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終于知道,胎兒胎心跳動之時便是三月開始,一直寄居在我心脈上的赤冠金蠶聽到了胎兒的心跳聲,便去吞食我的孩兒了,我這做母親卻一無所知,更無能為力……”她低下頭苦澀的淚滴滴落下。
“都是我的錯,聞清愿領最嚴厲的責罰,只要留一口氣就好,聞清定要為娘娘找到蠱族。”聞清盈淚看著晏玲瓏說。
晏玲瓏虛弱無力的依靠在軟榻上,沉重的悲傷已掏空了她,她真感覺疲累之極,她無力的瞟了眼聞清,苦笑說:“罰你,如何罰你,你從疾區來,如今算是功臣了,我平白的處罰你,如何做到不為人知。你是想把此事鬧大嗎?
我所說的見不得光,是不能讓人知道我落胎的真正原因,特別是體內有蠱之事。這巫蠱之術向來是朝堂宮廷最為禁-忌之事,他們必會極盡所能顛倒黑白,非把我說使用巫蠱之術迷惑王上,而就落胎之事他們必會說成是我用蠱卻遭反噬被蠱吞食了孩子,這必會激起強烈的民憤。我這大齊王后將被架上火架,當成妖邪鬼魅焚燒。
那些賊心不死老士族與朝臣們知道我是王上軟肋,所以幾次都針對我,若我有個不測,他們知道王上必會發瘋,說不定就丟下朝堂不顧了,那天下便是他們的了。”
聞言,聞清鄭重的向晏玲瓏以大禮叩拜,說:“娘娘在如此悲痛之時還能心系大齊,心系王上,聞清欽佩不已,更感愧然。”
“一步錯,步步錯……,看來,我與無極終不能堅守住我們的諾言了,那便讓我打破這個誓約吧。想來你回來的消息王上已知曉,你卻跑來我這里呆了這么久,不合常理,你還是快去回稟王上吧。我好累,想休息了。”神情黯然倦怠的晏玲瓏說罷便閉上了雙眸。
聞清看著悲傷頹然的晏玲瓏,他懊悔得心如刀絞,他深深一禮,便轉身離開了花廳。
晏玲瓏暗自落下了第二胎,謊稱身體不適與蕭無極說要孩子之事延后再說,蕭無極本就不同意她不顧自己的身體這么急的再想懷孕,便釋然同意,但見她越漸蒼白消瘦,便讓聞清來幫著照拂她。
幾日來聞清很是盡心的忙碌在晏玲瓏的身邊,想著為自己的過失彌補些許。
這一日,晏玲瓏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聞清端著湯藥時來,說:“娘娘,該用藥了。”
他看著臉色蒼白之極的晏玲瓏,心悶悶的揪痛著。幾個月她連著失去兩個孩子,這兩次小產讓她身體大損,心與身同時遭受巨大的打擊,她能承受得住已是心志極為堅強了。他愧疚的無地自容,有些不敢面對她。
晏玲瓏睜開眼睛看向聞清,聞清立時逃避的低垂下頭去,菱兒從他的手中接過藥碗走到床邊,吹了吹喂給晏玲瓏。
“那個,等一下,我準備了蜜餞,娘娘可含在口中,這樣喝藥便不覺得那般苦了。”聞清說著從寬袖中取出一個紙包放在床邊的幾案上。
“謝謝你。”晏玲瓏說著,伸手在紙包里拿了顆蜜餞放進口中。
“聞清愧對娘娘,不敢承娘娘謝意,只要能讓娘娘早日康健,讓聞清做什么都可。”聞清說。
“對于的蠱術我們都不甚熟悉,難免會出錯,你當初的心意是好的,若沒有你許是我與無極也走不到一起,你不必耿耿于懷放在心上。
想當初我為避開列國的求娶謊稱自己是孤凰,現在我到是應了這孤凰之命,這也許就是天意吧。”晏玲瓏嘆息著說。
“不,娘娘是天命鳳女,有鐘愛您的王上,您絕不會是孤凰的。”聞清有些慌張的安慰著晏玲瓏。
“聽說,你那位蠱族朋友已經到王城,你們不日就要去尋找蠱族了,我會派墨子相助你們的。”晏玲瓏說。
“謝謝娘娘,我那位朋友的祖先生于神秘的蠱族,因犯了錯被逐出宗族。聽朋友說祖先有一本記載蠱族的書,那本書許能給我們找到蠱族的線索。”聞清說。
“能如此甚好,說到這蠱族我曾聽老師說過,蠱族是與鬼谷起名的千年神秘大宗,他們是蚩尤的后裔。上古之時,黃帝與蚩尤大戰,蚩軍大敗,黃帝殺死蚩尤對其殘余部族趕盡殺絕,那些部族們只得退向湘西進入險峻山巒環繞的天然八封陣中藏匿,黃帝多次派人圍剿都因地勢復雜奇險重重而損兵折將,黃帝便在山巒外圍排下大陣想封住蠱族的出口,讓蠱族的人再也走不出來,從些蠱族便消聲滅跡了。
若你朋友的祖先真是蠱族之人,他竟走出來了,可見蠱族早就破了黃帝布的大陣。”
“對,我的朋友說他祖先留下的蠱書中也記載蠱族在湘西最為險峻的山群中。”聞清說。
“你們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想來,你朋友的祖先從蠱族被逐,但人老終想回故土的,可他沒能回去,定是他找不到回蠱族的路了。而且,蠱族被黃帝與天然八卦大陣護著,那可不是平常人能尋到的,所以,我讓墨家一位深諳陣法之人與你們一同前去,若尋到了山門一切你們都要聽他安排。”晏玲瓏說。
“娘娘想的周全,聞清必會配合墨子。”聞清拱手說。
“嗯,你不必每日都親自來給我煎藥,這些小事菱兒她們都可以做的,你應該有很多事忙的,你的心意我知曉,疫區的事還沒有忙完,你自去忙吧,不必記掛著我這里。”晏玲瓏說。
“聞清想為娘娘盡所能的做些事,不然,聞清實是良心不安,娘娘便隨我心意吧。”聞清說。
“你也是固執的主兒,好吧,那便隨你。”晏玲瓏說著,見菱兒手中的藥碗中沒多少藥湯了,便伸手接過幾口喝下。
菱兒看著她苦澀得擰巴著小臉,笑著又遞給她一顆蜜餞。
晏玲瓏微微一笑吃下,看到收拾了藥碗的聞清,說:“對了,前幾天我迷迷糊糊的聽王上說,疫區有人下毒,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