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放開劉金瀚,說:“劉公子,我們是太子的侍衛,這位小姐是太子的人,還請您趕緊離開。”
“太子的侍衛?你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百姓,你說什么是什么。太子若駕臨未央宮我會不知道嗎?就你們這般魚鱉蝦蟹也敢冒充太子的侍衛,真是狗膽包天。”劉金瀚見兩人聽他自報家門便放開了他,曉得是知道他老子寧遠候的威名,他張狂的指點著侍衛叫囂。
“劉公子,看在寧遠候的面子上,就當你不知云小姐的身份不予計較,還請你速速離開,不要再生事端。”侍衛冷聲警告說。
劉金瀚狠懟侍衛一拳,不可一世的說:“膽大包天的狗雜碎,本公子沒治你們冒充之罪,你當是給你們臉了是不是,趕緊給我滾開別妨礙爺的好事,不然我分分鐘讓你們消失。”
劉金瀚說著對侍衛們拳打腳踢,要沖過去抓云瑤,嚇得云瑤驚聲尖叫。
曹大班看了眼隱于暗處的清英,暗示她護好云瑤便轉身向水榭跑去。
侍衛推開劉金瀚,怒聲說:“劉公子,我再和你說一遍,云小姐是太子的貴客,你若再無禮,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呵呵,真他媽的,太子能要這種破爛貨,還當成貴客,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開,不然,老子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劉金瀚叫囂著向侍衛們橫沖直撞。
侍衛氣極,一掌將劉金瀚拍出去。
“啊……”劉金瀚被四仰八叉的推倒在地上,暗處的清英發出一根細到微不可察的銀針,深深刺入劉金瀚頭上的百會穴上,劉金瀚身子猛的一震,霎時眼眸瞪得大大的,臉色漲紅青筋暴跳,極為痛苦的大叫一聲跳起沖向兩個侍衛玩命的虐打。
兩個侍衛怕傷到他沒有全力出手,沒想到劉金瀚力氣大的驚人,對他們是招招致命,他們不敢懈怠卻又不敢傷到劉金瀚,所以一直處于劣勢被動挨打。
清英看了看纏打在一起的三人,又望向水榭方向。
曹大班驚慌失措的跑回水榭,進到花廳撲向依著軟榻沉睡的蕭鸞使勁搖晃,慌亂的叫:“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蕭鸞突然被搖醒,很是氣惱一把推開曹大班,怒聲說:“大膽,何人攪擾本太子休息……”
被推在地上的曹大班又撲向蕭鸞,急切的說:“太子殿下,您快去救救云瑤吧……”
“云瑤……”蕭鸞聽到云瑤立時清醒,看向空空的軟榻,又看向焦急惶恐的曹大班,說:“云瑤呢,她怎么了?”
“她在花園,有人非禮云瑤……”
“什么……”蕭鸞聞言騰的站起沖向花廳,飛快跑向花園。
曹大班看著蕭鸞瞬間消失的身影,深深呼吸后,趕忙跟了上去。
清英緊盯著花園的月牙門,見到閃過一個身影,將手中握著的石子接連發出,兩個侍衛感覺身體某處疼痛難忍,微一疏忽間,便被劉金瀚重拳打倒在地。
劉金瀚終擺脫掉兩個侍衛,似惡狼般撲向瑟瑟發抖的云瑤,口中發出桀桀怪笑。
“啊……,放開我,禽獸,快放開我,救命啊,救命……”云瑤被劉金瀚壓在身下,拼命的掙扎呼喊著。
蕭鸞聽到云瑤的叫聲,心急如焚,腳尖點地幾個縱身飛到花園小亭中,見到一男子正壓在云瑤的身上,瘋了般撕扯著云瑤的衣衫。
他雙眸赤紅,大叫一聲:“住手。”疾速沖到小亭里一把拎起劉金瀚,狠狠一拳將劉金瀚打翻在地。
“云瑤,云瑤……”蕭鸞連忙去扶云瑤,云瑤尖聲大叫用殘破的衣衫緊緊裹著身子,蜷縮成一團。
蕭鸞看著云瑤發絲零亂珠花散落,白皙的臉上脖子手上條條血痕向外滲著晶瑩的血珠,哭得凄慘之極,他想將她抱在懷中安慰,她卻更凄厲尖叫躲避著他的碰觸,他的心似被刀剜一般的痛。
“他媽的,敢管老子的事,老子殺了你……”劉金瀚爬起來沖向蕭鸞,蕭鸞聞聲眸間放射著強烈的殺意,從腰間抽出軟劍便刺向劉金瀚。
“啊,啊,啊……”劉金瀚手臂中了一劍,狂吼大叫暴怒之極再次沖過去,卻被一個侍衛死死的拉住,另一侍衛一拳狠狠擊打在劉金瀚的后腦上,劉金瀚身子一軟暈厥過去。
蕭鸞走向劉金瀚舉劍便要刺,侍衛喊:“太子,他是寧遠候的小公子。”
蕭鸞倏然停下,眸色凜冽的看著昏死過去的劉金瀚,自語:“他是,劉金瀚?”
“是啊,寧遠候現今可就這一個兒子了。”侍衛說。
蕭鸞握劍的手緩緩放下,卻在這時聽到身后曹大班叫到:“啊,血,云瑤,云瑤吐血了……”
他回眸看到滿口鮮血的云瑤,他正欲轉身過去,就見云瑤突然抬手從曹大班的頭上拔出金簪,便向自己的喉嚨刺去。
“不要……”
“啊……”
蕭鸞驚恐大叫一聲,想奔過去卻已來不及,極度的恐懼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敢面對云瑤的死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好在曹大及時發覺抓住了就要刺入云瑤喉嚨里的金簪,曹大班搶下金簪一把丟出去,說:“云瑤,你怎可尋短見?”
“被如此羞辱,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讓我死吧,讓我死吧……”云瑤使勁掙扎著,曹大班死死的抱著她不放。
聽到哭聲,蕭鸞睜開眼睛看到曹大班懷中痛哭的云瑤,他盈淚的眸子升騰極致的冰寒與絕殺,舉起手中的長劍狠狠刺穿劉金瀚的胸膛。
“太子……”
看著劉金瀚胸前沽沽流出的鮮血,兩位侍衛癱軟在地上。
蕭鸞用絲帕擦拭著長劍上的血,眸色亦如無底的寒潭,他說:“劉金瀚欲刺殺本太子,被本太子誅殺,昭告世人,膽敢藐視王權者,必殺之。”
“是。”兩位侍衛抱拳應聲。
蕭鸞收了軟劍,轉身走向云瑤,滿眸疼惜的說:“云瑤,別怕,我已將那惡徒殺死了,再無人敢傷你。”
“你滾開,別碰我,不要碰我……”云瑤驚恐的尖叫,使勁縮向曹大班的懷里。
“云瑤……,是我啊,我是你的周郎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睡著了,就不會發生這事,對不起,以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再不讓你受一絲傷害……云瑤,你別哭,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別哭了好嗎?”蕭鸞心疼之極,她不讓他靠近,他更是焦急擔心,一直輕聲的安慰著。
云瑤哭聲越來越弱,臉色慘白,曹大班驚惶的說:“太子,云瑤剛吐了血,恐怕病情又惡化了,還是趕緊回舞樓吧。”
聞言,蕭鸞搖頭說:“不,此時云瑤應該經不起顛簸的。”他回頭看向侍衛,說:“肖白立刻去傳御醫來這里,項楠去問這未央宮中可有醫者在,讓他們速速前來。”
“是。太子,劉金瀚如何處置?”肖白拱手應聲,然后指著地上的劉金瀚問。
“叫寧遠候來認尸。”蕭鸞恨聲說。
“是。”侍衛應聲轉身快步離開。
蕭鸞看著氣若游絲的云瑤擔心之極,小心翼翼的從曹大班懷中抱過她向水榭走去。
……
蕭無極與晏玲瓏來到儒宮中沐浴更衣后,姬礽為二人設下豐盛的宴席,晏玲瓏卻對美食美酒全無興趣,愣是讓姬礽帶她來到弈館。
姬礽帶著二人走進氛圍靜怡雅致弈館中,晏玲瓏一眼便看到墻壁上掛著的巨大的棋盤,有兩位儒生坐于席間對弈,他們下完一棋后,棋童便用長桿將大大的棋子貼在墻上的棋盤上,下方看棋的儒生便低聲對這一步棋低聲評論一番。
剛下完一棋的儒生聽到眾人的贊許聲,感覺到勝券在握沾沾自喜的輕搖手中的紙扇。
蕭無極瞄了一眼,不屑冷笑,說:“這般棋藝也敢出來賣弄。”
靜謐中他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引得所有人投向他不善與反感的目光。
其中有人認出了蕭無極與晏玲瓏,忙起身行大禮,說:“拜見戰王,拜見安平郡主。”
眾人聞聽那人的話,皆驚訝的起身向蕭無極與晏玲瓏恭敬行禮。
正對弈的兩人忙從席上下來,行禮后退去一旁。
姬礽笑對蕭無極說:“早聞戰王棋藝精湛,可有興致挑戰天下一統的棋局。”
“本王沒興趣,瓏兒棋興正濃,她的棋藝足以讓你們驚艷。”蕭無極看向晏玲瓏,眸中充滿柔情。
“我正好奇,你這天下一統是怎么個玩法。”晏玲瓏明眸閃亮,頗為興奮的看墻壁上的棋盤說。
“天下一統是以戰國七雄為背景,棋手可選七國中的一國為代表國,然后對戰其它六國,如果能連敗六國便是將天下大一統,可獲得未央宮獎金,十萬金。”姬礽說。
“哦,以一敵六,以棋局還愿秦滅六國最終天下大一統的局勢,還蠻有挑戰意味的,很刺激。”晏玲瓏明眸靈動,嫣然巧笑。
“郡主即有興趣,姬礽便即刻安排對弈如何?”姬礽笑說。
“好久沒玩了,看到這棋盤手還真癢了,那便博一博,看我能擊敗幾國。”晏玲瓏笑說。
“來呀,趕緊準備戰國棋局。”姬礽一聲命下,棋童立刻開準備。
棋局擺好,從后堂走出六位氣質清貴優雅的棋師,向姬礽恭敬行禮。
姬礽向晏玲瓏微微一笑,說:“請郡主選代表國。”
晏玲瓏盈盈一笑說:“我為齊國人,那便選齊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