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似寶塔的神臺是中空的,神臺全是以長長的青竹建起來的,在內(nèi)部最中心的地方夾出來了一個小竹屋子,屋子的四壁立著一人多高的銅墻鐵壁,里面有坐著一位宮庭琴師正在彈奏著伏羲古琴。
伏羲古琴本就是曠古神琴,這位琴師的琴技不亞于晏玲瓏,他以精湛高超的琴技全神貫注演繹得樂曲,彈奏出的樂曲真如天籟一般的悅耳動聽。再加之四面立設的銅墻鐵壁,樂音在環(huán)繞狹窄的空間環(huán)繞顯得立體而動聽,音律傳蕩透過青竹就好似在曠野中顯得神秘而空靈。
蕭無極坐于龍椅上仰著頭看著神臺上的晏玲瓏,眼中盈滿寵溺。
他的瓏兒,是這世間最詭計多端的小狐貍,不管在何種境遇下總能給人以驚奇與喜悅。
片刻后,他轉(zhuǎn)頭看向皆閉著雙眼享受于迷醉這絕美音律的眾人,他鄙夷一笑。
一曲終于結(jié)束,高臺上的晏玲瓏站起身來又向蒼天拜了三拜,便由菱兒連翹攙扶著向臺上走去。
蕭無極幾大步垮上高臺牽過晏玲瓏的手,笑說:“瓏兒辛苦了。”
晏玲瓏盈盈一笑,說:“我只不過是做個樣子,何來辛苦。”
蕭無極粲然一笑,微蹲身將她抱起走下神臺。
樂曲終止,眾人從迷-幻的夢境中醒來,看到天王抱著天后走下神臺。
大齊的朝臣們早就天王寵愛天后的行為時空見慣,交沒有什么可好奇的。
到是各國的使節(jié)都一臉的驚訝與不可置信,遠在他國聽聞大齊天王為天后廢掉后宮,承諾一世一雙人。一世一雙人,在當今社會別說是王上就是老世族中都是妻妾成群的,從不曾有過一世一雙人的說法,更何況是一國君王,然,齊王卻真的立了此誓言,不禁不人唏噓。
從他們來到大齊真的看到日月同輝,天王天后同理國政,那是初見齊王對齊后的寵愛。現(xiàn)在,天王竟當著所有人毫無避諱抱著天后,可見他對天后是盛寵之極。不過,想到那句‘得鬼鳳者得天下’,那天王如此寵溺天后也算正常的。
晏玲瓏向眾人溫婉盈笑,說:“本宮今天是獻丑了。”
“天后娘娘琴技可謂世間一絕,讓我聽到了這世間最為美妙的天籟之音,真是此生不憾,此生無憾啊。”
“天后娘娘,真乃神女降世啊……”
使節(jié)們謙恭贊頌著晏玲瓏的卓然琴技,他們看到清英手中捧著完好無損的藕絲琴皆信服的向晏玲瓏深深鞠躬以示恭敬。
“諸位過講了,若不是魏國送來藕絲琴,大家也聽不到這么好聽的琴音,今兒這功勞可是有魏王一份。”晏玲瓏笑說。
“行了,曲子聽完了,想來十幾位使節(jié)早就思鄉(xiāng)心切了,今天中午寡人便設下宴席為幾位使節(jié)踐行。”蕭無極傲然笑看各位使節(jié)說。
“多謝齊王盛情款待。”眾使節(jié)行禮說。
蕭無極擁著晏玲瓏走向永和大殿,朝臣紛紛跟在其后,幾位使節(jié)全然沒有了剛才聽神音的陶醉與崇敬,皆心事重重緩緩走向大殿。
晏玲瓏先從宴席離開回到了朝陽殿中,清英把手中捧著的藕絲琴隨意丟在一旁。
“哎呀,你這么丟可是把藕絲琴給摔壞了。”菱兒說著忙把木盒子小心拿起打開來查看,驚叫著產(chǎn):“可是不得了,琴弦都斷了,這可如是好?”
清英不以為意的瞥了菱兒一眼說:“昨兒還夸你變聰明了,今兒又傻回去了。那不過秦綰綰用幾截破藕做的,不是真正的九天玄女的藕絲神琴,你擔心個啥。”
菱兒瞪了一眼清英,說:“我當然知道它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可是使節(jié)不是還沒走嗎,這若是哪個出奇冒泡的非要再看看藕絲琴可怎么辦。”
“切,你還真是謹慎,放心了,那些使節(jié)總算挨到娘娘彈完琴,一會兒宴席一散他們必是腳底抹油趕緊開溜的,那還會有人找事來看這把勞什子啊。”清英笑說。
晏玲瓏暢快的大口喝著清茶后,她看向清英說:“清英,你去看下可有收到墨家傳來的消息?”
“好,我這便去。”清英應著,人已跑出門去。
連翹為晏玲瓏梳著頭,看著銅鏡中微凝黛眉的她,問:“娘娘您不會是在想著要去魏國抓秦綰綰吧。”
“我是想,可是分-身乏術,再者現(xiàn)在又身懷有孕。”晏玲瓏輕嘆一聲。
“我勸您可快打消這個念頭吧,王上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是駐于大魏的墨子在找秦綰綰嗎?”連翹說。
菱兒捧過一套衣裳,說:“秦綰綰去魏國這么久了,墨子別說抓到人,連消息都是寥寥無幾,如何不讓娘娘擔心。”
“這墨家不是很厲害的嗎?怎么連個秦綰綰都抓不回來,他們到底有沒有認真為娘娘辦事啊。要知道,他們墨家可是娘娘給幫著平反的,若不好好為娘娘出力可真是忘恩負義了。”連翹說。
晏玲瓏看著二人,說:“你們不要說這樣的話,墨子們無不盡心的。他們要找的人在魏王的手上,墨家就是再有能力想在魏王嚴密設控下找到秦綰綰可是極難的事。”
清英跑進來,將一張紙條遞給晏玲瓏,說:“這信是傳過去了,不過回信的是藍琪,說南宮烈親去魏國了。”
“什么?”晏玲瓏驚訝的說,看過紙條她黛眉凝得更緊,說:“這個南宮烈,他怎么可以去魏國呢。”
“想來是魏國的墨子一直找不到秦綰綰,臣子感覺辦事不利,這次聽說秦綰綰成為國師了,便親自去逮她了。”清英說。
“王上不是與使節(jié)說限大魏一月把秦綰綰交送到大齊來嗎?何須南宮先生去魏國啊。”菱兒說。
“那秦綰綰是魏王用來引娘娘去魏國的,他怎可輕易放了秦綰綰,即便王上威逼那拓跋衍定是耍賴不聽的。他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清英說。
晏玲瓏緊緊攥著紙條,說:“他此去大魏可畏兇多吉少,拓跋衍可是知道南宮烈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若知道南宮去了魏國,必會使盡全身解數(shù)抓他的。拓跋衍可是知道用南宮烈來要挾我可是比秦綰綰立竿見影的。”
“娘娘,臣子應該不想讓您涉險才要親自去魏國的,您想到的南宮臣子必也想到了,這趟出行巨子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您就放心吧。”清英說。
“唉,但愿如此吧。”晏玲瓏嘆息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