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葉寧的糕點珠玉在前,陳冬梅她們的糕點果真沒賣出去。
除了第一個花一毛錢買了試吃的人,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再無任何進賬,不說賺錢,就連成本都掙不回來,虧了個徹徹底底。
反觀隔壁葉寧的攤子上,顧客盈門,人來人往,許多人拼命把錢往葉寧懷里塞,就怕自己下手晚了買不到糕點。
這樣的對比,看的陳冬梅和江玉蓉嫉妒極了。
那可都是實打?qū)嵉腻X!
這要是都給她們該多好,怎么就讓葉寧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掙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江玉蓉的攤子前出現(xiàn)一個小姑娘,她開口道:
“阿姨,您是葉歡的媽媽嗎?”
“是……我是。”江玉蓉看到穿著新衣服的小姑娘,光鮮亮麗的,生怕自己給女兒丟了臉,頓時有些局促不安。
“我叫許婷,是葉歡的同學(xué),你之前給她送飯的時候,我見過您一面。”許婷說著,隨后又問道,“不知道葉歡什么時候能把我給她買的東西還給我?”
江玉蓉頓時臉色一僵,悻悻地笑了笑:
“那個……許婷同學(xué)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我記得你和我們歡歡關(guān)系很好的,怎么就絕交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看了旁邊的葉寧一眼。
因為在她看來,許婷之所以會和葉歡絕交,都是因為葉寧在其中挑撥離間。
“沒有什么誤會,葉歡平時在家里說我是冤大頭,是個能讓她撈好處的蠢貨,這些話您應(yīng)該聽過吧?”許婷說道,“我真心把她當(dāng)朋友,她卻這么說我,那我何必還要巴著她?阿姨,您幫我給葉歡帶個話,請她過年前把那些東西還給我。如果她不還,那我明年上學(xué),就把她做的那些事全告訴同學(xué)們,讓同學(xué)們都不理她!”
江玉蓉一愣,她頓時想起來,葉歡的確是在家里說過這樣的話。
當(dāng)時她還讓葉歡好好跟這個同學(xué)相處,可葉歡怎么說來著?
——那傻子好騙得很。
這下子,就連江玉蓉也不敢怪葉寧挑撥了,因為這件事的的確確是葉歡不對,她收了同學(xué)的禮物,還處處說同學(xué)是蠢貨,被人知道了,可不得絕交?
許婷說完這話,在葉寧攤子上買了一些糕點就離開了。
江玉蓉愁的不行,她本來是想賣糕點賺了錢還給許婷的,可現(xiàn)在糕點賣不出去,賺不到錢,可如何是好?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想跟陳冬梅商量,因為這幾天她們倆都是商量著辦事的。
可一轉(zhuǎn)頭,根本沒發(fā)現(xiàn)陳冬梅的身影。
“大伯母,三嬸早走了。”葉寧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說道,“就在您跟許婷姐姐說話的時候,她就悄悄地溜走了。”
“這……”
“想必她也是不敢面對您吧。”葉寧笑了笑,“大伯母,您明明是有錢還給許婷姐姐的,也不知道是誰給您出這么個餿主意,讓您來賣糕點。”
誰給她出的餿主意?還不是陳冬梅!
她就說陳冬梅怎么這么好心,賺錢的生意不想著自己獨攬,卻偏偏要說給她聽,原來是在害她啊!
現(xiàn)在她的錢全買原材料了,糕點賣不出去,都砸手里了,連還給許婷的錢也沒了。
可惡的陳冬梅,還從她手里騙了一碗雞!
這一刻,江玉蓉心里堵著一口氣,把陳冬梅恨了個半死。
她就是太傻,才聽了陳冬梅的攛掇,把所有的錢都投入進去,可陳冬梅雖然忙的不亦樂乎,卻也只出了點力氣,壓根沒啥損失!
想到這里,江玉蓉立馬收拾好攤子,氣沖沖地回去了。
葉寧優(yōu)哉游哉地賣完了糕點,和陸嬸帶著葉欣、簡哥兒在鎮(zhèn)上吃了飯,補充了一些用完的原材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到家的時候,江玉蓉和陳冬梅還在吵架,兩個人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起來很狼狽。
寧巧云把葉寧和葉欣拉到一邊,說道:
“兩人前后腳進的門,一回來就打了一架,聽那意思應(yīng)該是做生意虧了。你大伯母怪你三嬸出餿主意,你三嬸怪你大伯母沒主見,說什么聽什么。”
葉寧暗道一句:塑料妯娌情。
“剛開始得知她們做糕點的時候,我還擔(dān)心影響你生意呢,可她們那糕點一出鍋,我就知道她們沒戲。”寧巧云感嘆了一句,“我又不是沒吃過你給的糕點,一對比就知道不是一個水平的。”
“你沒提醒她們?”葉寧好奇。
“我提醒她們做什么?她們愛折騰就去折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寧巧云說道,“寧寧,媽現(xiàn)在也想通了,我以后也不管其他人,就管你們姐妹倆。我是發(fā)現(xiàn)了,我不做飯自然有人做,我不洗衣服自然有人洗,反正他們餓不死凍不著。”
“這就對了。”葉寧點點頭,老懷欣慰。
看來她天天鬧騰還是有用的,至少寧巧云這個曾經(jīng)軟弱的母親,被葉家欺負(fù)壓榨的母親,也在學(xué)著反抗了。
“媽,我在鎮(zhèn)上買了點吃的,你偷摸藏著吃。”葉寧說道。
“還是寧寧心疼媽。”寧巧云眼眶一紅,“以前是媽想岔了,總覺得兒子好,現(xiàn)在想通了,我的女兒不比別人差。”
江玉蓉和陳冬梅又打又吵地鬧了一場,弄得大房和三房現(xiàn)在很尷尬,葉愛黨和葉愛民兄弟倆碰了面,連說話都透著不自在。
唯有二房的寧巧云和葉寧、葉欣姐妹倆,安之若素,一切置身事外。
江玉蓉在屋子里抹眼淚,暗恨自己不該聽了陳冬梅的攛掇。
“媽,到底怎么回事啊?做生意虧了就虧了,你哭什么?”葉歡還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不耐煩地說道,“本來我病就沒好,再這么鬧心,我還休不休息了?”
這年頭,感冒這點小病都不興吃藥,全靠熬。
葉歡其實身體不錯,但她難得感冒一次,再加上有心想借生病躲懶,所以故意讓感冒好的慢一些,半夜偶爾揭了被子吹吹冷風(fēng),以至于病到現(xiàn)在還沒好。
葉愛黨也進來了,正好聽到了葉歡的話,頓時責(zé)罵道:
“還不都是你鬧出來的事?你要不在家里胡說八道,說人家許婷是個蠢貨傻子,能被葉寧聽了去?人家許婷說了,你要是年前不還東西,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的所有同學(xué),讓你在同學(xué)面前抬不起頭來!”
“什么?”葉歡臉色蒼白,“怎么會這樣?”
“你以為你媽是為什么哭?還不是為了你?”葉愛黨繼續(xù)訓(xùn)斥,“她去做生意,不都是為了掙點錢給你還債嗎?你不但不幫忙,還對你媽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