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李昶若是聽到雪瑩死的風聲,指不定他會做出什么事來!笔挓o極說。
“不管他聽到了什么,他總是要回到雪瑩居住的院子,只要他一回來,便會有人告知我們的。
雪瑩的死被有心人大作文章,說李昶為攀附權貴逼死了有婚約的未婚妻,背信棄義,簡直是顛倒黑白。不明真相的百姓很容易被蒙騙而譴責李昶,我已讓人墨家人放出雪瑩死的真相。
但愿李昶不會被雪瑩之死打擊的一蹶不振,不然便真中了背后搞事人的計了!标塘岘囌f。
晏玲瓏的話讓蕭無極想到,此前他知道受晏玲瓏蒙騙,一切只是她對他設下的美人計,那時的他,承受著身與心的沉痛打擊,因心中懷著強烈的恨意支撐著他活下來。
而今,李昶痛失至愛,生離死別這是真切的絕望,真不知什么可支撐著他不被擊倒。
他幽幽一聲長嘆……
長長的甬道上,李昶與楚大海坐于馬車里,后面跟著騎著馬的侍從與軍衛。
楚大海看著李昶盯著手中的金釵傻傻的笑著,他說:“那么一只再普通不過的釵頭鳳,都要被你看出花開了,要我說,那只飛鳳步搖比這個可好多了,你非要買這個!
“飛鳳步搖是好,可我手中的銀錢只夠買這個的,等我以后有錢了,我會給雪瑩買更好的!崩铌菩χ檬峙翆⒔疴O包好揣進懷中。
“我不是說了幫你付錢的嗎?我們在翼州三個月同吃,同寢,同共事,相處的頗為默契,也算是朋友了,你卻從不花我一分錢,總是跟我那么客氣,你這樣很見外,也感覺距人于千里之外!背蠛Uf。
“楚兄付的錢那便不是我買給雪瑩的了,這金釵便失去了意義。我們的交情,是君子之交,更不應該建立于金錢之上!崩铌菩φf。
“算了,和你這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掰扯不明白!背蠛0姿谎。
李昶撩開車簾看了看道路兩邊廣闊的原野,說:“坐車真是太慢了,這若是騎馬可早到兩天的,都怪楚兄身嬌肉貴的非要做車!
“去時我們精神熠熠的,誰知你到了翼州沒日沒夜的到處跑,這三個月我真是被累得骨頭都要散了。回來再騎馬,這一路顛簸,我的小命也就交待了!背蠛M腹牢騷的說。
“李公子,馬上就要進王城了。”軍衛持馬鞭的手指著前方與探出頭的李昶說。
李昶看著遠遠朦朧可見的城樓,清亮的眸子閃動著興奮的光澤。
馬上就要見到雪瑩了,三個月的翼州之行非常的忙碌,晚上閑下來時,想到回歸后便可與雪瑩終成眷屬,他便興奮不已。
進了王城,楚大?聪蚶铌茊枺骸澳阋热タ纯囱┈搯?”
“我們已經回來晚了,還是快快把奏折呈給天王天后吧!崩铌普f,他自然是歸心似箭的,可是,他僅記自己已為人臣,一切便要以國事為重。另則,天王天后成全他與雪瑩,他更不可忘了君恩。
楚大海贊許的點了點頭,說:“不錯,公私分明,光這一點就不枉天王天后對你的期許了。”
馬車飛快的向王宮馳去,他們直接進入內客求見左相。
不巧的是左相去了刑部,二人便在此等候著左相。
右相站于另一個房間的窗邊,他看到了李昶與楚大海回來了,得知左相不在內閣去了刑部,李昶與楚大海正在等候。他向一旁的邢尚書使了個眼色,說:“李昶回來了,你去看看。”
邢尚書會意的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邢尚書走進左相的公務房看了看,趾高氣昂的看著楚大海問:“左相沒在嗎?”
楚大海心中暗笑這位大人的傲慢,但他還是站起身行了一禮,笑說:“邢尚書,左相去了刑部,說是一會兒便回。”
“哦,那我便等左相回來再過來!毙仙袝f著看向李昶,說:“喲,這不是新科狀元嗎?你可是去考查的進士回來最晚的一個了,莫不是想逃避世人對你的譴責。你這種攀附權貴兩面三刀之人,如今你丑惡的嘴臉都已被世人皆知,還有臉出來現眼?”
李昶皺起眉頭,說:“邢尚書,您此言何意,不知李昶有何不周之處?”
邢尚書憤然瞪著李昶,說:“有何不周之處,你還真是會裝啊。此前我等在朝堂上斥責你不可娶下賤的娼婦,你看中天王是重情之人,說什么寧辭官也不負未婚妻,騙得我王以為你是重情重義之人。卻不想,你轉眼就攀附上馮太師,為了能娶馮太師的掌上明珠你可謂費心了心機啊,最后逼死了未婚妻。你這個陽奉陰違見利忘義的小人,真是從沒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邢尚書厲聲斥責讓李昶聽得莫名奇妙,而那句逼死未婚妻好似五雷轟頂般,他猛的站起抓住邢尚書,說:“你說什么,什么叫逼死未婚妻?”
“你,你放開我……”邢尚書用力推開李昶,怒聲說:“你自己做的損陰德的事還要來問別人嗎?哼,賤人就是賤命,還以為從良傍上你這個新科狀元,可過上富貴的日子,卻不想最后鬧得尸首都尋不見,這便是貪婪的下場,想來天王天后已知道你的真面目,天王一旦動怒,你的下場要比那下賤的娼婦更慘。”
“何為逼死未婚妻,何為叫尸首都尋不見……你給我說清楚!崩铌婆曄蛐仙袝泻爸鴵溥^去,卻是被楚大海拉住,說:“李昶,你別沖動,這可是在內閣,你清醒一些,你應該知道有人不想你出頭,必是他們要借口激怒你想讓你就犯,你別上當。”
“不對,事情好象那里不對,我要去找雪瑩,我得立刻回去。”李昶說著將手中的奏折推給楚大海便跑出公務房。
邢尚書看著匆匆離去的李昶,唇角勾起不易察覺得弧度,余光感覺到楚大海的視線,他傲然看了看凝眉看著他的楚大海,冷哼一聲走出左相的公務房。
楚大海凝眉看了看手中的奏折,抽出腰間的玉牌走出公務房向內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