要去好好招待一番洛夢尋。
地牢位于黎家主堡北方角落的地下,因常年不見天日而顯得格外森冷,入口處由黎輕崖的兩名心腹看守著,他們修為極高,放眼整個靈界也是鮮有敵手。
那二人對沐云舒并不陌生,黎輕崖交代過,若是見沐云舒過來,只管放行,因此二人問也不問便打開深海玄鐵打造的牢門,將人放了進去。
剛剛踏入地牢,冰冷刺骨的寒氣便侵襲而來,調動靈力在身體表面形成一個防護罩隔絕那些寒氣之后,順著蜿蜒的階梯向下走,剛剛轉過一道彎,便與一人迎面撞上。
“你怎么在這兒?”看著面色不是很好的黎滄,沐云舒問道。
“干嘛?這是小爺家的地牢!”黎滄看見沐云舒就想到她跟秦煥月那個臭小子簽訂了契約,想到二人簽訂了契約他就來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怎么會來到地牢,又怎么會詢問那些刑法,然后在實驗的時候一鞭子甩到自己身上?那滋味......真是別提了!
“有血腥味,你受傷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讓沐云舒皺眉,她發現這股血腥味是從黎滄身上傳來的。
“你鼻子出問題了。”黎滄老臉一紅,在通道兩旁鑲嵌著照明用的靈石,溫潤的白光下,他臉上的紅暈很是明顯。
“你怎么在自家的地牢里受傷了?”挑眉,沐云舒有些好笑的說道,其實她隱約也能明白黎滄為什么會受傷,應該就是被她影響然后倒霉了一下。
“你是要去見洛夢尋吧?”尷尬,這是黎滄此刻唯一的想法,避免沐云舒繼續追問從而更加丟臉,他連忙轉移了話題。
“嗯,有些事,要一起么?”點頭,沐云舒順著黎滄的話頭說下去。
“跟我來。”既然沐云舒來到這里,身邊也沒有帶上那條該死的臭蛇,黎滄還是很樂意跟她呆在一起的,轉身帶路。
二人一路向下,來到一處拐角之后,只見黎滄伸手在墻壁上連拍數下,“咔嚓”一聲,似是機括摩擦的聲音,墻壁從中間裂開,露出了一條通道,黎滄率先走了進去,沐云舒緊隨其后。
進入密道之后,四周景象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很是寬敞,無數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天花板上,將這里映照的尤如白晝,在帶著沐云舒走過無間空蕩的石室之后,黎滄在最里邊的那間石室前停了下來,伸手在牢房右手邊墻壁上突出的石塊上輕輕一按,牢門打開可容一人通過的道路。
側過身,讓沐云舒先進去之后,黎滄才走了進去,牢門在二人進入之后徹底關閉。
“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嘛!笨粗P腿坐床上的洛夢尋,沐云舒笑了,她真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哪里像是個階下囚了。
這牢房干凈整潔,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被鑲嵌在墻上,桌椅板凳樣樣俱全,一應用具雖算不上極好,但也不差,右邊靠墻的角落放著一張紅木做成的床,被褥枕頭什么的都好好的放在上邊,看做工,實屬上乘,黎伯伯就是這么安排這個女人的?
墨澤被下了噬魂蠱,日日遭受著折磨,而洛夢尋卻在這兒過的如此舒服,想到這個女人做的那些事,沐云舒忍不住抬手扇了過去。
“我若傷了一分,帝澤只會痛上三分,如此,你這一掌還要扇下來嗎?”帶著些許譏諷的聲音響起,睜開眼,洛夢尋就這么定定的看著沐云舒,唇邊是毫不掩飾的嘲笑。
“呵......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嗤笑出聲,沐云舒收回手,用比先前更重的力道狠狠的扇在洛夢尋的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本以為在聽到自己說的話時沐云舒怎么也不會扇下那一巴掌,因為洛夢尋根本毫無防備,整個人都被扇得歪向一邊,殷虹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精美的發髻松散開來,好不狼狽。
“以你對墨澤的心思,明明知道他體內有噬魂蠱的存在,怎會繼續在他體內留下如此惡毒的禁制呢?”對著纖細的手指吹了一口氣,沐云舒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床上的洛夢尋,此人如此在意墨澤,怎會讓墨澤因她而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