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能好好四處逛逛,體驗一番異國風情的,沒想到因為賭石的事,葉寧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只能蝸居在酒店里。
沒別的事做,又不方便出門,葉寧提議玩撲克牌打發時間。
撲克牌是葉寧自帶的,當時從帝都到滇省,在火車上需要很長時間,葉寧擔心路上無聊,于是帶了一副撲克牌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路上沒用到,這個時候卻用到了。
四個人正好輪換著來,還設定了小額賭資,有了“贏錢”的動力,大家才不會覺得太過無趣。
玩了沒多久,段老二弄了個保險箱回來,把葉寧的那堆翡翠石頭全部塞進去,又讓葉寧設了密碼,除了葉寧誰也拿不出來,也算是一種防備。
弄好之后,段老二又出了門,沒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就在葉寧她們安然窩在酒店打牌的時候,不少當地的家族和勢力已經在著手調查她們的來歷——
葉寧他們一行人的來歷和身份,決定了他們值得什么樣的待遇,也決定了他們能不能得罪。
鐘家主宅,鐘倩倩正把之前在賭石一條街的所見所聞,告訴自己的大伯,也就是鐘家這一代的家主,鐘偉英。
鐘偉英在鐘家排行老大,掌管鐘家所有的門面店鋪,各種玉器翡翠的買賣。
他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分別叫鐘偉雄和鐘偉豪,鐘偉雄繼承了鐘老爺子觀石辨玉的本事,是賭石的一把好手,鐘倩倩就是他的女兒。至于鐘偉豪,掌管解石和翡翠打磨雕刻之術,鐘家店鋪里許多出彩的玉器和擺件都出自他手。
鐘倩倩跟鐘偉英說完之后,才說道:
“那個年輕姑娘的確是個新手,看的出來不是扮豬吃老虎。和撒琳琳分開之后,我特地留了一會兒,在街上打聽過,她的石頭都是在朱老板的攤子上買的,真的就是隨意挑,朱老板可以作證。”
“她買的時候,朱老板還提了好些建議,讓她買那種出貨幾率大的,她卻說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可見她不是有什么特殊手段辨玉,而是真的純憑一股子運氣。”
“大伯,這個人我們可不可以結交?這些年撒家隱約有高出我們一籌的趨勢,如果真有這種運氣極旺的人,要是能與她交好,那撒家對我們的打壓就不足為患了。”
鐘偉英仔細想了想,才說道:
“她在賭石街百分百的出貨率,恐怕已經傳出去了,你能想到要結交,撒家、石家肯定也可以,還有其他勢力,比如采石場的金老板,以及幾個武裝幫派,肯定都對她有興趣。”
“不管是想得到她手里的帝王綠,還是想得到她,手段必定層出不窮。我們如果想在這個局中得到好處,不能跟其他人一樣,得另辟蹊徑。”
“該怎么做?”鐘倩倩問道。
“你先別急,此時我們暫且按兵不動,觀望觀望。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如何做。”鐘偉英沉吟片刻,說著。
能成為一家之主,智計和能力自然不俗,光是聽鐘倩倩的描述,他的心里就已經有了打算,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地方,比如撒家主宅、石家主宅、狼蛛幫、天虎幫,甚至還有金老板的手下馬不停蹄地離開這里,去跟金老板稟告這件事。
憑著這些家族和幫派在當地的勢力,想要調查幾個人的來歷簡直易如反掌,臨近晚上的時候,關于葉寧他們一行人的資料,就擺在了不少人的桌上。
葉寧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想過隱藏行蹤,畢竟誰也不知道會因為賭石而陷入這種境地,所以他們的信息非常好查——
從華國而來,目的是找金老板贖一個采石場的奴隸,一行二十五人,全是青壯年,戰斗力不低,其中還有三個華國的警察。
在拿到消息的那一刻,各種各樣的念頭從那些人的心里閃過,紛紛行動起來。
撒家正好在商量這件事,家族的會議室里,撒琳琳的父親撒成東坐在上首,下面按照順序坐著兩個雙胞胎弟弟,撒成南和撒成北,而撒家老爺子早已經不管事多年,所以會議沒有參加。
除了長輩之外,還有撒琳琳為首的第三代,幾個堂兄弟姐妹也在這里。
“這事兒說難辦也難辦,說好辦也好辦。”撒成南想了想,說道,“他們再怎么樣,也就二十五個人,其中還有幾個女人,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戰斗力再強也敵不過我們占盡地利、人和。”
“二叔的意思是,來硬的?”撒琳琳問道,“我們人多勢眾,只要運作得當,把那個姑娘和帝王綠弄到我們的地盤,就能任由我們為所欲為了?”
“這主意不錯,二伯,我自動請纓,去把她綁過來,連帝王綠一起,到時候不管是人也好,貨也好,都是我們撒家的。”撒家小少爺說道。
“不妥!”家主撒成東說道。
“為什么?”撒成南不解。
“二哥,你別忘了,他們那群人中,有三個是華國官方辦案的警察。有他們在,我們就不能隨便使用強硬手段,如果真的出了事,他們隨時可以請我們本土的官方出馬。”撒成北解釋道。
“沒錯,一旦跟官方扯上關系,就意味著各種各樣的流程、手續,同時也意味著麻煩,說不得到時候我們反而失了先機,給別人做了嫁衣。”撒成東說道,“畢竟,在賭石街看中那姑娘的人,又不止我們一家。”
“那怎么辦?”撒琳琳問道。
“資料上說,他們是來找金老板贖一個奴隸的?”撒成東不答反問。
撒成北很快也明白了大哥的意思,當即一拍手,說道:
“對啊,我們跟金老板一向有合作,提前跟金老板通個氣兒,讓他把贖金改成那塊帝王綠,事成之后我們兩家五五分?”
“帝王綠就只有一塊,怎么五五分?”撒成東問道,“劈成兩半,價值就大大降低;不劈成兩半,那它的歸屬權是誰?”
“怎么,大哥你有好主意了?”撒成南問道。
“他們不是想要贖人嗎?據我所知,金老板今天不在采石場內,要明天才能回來。如果我們能提前把那個奴隸掌握在手里,我們就有了跟他們談判的籌碼。”撒成東冷笑,“到時候,帝王綠是我們的,說不定人也是我們的。”
“此事需從長計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謀劃著該怎么把那個奴隸從采石場里帶出來,這件事葉寧他們不好做,但對于本地人來說,卻是占盡優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