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你到底把玲瓏怎么樣了,你是不是受了蘇婉儀的唆使要廢后啊,哀家可告訴你,哀家絕不同意你廢黜王后。”凌太后沉著臉對兒子說。
蕭無極強忍怒火,冷笑說:“我把晏玲瓏怎么樣了?哼,不必等我動手,她,早就不在宮中了,她跑了,跑了。”
凌太后惶然看著怒吼的兒子,茫然的看了看馮雯渝,說:“玲瓏跑了?王上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這怎么可能……”
蕭無極再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吼道:“來人,送太后回宮。”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凌太后見兒子狂暴的樣子,對晏玲瓏跑了這句話信了大半,隨之心中有更多的不解。她感覺到馮雯渝拉著她的衣袖,終想到了她來此的目的,對蕭無極說:“你即厭棄哀家管你的事,好,那哀家不管了,只是,哀家問你要兩個人。”
“誰。”蕭無極低垂著頭沉聲說。
“就是菱兒和連翹,哀家年紀大了,這身子總不大爽利,她們二人經晏玲瓏親傳醫術,哀家有她們在身邊幫著調養,許能多增幾年壽命。”
“不行,她們忤逆寡人必須死。”蕭無極暴喝。
“你,你……”凌太后被蕭無極的狂聲呼喝嚇了一跳,撫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說:“你這個不孝子,哀家不過是要兩個女官你便對哀家大呼小叫的,你眼中還有我這個親娘嗎?”
蕭無極煩躁之極,一揮手說:“除了菱兒與連翹,其它人都帶去野狼谷。”說罷,他拂袖走出寢殿。
御林軍帶著金剛們離開,留下了菱兒與連翹,她二人走到吳鯤的身前低聲啜泣。
“這,這是吳鯤,他死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凌太后看到跪坐在吳鯤身邊哭泣的菱兒與連翹,見她二人只哭不語,她焦急的喝道:“別哭了,你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玲瓏呢,她真的跑了嗎?難道是怪王上背棄她?她是不是想報復王上啊,你們快說,她到底逃去何處了……”
凌太后感覺自己害怕的事終于要發生了,那晏玲瓏又要重蹈當年報復蕭鸞的一幕了,想到蕭鸞被凌遲,她心中惶恐之極。
虛弱的馮雯渝跪于凌太后面前,哭著說:“太后,謝謝您救下菱兒與連翹,其實這也是王后之意,王后她忠心于大齊,更深愛王上,此次她出宮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和必須要去做的事,請您相信王后。
王后走時叮囑雯渝定要照顧好王上,如若王后恨王上便不會有雯渝的存在了,王后她真的是為王上思慮深遠。還有,雯渝給您尋到的靈藥其實是王后留給您的,王后一直記掛著您的舊疾,離宮之前就做出了好多藥丸,然后將制靈藥的方法教給了菱兒與連翹。”
聞言,凌太后幽幽一聲嘆息,說:“唉,如你所說,哀家到真是錯怪玲瓏了,這些日子沒見她,哀家這心里也很不舒服的,很是想念她的,沒想,她早就不在宮里了,她,到底有何苦衷不能出說出來,還讓極兒這么恨她,她到底在做什么,就不能讓極兒與她一起分擔嗎?”
“王后選擇一個人承擔,那必是有不能告訴王上的原因。等王后回來,便可告訴大家真相了。”馮雯渝說。
“她還會回來嗎?她走的如此絕決……”凌太后眸中泛著淚光,傷感的搖了搖頭。
“會的,王后說她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馮雯渝用力點著頭,想到晏玲瓏走時說的話,如果此去辦完所有的事情后,她若還活著必定會回到大齊王宮中,哪怕蕭無極已變心了,她也會回來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
晏玲瓏這份深情讓馮雯渝欽佩之極,所以,她讓自己活成晏玲瓏,學著她的一笑一顰,時不時偶爾出現在蕭無極的眼前,為的就是讓他不要忘記晏玲瓏。
還有晏玲瓏說有她在,當蕭無極瘋狂時看到她應該會平息些許,可是……。
王后娘娘,您高估雯渝了,這世間只有您才能讓狂暴的王上平息怒氣。
凌太后長長一聲嘆息,看著哭泣的菱兒與連翹說:“行了,你二人別再哭了,哀家會讓人厚葬吳鯤的,你們相處一場你二人去送他最后一程,辦完喪事后便回到宮中,從此便在哀家身邊吧。”
滿臉是淚的菱兒與連翹向凌太后跪拜,:“謝太后。”
凌太后叫人將吳鯤的遺體抬出去,菱兒與連翹向凌太后大禮叩拜,然后出了朝陽宮。
凌太后雙手合十仰頭看著蒼天,說:“老天爺啊,保護我大齊吧,萬別讓大齊經歷動蕩了。玲瓏若你真的愛極兒,不管有何事還是夫妻兩人一起承擔的好,不然,分離多了,再堅固的愛也會變的,你還是快點回來吧。”
她眸中氤氳憂苦,兒子最近行事很是冷酷絕情,晏玲瓏的離開,她很擔心兒子這暴戾的性子要攪得朝野不得安寧了。
烈日被綁在院中的石橋上,臉色蒼白憔悴,低垂著眼眸,豐厚的唇干裂起皮,氣息微弱。
皓月站在御書房門前,無精打彩的耷拉著頭。
那天發生的事他大概知道了原因,王后竟說動了倔犟的烈日違背王上行事,他自認與王后較親近,王后有事竟沒有找他有頗有些失望,后來聽烈日說,就因為他與王后走的近怕王上疑心才沒有找他,雖是這樣,可他心還是頗不是滋味,還有,他總感覺王上似乎在暗中謀劃著什么,卻瞞著他,他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一連三天王上把自己關在御書房中不出來,烈日被綁在院中連口水都不許人給他,院中加派了人手,他就想偷偷給烈日吃喝都不行了。
他蔫蔫的看了眼虛弱的烈日,長長一聲嘆息又耷拉下頭。
御書房的門突然打開,嚇了他一跳,他惶然看著走出來一臉胡茬的蕭無極,說:“王上,您……餓了吧,我這便讓人去傳膳。”
“傳晨曦與夜梟。”蕭無極沉聲說,他形容憔悴卻眸光咄咄,渾身冷意凌人,讓人望而生畏。
“哦,是。”皓月應了聲,神情黯然的快步離開。
很快得到傳報的晨曦與夜梟來到,皓月通報了蕭無極讓二人進御書房。
皓月關上房門,頹然蹲坐在門柱邊。世人都知王上身邊的日月二將是他和烈日,卻很少有人知,其實貼身保護王上的一共四人,兩明兩暗,那兩暗便是一直隱于暗中的暗衛晨曦與夜梟,現在,王上竟將讓兩人現身,看來,王上是對他與烈日很失望了,他們要成為王上的棄子了嗎。
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湊近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著房內的聲音,卻沒聽到一點聲音。
“老實站你的崗,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逾越。”
聽到說話聲嚇得皓月立刻跳起站直了身子,卻發現是一直低頭的烈日看著他,唇邊勾著微微的笑意。
皓月狠瞪烈日一眼,說:“你還有臉笑,都是你惹的禍,連帶著我也遭殃。”
“王上讓烈日死,烈日都不怨無悔,但烈日不后悔做過的,若是你,你也會一無反顧的為王后做事的。因為,王后所做之事都是為了王上。”烈日說。
皓月走向烈日,著呢:“你們所有人口口聲聲都在說為了王上好,可是你我二人可是真切看到王上心中的苦與痛的,王后即便做的是為王上好的,可是違背王上,算計王上,這一點皓月真的不敢茍同,我覺得,王上很可憐。”
“我何嘗知王上可憐,而說起心疼王上,王后才是真正心疼王上的。”烈日說。
聞言,皓月跑到烈日身邊,小聲說:“我說烈日,你必還知道些什么,你悄悄告訴你,娘娘為何離開,娘娘真的回鬼谷了嗎?”
烈日瞟了他一眼,又閉起眼睛低垂下頭不說話了。
“哼,王后還真是會選人,找你這么個鐵嘴鴨子,活該餓死你。”皓月狠瞪烈日一眼站回到房門前。
兩日后,大齊宮中一片歡笑聲,皆因王上要帶幾位寵愛的嬪妃出游踏青,順道去寒山寺祈福。幾輛華麗的輜車停在勤政殿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嬪妃們個個嬌美的容顏上綻放著明艷動人的笑靨,歡喜的上了輜車。
蕭無極從勤政殿出來,他身著華麗的便服,威武赫赫,凜然霸氣,由內侍攙扶著上了最大的輜車。
“啪”一聲清脆的鞭響,大隊人馬護著幾輛華麗的輜車啟動向宮外而去。
站于城樓上的蘇婉儀看著漸漸駛出宮門的車隊,美眸中泛著沉寒。
這次踏青王上竟不帶她去,原因就是她得好好在宮中養胎,不易出行。而這幾天,王上只是晌午來她宮中陪她用膳,人雖來了,卻是對她冷冷淡淡的與之前的寵愛完全兩個樣。
從她有了身孕,王上每晚必去渝貴妃的鳳棲宮中過夜,她試探著提起渝貴妃,王上是滿臉的笑意,眸中盡是曾經給予她的寵溺。
就說男人是這世間最靠不住的,她才懷上龍胎幾日沒有侍寢王上便對她如此冷漠了,她心中氣憤之極。
想到渝貴妃,蘇婉儀勾唇一笑,說:“馮雯渝,王上正寵你,你不與王上一同出游,說什么要侍候太后顯你的孝順,白白把這大好的機會給了別的嬪妃,真是傻透腔了。不過,這到給了我極好的機會,以后,你就是想侍奉王上都沒得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