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看他扶也不扶自己一下,暗自咬咬牙,不過現在他嗓子也疼得厲害,說話聲音根本沙啞不清,再者……他也想留在這里,他要帶走林楚玉!
“我說不了話……”魏湛開口:“跟楚玉說,讓我暫時留在宮里,我會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如若讓我出去,守在宮外殘余的南疆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我撲殺。”
朱雀皺眉,看著找事兒的他,道:“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盤?你現在若是不說,奴才可以把蠱蟲再給你喂回去。”
魏湛心口顫了顫,雖然極度不想再嘗試那種被蠱蟲吞噬自主意識的痛苦,但出去也是個死……
“你們若是不想知道南疆人到底在打著什么算盤,要怎么謀害魏臨淵的話,只管動手,我一死,很快他也會隨著我陪葬……哦,不對,就連楚玉和活不了多久。”
魏湛信誓旦旦的道。
朱雀聽到這里,也有些不敢篤定起來,如若真的會危害到皇上的話,那便不可不小心。
朱雀看著打算拼死一搏的魏湛,想了想,到底是放下了手里的墨筆,吩咐人去給林楚玉傳了話。
而后林楚玉便傳來了消息,讓魏湛暫時住在宮里,但卻要住在夜染的宮殿旁邊的小屋里,而且小屋里一直點著迷香,沒有林楚玉的解藥,魏湛不可能醒得過來。
安排好魏湛,張鰲就這樣被送出宮了,雖然張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出了宮來,張鰲還在嘀咕:“難不成他們連榮王也敢殺?”
張鰲嘀咕著,剛掀開自己馬車的車簾,看到馬車里坐著的人,怔了怔:“是九皇子殿下……”
“榮王呢?”婁奉秦黑著臉問。
“這……”張鰲梗了梗,才道:“榮王殿下暫時被留在宮中做客……”
“你——!”
婁奉秦想罵死張鰲,可又怕張鰲一轉頭也跟著投奔了楚國,到底是忍了下來,畢竟他如今手里還是要捏著幾個人才行。
“既如此……”漏風看了看一把年紀了,就一張臉還帶著幾分老成樣的張鰲,道:“你就要早點想辦法,拿捏住那小皇帝,否則你這安心日子肯定過不長。”
“是,我明白。”張鰲應下,這才跟著上了馬車。
當天夜里,林楚玉還未跟夜染商量好怎么處置魏湛,大理寺那邊便傳來消息,說宋大人在大牢里中毒身亡了。
“尸體呢?”夜染問來回話的大理寺卿,道。
“回大人,尸體還留在大理寺內,現在驗尸官正在查驗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大理寺卿擦著額頭的汗,忙道。
夜染起了身來:“立即帶我過去,在此之前,不要讓任何人碰任何證物,包括宋大人的尸體。”
“我也一起去吧。”林楚玉起身道。
宋大人的生死舉足輕重,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朝堂上勢必要眾說紛紜,若是再有人故意鬧事,這件事怕就不那么好處理了。
夜染看了看她,道:“你在宮里吧,外面不安全,我去便可以。”
林楚玉就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去,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設了這計,打算對他動手?若是此時他出事,朝堂上就更加控制不住了。
“我要跟師父一起去。”
林楚玉語氣堅決:“宮內我會留凌霄閣的人看守,我想除了那赫連以外,也沒有旁人能有能力悄無聲息的穿過大內的防衛,進入到皇宮內了。”
夜染見她如此堅決,想了想,到底是應下了。
很快,二人便一道出宮而去了。
魏湛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意志力過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跟著動起了心思來。
出了宮后,林楚玉和夜染便直接到了大理寺,可是到時,宋夫人已經在大理寺哭到失態了。
宋夫人并非不知禮節的人,但一想到自己的支柱倒了,便什么也顧不上了。
林楚玉過來,瞧見哭得傷心的宋夫人,跟夜染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此時怕是并非好的詢問時機,且再等等吧。”夜染開口。
林楚玉也是這個意思:“我們直接繞過去吧,先去看看宋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才好給宋夫人一個交代,而且,我想單獨見見宋家成。”
“楚楚懷疑是他么?”夜染側身看著立在身側顯得嬌小的林楚玉道。
林楚玉面色嚴肅:“說不上是有理有據的懷疑,但宋家成心術不正,且一直跟南疆人有牽扯,我擔心他恐怕脫不了干系。”
夜染看著她這般,淺淺而笑,又看了看前面亂成一鍋粥的大理寺衙門,轉頭直接往另一側的廊下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