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因為等你看一會兒而已。”蘭若曦笑著幫晏玲瓏的長發束成松松的長辮,說;“這樣頭發不愛打結,明天會好梳理一些。”
“女兒就喜歡讓娘親編辮子的感覺,好溫暖。”晏玲瓏輕輕依偎在蘭若曦香軟的身上,感覺著那溫馨怡人的情愫。
“你從小就被送走,我都沒怎么照顧到你,想想,就覺得我這媽當得不稱職,一見你回來,想為你做好多好多的事,真想永遠這樣守著你。”蘭若曦臉上泛著慈愛的笑靨。
“好啊,那媽媽想不想和女兒一起去王城,帶著弟弟,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晏玲瓏說。
“要是那樣當然好,可是,娘親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我和你弟弟去了會讓你分心。我們就在家里等你,等你不忙了便回來看看我們就好。”蘭若曦說。
“娘親,爹爹娶姨娘她們,你不生氣嗎?”晏玲瓏問。
蘭若曦嘆息一聲,說:“生氣又有何用,古來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正室若不許夫君納妾那便是不賢。但說起真心來,哪個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與別人分享,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為什么男人非要三妻四妾,為什么他們不能從一而忠。”晏玲瓏眸色沉郁的說。
“男子從一而忠,那是絕不可能的。”蘭若曦說。
“對了,娘親,你生弟弟時為什么不讓人知道,你在怕什么?”晏玲瓏問。
蘭若曦頓了頓,說:“當年,你三姨娘本是歌妓出身,被你爹爹一直養在府外,本沒想給她名分,但她生下了你三弟亦辰,孩子百天后便帶她們娘倆進了府,做了三夫人。
你三姨娘很會討你爹爹歡心,進府很快便懷孕了,可惜不出三月就滑掉了。此后,三姨娘懷孕過多次,結果都是滑胎。
我總感覺這事有點怪,有一天我去花園散步,就看到婢子帶著亦辰玩,亦姝突然跑過去將亦辰推進了荷花池里,還好,救得及時,不然,亦辰就活不成了。
人都說,這孩子所為,多半都是大人教的,我越發覺得三姨娘連年小產與二姨娘脫不了干系。
后來,我意外懷了亦琛,我怕心中猜想是真的,便隱瞞下來,直到你弟弟快足月了才告訴了你爹爹。”
“二姨娘,有亦暉亦姝是龍鳳胎,還有亦龍,亦婉,兩雙兒女……”
“今天聽你說的,我便看向二姨娘,她正狠狠的瞪著你,看來你是把她得罪了。”蘭若曦說。
“我怕得罪她,她最好別跟我動心思,不然,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晏玲瓏說著,躺倒在蘭若曦的懷里,抱著她,鼻翼間全是娘親身上的馨香,給她很安心很愉悅的感覺,似乎,在那個人的懷里時,也是這種感覺。
她晃了晃頭,甩掉那擾人的思緒,抱著娘親安然入眠。
第二日,晏玲瓏去看三姨娘。
“以前我懷孕總是聽人家說什么對孩子好,我便吃什么,就想生個健康的孩子,哪里還知道要根據自己的體質吃東西。
這次若不是你,我這胎恐又保不住了,真是謝謝你了玲瓏。”三姨娘感激的說。
“我為醫者,怎可見你將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吃下去。不過,我到是聽說,三姨娘連年小產,可我診過三姨娘的脈象,不象體虛不能占胎的身子。”晏玲瓏說。
“說來也是呢,一連的小產,大夫都說我體質太虛寒,我就納了悶了,我都很少得個小病小痛的,身子好的很,怎么會太過虛寒。”三姨娘說。
“昨日,我本想多問那關媽媽幾句的,卻見三姨娘把她打發了,便也沒再多事。若是我,我偏得好好問問,她是聽誰說的,怎么就這么巧,偏就這幾種和在一起是極傷胎兒的被她聽了來,說不定其中還有別的隱情。”晏玲瓏說。
聞言,三姨娘一下坐下來,晏玲瓏忙扶住她說:“三姨娘可小心著點,如此猛烈的動作可作不得。”
“你剛說,其中有隱情……,對啊,甲魚的做法那么多,偏就那幾種是最傷胎兒的……莫不是,有人要害我?”三姨娘驚恐的說。
“這個,也許是我常為宮中的娘娘們瞧病,這種莫名其妙滑胎的太多了,昨兒看到姨娘你……有些敏感了吧。”晏玲瓏笑說。
“不對,我進太守府十年,所懷的孩子無一留下來,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問題……來人啊……”
晏玲瓏看病嬌的三姨娘瞬間變得暴戾母獅的樣子,釋然一笑,說:“三姨娘有事玲瓏就不打擾了。”
“哦,香兒,送大小姐。”三姨娘叫香兒送晏玲瓏出去。
晏玲瓏出寢室之時,見幾個身寬體胖的媽媽急急而來,向她一禮便走進寢室。
晏玲瓏狡黠一笑,這等毒婦何勞她親自出手,就讓這兩人狗咬狗去吧。
接下來幾日,隱約總是能聽到兩房姨娘總是吵罵不休,蘭若曦皺眉說:“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總這樣吵下去,真是家無寧日。”
“就讓她們吵去,最好吵得爹爹煩了,都將她們休了,只留娘親一人豈不更好。”晏玲瓏笑說。
“走了舊人,還會來新人的,男人的心啊,永遠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蘭若曦黯然的說。
秋實慌慌張張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夫人,大小姐,不好了,二公子,在在,打小公子,我們都勸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啊,亦琛,我琛兒,他為什么打我的琛兒……”
“娘親,莫慌,女兒這就去看看。”晏玲瓏安撫了下惶恐的蘭若曦,便飛奔向花園去。
未到花園就聽得亦琛的撕心裂肺的哭聲,晏玲瓏的心緊緊揪在一起,仿若前世看到自己的兒子晟兒被秦綰綰抓在手中拼命的哭嚎的樣子。
她的兒子,沒有得她一天母愛的兒子,任由著仇人殘忍的虐待,她卻無能為力去救下自己的孩子……
淚水模糊了視線,心似被刀絞般痛得她渾身顫抖,她拼命的跑著。
終見到晏亦暉象拎小雞一般拎著哭嚎的晏亦琛,她猛的沖過去抱住晏亦琛,痛惜之極的撫著他臟污的小臉,說:“兒啊,我的兒啊,娘親來了,不怕,娘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