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我女兒溫柔賢惠,必能讓李昶可心的。”馮太師說。
“我女兒也是知書達理,會理解李昶的悼念亡妻的心意。”大學(xué)士也搶著說。
“沒關(guān)系,我們也都不介意的。”幾位尚書也說道。
“即這樣,你們這便把女兒叫來,讓李昶相看相看,中意的便定下來,寡人便立刻賜婚。”蕭無極說。
“王上,不可,終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還是……”
晏玲瓏溫婉笑看慌亂的李昶說:“李昶,本宮與天王曾說會成全你一段好姻緣,你若再執(zhí)拗必會后悔終生。”
天后的話讓他想到四公子對他與雪瑩說過,天王與天后會成全他與雪瑩這段好姻緣,他莫名的有一絲恍惚。
天王發(fā)話,幾個大臣立刻離開去安排接自家的女兒來宮中。
晏玲瓏看向垂頭不語的李昶,說:“李昶。”
“哦,臣在。”李昶應(yīng)聲。
“你可相信這世間有重生?”晏玲瓏說。
“重生?”李昶眸色黯淡,幽幽一聲長嘆,說:“若是真有重生那便好了。”
“你若相信,它便存在。”晏玲瓏勾唇揚起迷人笑靨。
一個時辰后,七八位貴女來到御書房中,個個氣質(zhì)高貴清雅脫俗,絕麗的容顏上盈著嬌羞嫵媚的笑意向天王天后行了禮,幾位大臣便都把女兒拉到李昶的面前來,想讓他近距離的相看。
“我大齊的風(fēng)水真是養(yǎng)人啊,人杰倍出不說,女子們各各都似如月宮仙子般的絕世美貌。李昶還不好好看看。”蕭無極笑看李昶說。
李昶沉著面色凝著眉頭悶頭不語,全然無視著面前的婀娜曼妙的美嬋娟。
御書房中陷于尷尬的沉默中,晏玲瓏看了看皺起劍眉的蕭無極,開口說:“剛幾位愛卿都說自家的女兒多才多藝,李昶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酷愛詩文,那幾位貴女便先吟誦些詩詞吧。”
“好好,如此甚好,我家女兒最喜歡詩詞了。”大學(xué)士說著將自己的女兒推出來。
大學(xué)士之女翩翩一禮,以絹扇嬌羞遮面,想了片刻開口吟誦:“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后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還不等眾人說話,馮太師立刻拉出自己女兒,說:“這是微臣的小女,最善詩詞的。”
馮太師之女明眸流轉(zhuǎn)看著眾人伶俐可人,她嫣然巧笑,吟誦道:“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遨游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好,好……”馮太師自顧的叫好鼓掌著,他看向蕭無極說:“王上,這是老臣的小女子,名喚馮雯渝,老臣覺得我的小女子不管是相貌還是才學(xué)都最為優(yōu)秀,無需再考量了,您就下旨賜婚吧。”
“馮太師別急,幾位貴女即來了那自是要都相過了才好。”蕭無極說,他看了看馮太師之女,又看向晏玲瓏微微一笑,感覺那女子眉眼間竟有些神似他的瓏兒。
“王上圣明,王上圣明。”幾位尚書立應(yīng)合著,然后皆讓自己的女兒上前吟詩。
最后,左相站起走到自己的義女身邊,說:“這便是老臣的義女,張可兒。”
沉默的李昶聽到張可兒這個名字,身子微微一顫。
張可兒上前向眾人微微一禮,清麗的面容上盈盈淺笑,開口吟誦:“去年今日巧相逢,天意弄人苦凄凄。
含笑相約三生石,來生白首不相離。”
嬌聲柔語傳入李昶的耳中,他沉寂的心怦然而動。短短的四句詩詞那么巧合的勾勒出了他與雪瑩在探春樓重逢巧遇的畫面,當(dāng)他再拿不出銀錢來見她,他悲觀的與雪瑩說不如一同死去,他們要在三生石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來生定要白首不相離。
他終抬起頭望向面前陌生的女子,那雙泛著淚光的明眸讓他似曾相識,心中莫名的萌生一絲憐惜之情。
她叫張可兒,可兒,那曾是他亡妻席雪瑩閨中乳名,一切似乎太過巧合了……
李昶指著張可兒,手微微有些顫抖,:“你……”
“看來,我們的御史大夫好象頗為中意左相的認(rèn)女啊。”晏玲瓏笑說。
“怎么可能呢,不管那一方面,她都不及我女兒啊,李昶,你好好看看我的女兒……”馮太師憤然反駁著上前要抓李昶。
左相攔住馮太師說:“馮太師,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你更不應(yīng)該把自己的喜歡強加給孩子們,他們的終身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爹爹,狀元郎雖好,可他不中意我,我也不想委曲求全。”馮太師之女說。
“渝兒,這男女只要成為夫妻慢慢的自然便和睦的。”馮太師說。
“女兒不要,他不是女兒鐘意之人。”馮雯渝說著,瀲滟明眸快速瞟向蕭無極立刻,與之對視讓她立紅了面頰代下頭去。
晏玲瓏眼尖的捕捉到了馮雯渝的嬌羞一瞥,她勾唇莞爾。
“看來李昶已選定了命中之人,那寡人便賜婚于李昶與左相義女張可兒,擇吉日完婚。”蕭無極說。
“王上,我……”李昶不想接下天王這道賜婚的旨意,他看向眸中泛著憂絲的張可兒,卻又說不出口了。
“李昶,眼前便是你最完美的好姻緣,如果你錯過了,本宮敢保證你必會后悔之極。”晏玲瓏說。
“君無戲言,與容不得他反悔了。”蕭無極笑看懵然的李昶說。
晏玲瓏看向皆垂頭喪氣的大臣們,說:“幾位愛卿,天王已定了李昶的親事,你們便別再糾結(jié)了,你們的女兒都很好,也必能得到屬于她們的好姻緣,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幾位朝臣再不好說什么,只得帶著自己家的女兒離開。
“昶哥哥。”
不熟識的人一離開,張可兒終忍不住開品,晶瑩的淚珠似斷了線的珍珠似滴落,滿眼凄苦的看著李昶。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李昶聽得一聲嬌滴滴的‘昶哥哥’,他驚訝之極的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張可兒。
“如此精明的人,怎么這會兒到變傻了。”左相笑著拍了拍李昶的肩膀,然后向蕭無極與晏玲瓏拱手一禮說:“老臣要回內(nèi)閣去了,臣告退。”
“去吧,去吧,寡人與瓏兒給你們理了半天家務(wù)官司,也是累了,走,瓏兒,我們回寢殿歇息去。”蕭無極說著牽起晏玲瓏的手,與左相先后走出御書房去。
“你,你是雪瑩?”李昶終是叫出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名字。
“是我,昶哥哥,我就是你的雪瑩。”張可兒哭著奔向李昶,依里他的懷里哭得好不凄慘。
“雪瑩,你是我的雪瑩,我的雪瑩,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李昶緊緊抱住張可兒,明眸中汪著欣喜之極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