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極轉頭看了看還趴于地上呼呼大睡的黑虎,說:“你說,寢室中無人,把菱兒與連翹帶上來。”
“是。”侍衛應聲,立刻押著院里的菱兒與連翹走進了寢室中。
“為何堵著她們的嘴,拿開,寡人要問她們話。”蕭無極說。
花嬤嬤立上前說:“是因她們滿嘴胡話還謾罵太后,奴婢便將她們的嘴給堵上了。”
蕭無極看著花嬤嬤,那銳利似鷹隼的眸子散發著凜冽的寒意,嚇得花嬤嬤立刻退到凌太后身邊。
菱兒與連翹嘴里的布被拔掉,兩人皆跪于蕭無極面前,說:“王上,請您相信娘娘是清白的。”
“你們身為王后娘娘的貼身女官,為何不好好照顧侍候著。”蕭無極說。
花嬤嬤又上前,搶話說:“王上,才太后要把一些上好的絲綢與釵環賞給王后,便讓菱兒與連翹去取,太后想著好久沒來看王后了,便與菱兒和連翹一起來看娘娘,可這二人說王后娘娘在午睡,太后說無妨去看看王后便好,不會驚醒她,這二人卻百般阻撓說什么也不讓太后來看王后,太后心中才起疑將她二人綁了來到朝陽宮中,萬沒想,看到了王后與聞先生……”
“不,不是這樣的,王上,是太后先來看望王后,臨走前說讓我二人去取賞賜,我二人便跟著去了,剛取了東西便被人給綁著回到了朝陽宮中。”菱兒說。
連翹狠瞪著花嬤嬤,說:“這明明是故意支開我與菱兒,想誣陷我們娘娘的。”
“那是你們的娘娘想與聞先生媾和將你們支開的,你們膽大妄為竟敢顛倒黑白,把事說到太后的頭上來了,你們是想指太后誣陷王后不成,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賤奴才,都是罪該萬死。”花嬤嬤指著菱兒與連翹怒聲說。
“王上問我們話,我們自是要陳述事實,并沒有任何指證太后之意,是花嬤嬤自己對號入座。”連翹瞪著花嬤嬤說。
“王上,王后是清白的,請您明查。”菱兒說。
“那,清英呢,她又在哪里?”蕭無極說著走出衣柜。
凌太后看著正翻箱倒柜的兒子,很是揣摩不透,她說:“還找什么找,這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就是王后與聞清有私情,故意支開了女官們,不想被哀家來堵個正著。極兒,你若不能當機立斷,豈不讓天下人笑話你。”
蕭無極說著轉過身來,手中拿著一件外袍走向床榻坐下來,將外袍披在晏玲瓏的身上,看向菱兒說:“被子都濕了,快不去換個干爽的。”
菱兒聞言立現笑靨,爽快的應了聲:“是。”便起身抱著濕被子走出櫥柜。
晏玲瓏終于睜開眼睛看向蕭無極,蕭無極莞爾一笑,抬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水滴,緊了緊裹著她的外袍,柔聲說:“你身子本就不好,可別著涼了。”
凌太后驚訝的看著互相對望含情脈脈的二人,怒瞪著蕭無極說:“極兒,你這是在做什么,她做出如此不恥之事你來對她驅寒溫暖的,你莫不是被氣瘋了。”
“母后,此事寡人已明了,不過就是一場誤會而已。”蕭無極說。
凌太后說:“誤會?他二人明明都滾到一起去了,你親眼所見,你竟說是誤會,極兒啊極兒,你是被鬼迷了心竅嗎?”
“母后,兒臣相信瓏兒,這真只是一個小誤會實不必這般興師動眾的,花嬤嬤扶母后回宮去休息吧。”蕭無極說。
“這,這……”花嬤嬤一臉難色看著蕭無極,又看向凌太后。
“你這個不孝子,她偷人,不守婦道,這也是男人的奇恥大辱,你今兒若不廢了她,你便沒我這個母后。”凌太后氣憤之極的指著蕭無極說。
“母后,您……”
“你這老太婆,你兒子給你留著臉面,你到要蹬鼻子上臉啊。”
眾人皆隨聲看向門口,就見鬼娃雙臂環抱依在門欄邊上,邪邪笑看著凌太后。
“你個小孽障,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亂棍打死。”凌太后氣急敗壞的說。
“鬼娃,不可無理。”晏玲瓏終于開口說話。
“小師姑,你當她是婆婆,她可沒當你是兒媳啊,她這般陷害你是想至你于死地啊,這樣歹毒的老太婆你還護著她干嘛?”鬼娃一臉不屑的說。
“你你,你,來人,快來人,把這他給我打死,打死他。”凌太后被氣得血氣上涌,一陣眩暈身子向后倒進花嬤嬤的懷里。
“王上,您可是個大孝子,怎么能容他人如此欺負太后。”花嬤嬤抱著凌太后哭喪著臉祈求蕭無極。
“老天爺啊,我是作了什么孽啊,竟生養了個白眼狼啊。”凌太后悲聲哭泣。
蕭無極厲聲說:“花嬤嬤做為宮中資深老女官,不能好好勸導太后,卻在太后與王后間挑拔離間,無中生有,來人,拖出去杖責二十。對了,拉去永和大殿外打,讓宮中所有人都看著,不好侍候主子亂嚼舌根的奴才就是這個下場。”
“是。”侍衛立上前拉起花嬤嬤便向外拖。
“王上,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太后,太后救救老奴啊,您救救老奴啊……”
“這,這……”凌太后萬沒想到,兒子竟能將她的貼身女官拖出去行刑,她顫抖著手指著兒子,說:“你個逆子,你個逆子,你不如就將我綁了去,一并打死吧。”
凌太后說著便要沖出去,被蕭無極一把拉住抱起,說:“母后身子不適,兒臣這便送您回宮去。”
“你個逆子,你放我下來,我快放我下來……”
蕭無極不顧凌太后的哭鬧,他看向跪著的聞清,說:“照看好王后。”說罷,抱著凌太后走出寢室去。
眾人皆一臉茫然的看著走掉的王上,撫了撫溢出冷汗的額頭,方恍神是虛驚一場。
菱兒與連翹拿著被子與衣裳,菱兒說:“娘娘,您快將身上的濕衣裳換下來吧。”
聞清忍著麻痛站起,向晏玲瓏行了一禮,說:“聞清在外守候,娘娘有事便響我。”
“好,你去吧。”晏玲瓏應聲。
聞清走出去,鬼娃向晏玲瓏做個鬼臉,說:“我這小姑夫還真不錯,值得小師姑托付終生。”說罷,他蹦跳著跑出去。
“唉,可真是把我們嚇死了,還好,王上對娘娘深信不疑。”菱兒連侍候著晏玲瓏換衣裳。
“是啊,若說起來,男女之事是最讓人忌諱的,先不說別的,就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即便是個誤會恐怕也過不去這個結,王上能如此開明,不怪責娘娘真是難能可貴啊。”連翹說。
“連翹,你去把點著的安神香拿來。”晏玲瓏說。
“哦。”連翹應聲跑去外室拿了安神香回來。
晏玲瓏打開香爐,看到燃到一半就熄滅的安神香,:“這香,濕了。”
連翹看著那香,點頭說:“是啊,這香怎么會濕的?”
晏玲瓏幽幽一聲長嘆,說:“此安神香是用蘭槿花木做成的,是助眠安神極好的香木,若是這香受潮香氣會更加濃郁,就不止是助眠安神了,可令人頃刻間昏厥不省人事。解它的方法極為簡單,只對昏迷之人淋上冷水便可瞬間清醒過來。”
“啊,那,這么說,真的是太后在背后搞鬼害娘娘啊,娘娘對太后可說是百依百順,十分孝順她老人家,太后她對娘娘還有何不滿意的,為何如此陰險的害娘娘。”連翹驚愕的說。
“也許是,太后認為我不好生養想廢了我,為王上另立新后吧?”晏玲瓏眸中噙淚說。
“我們娘娘明明可以生育的。”菱兒說。
“有赤冠金蠶在我體內,我便是個不能生育的女子。”晏玲瓏說著,一雙晶瑩的淚珠劃下她蒼白的臉頰,她抬手快速拭去。
菱兒盈淚看著晏玲瓏,說:“即便真不能生養,王上不是說可以在王室宗親中過繼一個孩子嗎?太后這般做無疑在向娘娘的心上捅刀子啊,真是好狠的心吶。
娘娘,你別傷心,我們定努力研究蠱術,一定要幫您解開赤冠金蠶蠱。”
連翹耷拉著頭,顫聲說:“連娘娘都沒法子解的蠱,我們想是猴年馬月也不成的。太后能對娘娘下此毒手,而王上念及親情不能把太后怎樣,只會選擇委屈娘娘然后息事寧人了,今兒撕破了臉恐怕以后會變本加厲的害娘娘。”
“上次是喝太后的藥膳長達兩年不能生育,這一次又中了太后的安神香。我們與娘娘向來都極為謹慎的,可萬沒想到這家賊難防啊,特別是這家賊還是太后,發現了又打不得罵不得了,這可如何是好。而這次出事可見太后又在我們宮中安插了不少眼線,我們又要徹底的清查了。”菱兒哭喪著小臉說。
“不必查了,就讓他們在哪吧。
你們心中不要對太后有責怨,其實太后是個很溫柔隨和的人,但凡事關王上,她便顯現出為母則強的特性來,想想之前她可為兒子委身于仇人,可見她為了王上沒什么不敢做的,今天,太后對我下此毒手,許是某些事讓她誤會我危害了王上,等王上回來應該就能知道太后今天為何會如此。
不過經今天的事,我心中終有了決定,太后醫我心意便再不會對我痛下殺手了。”晏玲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