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箏覺得后面這種的可能性更大,但她只是想不明白,魏臨淵為何要如此。
等燕箏幾人全部都退下后,房間里只剩下南嘉和粱嬪了,南嘉才語氣沉沉的問粱嬪:“你可看清了那男人的長相?”
“那男子當時背對著臣妾,但那男人絕不是皇上,皇上比他高些,氣勢也不一樣。”粱嬪含糊著道。
南嘉又看向青青,青青這才道:“奴婢也只瞧見那個男人的側臉,沒什么特別的。”
南嘉面色微青,若是如此,那男人是誰,根本還是毫無頭緒,而且今日入宮的男子不多,也就是靜親王而已,可靜親王從養心殿出來后,就徑直出宮了。
難道是某個侍衛?
南嘉想罷,沉聲吩咐粱嬪和青青:“今日之事,你們權當沒有看見過,若是透露出去一個字,便是辱沒皇室名聲,你們應該知道后果是什么!”
兩人連忙應下。
南嘉這才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先退下吧,這件事本宮會繼續查,你們管好自己就是。”
粱嬪如蒙大赦,腿腳一軟,都差點跪下來,好在一側青青趕忙將她扶住,主仆兩這才行了禮退出去了。
等她們離開了,南嘉這才看向站在一側一動不動的小蝶。
小蝶也沒想到,嫻貴妃萬無一失的計策,居然會敗在這個地方。
“奴婢是親眼看到青青她……”
“那你可看到你主子與男人茍且?”南嘉氣得臉都有點發白,后宮之中頻發這樣的事,是她這個皇后的失職,而且事情一旦暴露出去,那就是對魏臨淵顏面的折辱,她決不能容忍!
“奴婢不曾……”
“你還敢嘴硬!”南嘉只要一涉及魏臨淵的事,就無法保持冷靜,當即一拍桌子,呵斥:“來人,立即把她給我拉下去……”
“娘娘,這件事還需要給江家一個交代,還是先留著她吧。”芙蓉立即提醒道。
南嘉聞言,好歹算是找回了點理智,看著哭哭啼啼的小蝶,心煩的很,當即便叫人將她關押下去了。
等小蝶被拖走了,南嘉才合了合眼,深吸了口氣,吩咐芙蓉:“本宮要出去一趟。”
芙蓉知道她要去哪兒,立即應下,小心扶著她便往慈寧宮的方向去了。
等粱嬪好不容易回了漪瀾小筑,才終于腿軟的癱坐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動了。
冬夏在門口瞧見她們主仆已經平安回來,淺笑著回身跟林楚玉說了。
林楚玉這才安了心,將手里的書放下,轉身去準備洗漱了。
“鳴蟬還沒回來嗎?”林楚玉問。
“許是發現了什么,正在盯著吧。”冬夏替林楚玉打來熱水,道:“不過這次江嬪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可惜,背后的人竟算到粱嬪頭上來,看來粱嬪也是兇多吉少。”
林楚玉也正是擔心此事:“這件事尚不確定到底是何人所為,這段時間你們都要小心些,囑咐粱嬪,讓她盡量在漪瀾小筑不要出去。”
“奴婢明白。”
林楚玉洗漱完便躺下了,倒是鳴蟬直到后半夜才回來。
鳴蟬剛回來,就被冬夏給攔住了。
“娘娘已經歇下了,有什么話明兒再說吧。”冬夏朝里間看了看,低聲道。
“可是這件事十分要緊,今兒皇后娘娘半夜忽然出宮,去了慈寧宮。”鳴蟬道。
冬夏皺眉:“難道是去見太后娘娘了?”
鳴蟬搖搖頭:“我已開始也以為她要去見太后,可見她鬼鬼祟祟的,連宮女都沒多帶,就一路跟著了,誰知她竟去了慈寧宮旁的一處看起來廢棄的小院子里,院子某個房間里,竟藏著地牢。”
冬夏聞言,也有些驚愕,難道慈寧宮的地下還關著什么要緊的人不成?
冬夏撥開珠簾朝里頭瞧了瞧,林楚玉睡得正熟,冬夏便跟鳴蟬道:“你可下去見了地牢里的人?”
鳴蟬點頭,冬夏便道:“你來描述,我來將此人畫出來,興許咱們娘娘認識此人。”
鳴蟬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即點頭應下了。
而此時地牢里的人,坐在角落,想著方才來見她的人,嘴角勾起絲薄涼,看來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出去之后,她們準備好接受她的報復了嗎?
想到這里,她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只望著地牢里那唯一一盞的燭火,直至天明。
林楚玉醒來時,冬夏已經將畫像描出來了。
“娘娘,今兒天又冷了些。”冬夏伺候林楚玉穿好衣裳,便將暖手爐給了她。
林楚玉抱著暖手爐出來,就看到了冬夏放在書案上的畫像。
冬夏這才將昨晚的事解釋了一番,道:“奴婢原本想等您用過早膳再與您說的。”
林楚玉看著這畫像,眼神便緊縮了一下。
“娘娘,怎么了嗎?”冬夏問。
“沒事。”林楚玉看著畫像中的人,輕輕嘆了口氣,吩咐冬夏:“將畫像收起來,遲些我要去見皇上。”
“是。”
冬夏見她果真是認得此人,便也不多問了。
伺候好早膳,蘇晴芳也被請來了。
孩子正由奶娘抱著,蘇晴芳昨夜看起來又哭過,但今兒精神明顯好了不少,果然,沒有蔡家那位表小姐,她的心情就好了。
林楚玉也不提蔡琰的事,只與她閑談著,等用過早膳,林楚玉囑咐她暫時不要出宮,就拿著畫像往養心殿去了。
魏臨淵還未下朝回來,但林楚玉剛來,宮門口的太監就立即請了她到里間等候。
炭火盆子噼啪一聲,偶爾閃出個火星子來,讓這安靜的大殿里也算有了些聲音。
林楚玉正來回的踱步,想著一會兒要怎么跟魏臨淵說,又聽得外面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那我在此等候。”
虛弱且伴著咳嗽的聲音,林楚玉一下便認了出來,是梁景。
想想,竟是好久好久不曾見過他了。
“外頭冷,去請梁大人屋里頭等著吧。”林楚玉道。
“是。”鳴蟬應下。
不多會兒,梁景就被請了進來。
林楚玉看到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大截,原本疏朗的眉目如今竟透著滄桑,少年的模樣也早已不見,下巴蓄著短短的胡子,青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