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無歲月,距離沐云舒與秦煥月進入深海已然過去十月光景,這十個月里墨澤一直待在船上,倒是禍兮時不時出去轉悠,安排一些瑣碎事。
一日,天氣甚好,墨澤難得離開船艙出去散步,禍兮跟在他身后,二人不時遇見一些高階魔獸,因為特殊的禁制,這些魔獸無法離開無妄海,骨子里的嗜血早已被無邊歲月消磨殆盡,見到墨澤與禍兮也沒有什么戒備之心,反而湊上來好奇的打量他們。
就在墨澤想要打發掉這些圍觀自己的魔獸時,遠處傳來的波動讓他的氣息瞬間外泄,強橫至極的威壓讓那些魔獸瞬間離去。
與此同時,禍兮面色凝重的朝遠方望去,遠處的波動極其細微,他感覺到其中有不少熟悉的氣息存在。
“果然還是來了。”
“他們去的地方是云衡山,沐云舒就交給你了。”跟禍兮比起來,墨澤無疑更為清楚那些人的去處,對方行進的路線那樣熟悉,沒想到他們的目標竟然會是玄一閣。
“你不能去。”攔住墨澤,眼下的情況,禍兮不可能讓對方離開的。
“我”被攔住去路,墨澤正準備說些什么,平靜的水面忽然暴動起來,上一刻還風平浪靜,現在卻掀起滔天巨浪。
這樣的情景墨澤與禍兮如何不清楚,必然是沐云舒或者秦煥月之中有一人完成了靈力洗滌,這樣的情形并沒有持續多久,一道身影緩緩浮出水面,紅色的鮫紗圍著她上下飛舞,正是沐云舒。
此時的她依舊是煉虛初期修為,然而與十個月前比起來,那股氣息無疑要凝實數倍,看來這次的靈力洗滌讓她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沐云舒,跟我走。”看著出關的沐云舒,墨澤眼中神色閃了閃,最終決定要沐云舒跟他一起離開。
“怎么了?”許是靈力中的雜質都被洗滌干凈,所以哪怕修為比墨澤低了不知多少的沐云舒同樣感覺到了遠處的那股神秘波動,正在朝云衡山方向靠近。
“墨澤你瘋了嗎?你現在只剩下五成靈力,他們準備了這么久必然是有萬全之策,你若出現,正中下懷!”沒有想到沐云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關,然而這一切對禍兮來說都不重要,他沒想到墨澤竟然要帶著沐云舒一起去。
“他們是誰?”沐云舒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禍兮的臉上露出這樣的神情,難道說那些人就連墨澤也對付不了嗎?
“沐云舒,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關于你父母的事情么?跟我走。”沒有理會禍兮的話,墨澤直直看向沐云舒。
“我跟你走。”點頭,沐云舒同意跟墨澤一起趕回玄一閣,不僅僅因為想要知道有關自己父母的事,她是玄一閣的弟子,師門有難,怎能袖手旁觀。
“好。”見沐云舒同意跟自己走,墨澤清冷的聲音里難得帶上了一絲笑意。
眼前一黑,沐云舒發現自己被墨澤使用袖里乾坤給收進他的袖子里了,不由得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心底那股不知名的情緒越來越強烈,然而眼下根本就容不得她細想,只希望能夠及時趕到玄一閣。
“墨澤!你是他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點,你要明白!一旦你落入他們手中會有什么后果!”見墨澤執意離開,禍兮再也顧不得其他,雙手結印,想要將墨澤封印在這里。
“你以為我逃得了么?”轉身,不知何時那一直縈繞在墨澤臉上的氤氳霧氣竟然消失了,露出了他的面容。
這是一張極盡天地造化的面容,每一分每一毫都那樣完美,叫人找不出半點瑕疵,狹長的鳳眸,眼角微挑,猶如包含著漫天星辰,如此風流的一雙眼被其身上那股子清冷至極的氣息渲染的如仙如魔,鼻梁高且挺直,往下是一張淡色的唇,略薄卻無比勾人,一縷發絲垂下,因為海風的吹拂,時不時掠過他輪廓分明的臉頰。
“你”禍兮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墨澤的這張臉了,好像自從察覺到那些人的陰謀之后,眼前這人就用自身的靈力幻化出了一層氤氳霧氣,將面容徹底掩蓋。
“若我不能回來,你便將一切都告訴沐云舒吧,無論她做出怎樣的選擇,帝都的下一任主人都是她。”隨手一揮便將禍兮凝結出來的封印打散,瑩白的光芒閃過,墨澤身上的白底墨色云紋錦袍變成了銀色戰甲。
“你不能去!”猶如交代遺言一般的感覺讓禍兮紅了雙眼,體內的靈力被墨澤壓制,使不出任何術法的禍兮伸出雙手死死的抓住墨澤的手臂。
“主人!你不能去!”嘶吼出聲,原來所謂的禍兮上仙竟然是墨澤的契約獸!
“禍兮,你該知道,我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嘴角輕勾,看著可憐兮兮的抓著自己手臂的禍兮,墨澤指間浮現出一抹白色光點,印在對方的眉心。
“我已經除去了留在你識海的靈魂印記,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印在自己識海深處的那枚印記徹底消散,察覺到兩人之間深入靈魂的羈絆消失,禍兮嗚咽出聲:“主人”
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墨澤抽出了被禍兮死死抓住的手臂,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徒留禍兮一人。
平靜的水面上,陽光照射下來,折射出破碎的光芒,身穿白衣就連發絲也是銀白的人影憑空站在水面之上,自他身上散發出深入骨髓的孤寂,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就在這時,平靜的水面再一次掀起滔天巨浪,一條渾身雪白的小蛇自深水中出現,在空中騰挪扭轉一番之后化作人形,出現在禍兮身邊,正是秦煥月。
“師父?”看著仿佛被天地拋棄一般的禍兮,秦煥月不解。
“徒弟啊,師父再一次被扔下了呢。”抬頭,禍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虛幻至極的笑容,仿佛下一秒便會消失不見。
瞪大了雙眼,秦煥月怎會不明白自己師父說的是什么,他是知道師父的真正身份的,師父與自己一樣本體為獸,只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