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芳不敢再說下去,生怕再回憶起那段時光一般。
林楚玉也不忍她再繼續(xù)說下去,輕聲道:“三姐姐是不是許久不彈琴了,讓鳴蟬抱琴來吧,三姐姐彈上一曲,也想想怎么跟蔡公子寫封信,我讓人快馬加鞭送過去。翁玫若的目標(biāo)是我,勢必不會傷害蔡家人的,蔡公子如今應(yīng)該安然無恙。”
蘇晴芳聽著林楚玉的安慰,心底的情緒也穩(wěn)定了許多,紅著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鳴蟬也已經(jīng)報了一把琴來。
蘇晴芳的琴藝不算極好,但以前蘇老夫人在時,時常讓她學(xué)習(xí)彈琴,而且她自己也喜歡,所以每每彈琴,總能回憶起一些好的事情,心情便也很快能好起來。
一曲罷了,蘇晴芳心底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寫信了,等林楚玉安排人去送了信,才在林楚玉的催促下,躺著睡了下來。
出來后,胭脂和冬夏已經(jīng)來了。
冬夏跟程之也如今已經(jīng)開始談婚論嫁了,成日忙著,林楚玉見她來還有些意外。
“你怎么也來了?”
“奴婢一輩子也是娘娘的奴婢,奴婢有事,奴婢不能不來。”冬夏堅持道。
林楚玉知道冬夏的性子,瞧著順從乖巧,卻也是個倔強(qiáng)的。
林楚玉聞言,只得道:“你要來也可以,往后不能再自稱奴婢了,程家是我楚國的功臣,程家的少夫人也要體體面面做將軍府的二小姐。”
冬夏小臉泛紅,瞧著林楚玉堅定的不拿她當(dāng)下人的模樣,微微咬唇,點(diǎn)頭感激應(yīng)下。
胭脂瞧著冬夏這小模樣,笑了笑:“冬夏,你去跟鳴蟬說會兒話吧。”
“嗯。”
冬夏張嘴要自稱奴婢,又瞧見林楚玉,抿抿唇,行了禮:“冬夏先行告退了。”
“去吧。”林楚玉淺笑應(yīng)下,冬夏這才退下了。
等她走了,胭脂才笑著跟林楚玉道:“如今三小姐回來了,藥王谷那邊的事只怕也好處理多了。”
林楚玉沒有應(yīng)話,好不好處理,還要看赫連紫霄到底是不是藥王谷的人,如若不是,那的確好辦多了,如若是……只怕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陷阱。
“先通知衛(wèi)將軍他們回來吧,藥王谷附近使人盯著動靜便是。”林楚玉道。
“是,我這就安排人去辦。”胭脂應(yīng)下。
說罷,胭脂瞧見林楚玉若有所思的垂著眼簾想著什么,輕聲道:“姑娘,是不是還有什么疑慮?”
“只是在想赫連的身份。不過琳瑯閣暫時不要摻和到這件事里去了,現(xiàn)在琳瑯閣的首要任務(wù),是集中精力,幫我找出婁奉秦和白雪的所在。”林楚玉想到宋府發(fā)生的事,渾身已經(jīng)帶著幾分寒氣了:“找到這二人之后,用盡一切手段,將她們抓住,等我發(fā)落!”
“我明白了。”胭脂知道林楚玉這次對白雪只怕都是下了狠心了,一定要抓起來且不計手段,看樣子這一次,白雪勢必要吃些苦頭了。
林楚玉也不想白雪吃苦頭,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早做準(zhǔn)備,也省得白雪越陷越深,日后連回頭路都沒得走。
安排好這別院的事,林楚玉便讓馬車去了梁府,知道夜染還一直在梁府內(nèi),這才吩咐朱雀駕著馬車回宮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楚玉靠在馬車內(nèi)合著眼想著赫連紫霄的事,但馬車還未穿過楚國的鬧事,忽然馬車邊猛地一響,馬車內(nèi)都是一震。
林楚玉立即警惕的睜開眼睛,朱雀已經(jīng)掀開了車簾,道:“是宋夫人。”
“宋夫人?”
林楚玉掀開車簾,就看到了站在外面哭得雙眼紅腫的宋夫人,摔在地上的,是宋大人的靈位。
林楚玉剛看過去,宋夫人便跪在了地上,大哭:“小公主,就當(dāng)臣婦求你,放過我兒吧,你們已經(jīng)以莫須有的罪名害死了我丈夫這樣的功臣,難道還要以莫須有的罪名,絕了他的后嗎?”
宋如詩對上林楚玉的眼神,也立即跟著跪了下來,道:“臣女承認(rèn),我哥哥不該拋棄六公主在先,辱了皇家顏面,但后來不也是讓六公主主動提的退親嗎?可誰讓六公主成日跟太傅大人廝混在一處呢,小公主,你不能因此殺死了我父親,又要?dú)⒘宋腋绺绨。 ?
宋如詩哭起來,宋夫人就哭得更加凄慘了。
圍觀的百姓看來,就像是林楚玉仗勢欺人,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殺了開國大臣并要絕了宋家的后一般!
楚國百姓都是經(jīng)過戰(zhàn)亂的,見皇室轉(zhuǎn)眼變成這般,當(dāng)即不少人崩潰,也有不少脾氣硬的書生上前指桑罵槐起來!
朱雀瞧著人群中哭得可憐的宋氏母女,再看向林楚玉:“娘娘,這件事怕是不好辦。”
自然不好辦,今兒輕了重了,皇室的威嚴(yán)和臉面都沒有了。
難道這宋夫人,當(dāng)真是要讓死去的丈夫死不瞑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