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毒藥似乎更加精純,也就是說,一般的大夫,根本做不出這么高等級的毒藥來。
“師父,這毒藥……”
“來自南疆,應(yīng)該是那位巫靈祭祀之手。”夜染答。
林楚玉會意:“如此說來,當(dāng)年殺了百花谷老谷主,并嫁禍給皇上的人,也是她。”
“嗯。”夜染渾身都染著寒氣,林楚玉知道,這位巫靈祭祀,夜染必然認得,說不定還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可在一旁看著跟夜染這么合契的林楚玉,心底一股醋意便冒了上來,以至于葉藍都聞到了空氣里彌漫的酸味,再看魏臨淵那如刀子一般落在夜染身上的目光,葉藍忙道:“既然查清楚了,這死人屬下還是命人抬下去吧。”
“嗯。”夜染應(yīng)下,回頭看了看魏臨淵,道:“皇上此番是回北燕,還是繼續(xù)去帶兵?”
魏臨淵傲嬌的揚起下巴,負手道:“朕要去何處,無需告訴你。”
夜染眉梢微挑:“若是皇上回北燕,請務(wù)必令北燕多防備著南疆,南疆應(yīng)該不會立即對楚國動手,但會馬上對南詔下手。”
“朕知道。”魏臨淵當(dāng)然猜得到,若是這些是南疆人,那說明燕訣這幾個月謀算的,便是犧牲自己一條命,扶起南疆,來與魏臨淵和夜染相爭。
而且南疆跟南詔,只隔一海,想要阻攔南疆對南詔下手,尤其是燕訣暗地里還與南疆做了交易,只怕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但魏臨淵現(xiàn)在渾身都寫著朕不滿意!
林楚玉也看出魏臨淵的別扭,上前道:“我想此番我會跟黑狼和小景一起商量一個計劃,來阻止南疆的。不然等南疆吞并南詔,楚國岌岌可危,對北燕來說也是極大的威脅。”
“嗯。”
魏臨淵聽到她開口叫梁景‘小景’,臉黑的不像話,悶悶應(yīng)了聲,就直接攬住林楚玉的腰,跟眾人道:“朕與玉兒有話要說,你們不必跟上。”
說罷,直接打橫抱起林楚玉,駕著葉藍早就準(zhǔn)備好的馬車離開了。
馬車跑得快,林楚玉在馬車?yán)镱嶔さ囊矃柡Γ浦挥龅阶约旱氖拢腿菀壮燥w醋的魏臨淵,掀開車簾,看著側(cè)臉冷峻的他,道:“淵哥哥,這兒風(fēng)景好,咱們停在這兒說說話吧。”
魏臨淵這才回過神來,馬車已經(jīng)跑到了一處無人的山林邊。
而且出了百花谷后,外面的天氣便寒冷了起來,已近年關(guān),外面早已白雪皚皚,可林楚玉才穿著條單薄的梢紗裙。
想起這些,魏臨淵懊惱不已,停下了馬車,才轉(zhuǎn)身回了馬車,將她一把撈在了懷里,將自己的外袍也裹在了她身上。
“是朕疏忽了。”
“淵哥哥生氣了?”林楚玉笑他。
魏臨淵看著她,因為寒冷,她的小臉微微有些發(fā)白,漂亮的唇角抿起笑意,令他心生愛憐。
“玉兒,朕不該生氣的。”魏臨淵認錯:“朕在后宮時,也有數(shù)十妃子,反觀玉兒現(xiàn)在,也不過幾個喜歡你的男人而已。”
林楚玉眼睛一瞇,這話聽來聽去,都不像是認錯呢。
魏臨淵繼續(xù)道:“所以朕應(yīng)該大度一些,就算玉兒待他們?nèi)缬H人一般,朕也不能覺得生氣,畢竟……”他溫?zé)岬拇笫滞囊陆罄镆惶剑曇粢沧兊梦⑽⒌蛦∑饋恚骸澳阒荒苁请抟粋人的。”
林楚玉愣了下,旋即瞪著他:“淵哥哥,現(xiàn)在還在外面呢。”
“可朕現(xiàn)在就想要你是朕一個人的。”魏臨淵看著她水盈盈的眸子,溫柔的安慰:“放心,朕不會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
林楚玉感覺到他嫉妒的火夾雜著他濃烈的愛意滾滾襲來,終是軟在了他的懷里。
山林里,枝丫上的雪紛紛灑落,驚起一片鳥雀。
其他地方還是寒冷,這里卻溫暖如春,只等冰消雪融,春天就要到了。
一直到天黑,在驛館的眾人才瞧見魏臨淵跟林楚玉回來。
但回來的林楚玉卻由魏臨淵抱著,身子軟軟的靠在他懷中,似乎累壞了,合著眼睛臉頰微紅的安靜睡著。
二樓正準(zhǔn)備下來的梁景看到林楚玉微濕的睫毛,再看她眷戀依賴在魏臨淵懷中的模樣,手心微緊,轉(zhuǎn)身便回了自己房間。
夜染明知發(fā)生了什么,也只能淺笑著道:“剛好只剩下一間房間了,你們夫妻住一間吧。”
“嗯。”魏臨淵已經(jīng)不吃夜染的醋了,淡淡看向葉藍:“使人燒了熱水抬來。”說罷,就徑直抱著林楚玉到房間去了。
林楚玉醒來時,渾身已經(jīng)被熱水包裹了起來,渾身的疲憊也被熱水輕輕洗去,若不是背后的胸膛炙熱的話。
“淵哥哥……”
“玉兒,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魏臨淵低啞的嗓子在她耳畔輕輕哄著。
林楚玉喉嚨一梗,水聲便蕩漾了起來。
隔壁,梁景同樣泡在浴池里,只是他這會兒不論如何也無法靜下心來,就連屏息凝神調(diào)息內(nèi)力,都差點走火入魔,他不是沒經(jīng)過人事的人,只是柳宜蘭以后,他的確生理性的厭惡起了女人。
可是現(xiàn)在……
梁景疲憊的合著眼睛,放棄了屏息凝神,直到浴盆里的水一番涌動,他才終于放下了心底那份躁動。
這夜,梁景歇得不安寧,夜染則是負手站在窗前,凝望著天上那稀薄的光,整整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天亮,魏臨淵做了決定,暫時不回北燕,要一路送林楚玉到楚國都城后,再決定是否回去。
夜染打趣他不要江山了,魏臨淵也并未介意。
就這樣,一行人不緊不慢的往回趕,終于在大年三十的這一天,回到了楚國。
林楚玉剛回來,魏野就匆忙迎了來,但剛出來,就看到了魏臨淵。
“豫王叔。”
魏野怔住。
魏臨淵此番來,也有為了來見魏野的心思。但現(xiàn)在,魏野不是最重要的……
“哇——!”
屋子里一道哭聲爆發(fā)出來,魏臨淵幾乎顧不上看一眼魏野,便飛快往屋里去了,等看到那個白白胖胖伸著小胳膊朝自己哇哇大哭的盈盈時,魏臨淵覺得自己淪陷了。
什么北燕,什么皇位,不要了,都不要了,他只要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