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后位。”林楚玉語氣淡淡的,她是真的不在乎后位不后位。做了皇后又如何,看不是要痛苦的看著他周旋在一群女人當中。
林楚玉看著痛苦的南嘉,還有蓄勢待發的眾位宮妃,知道,只要后宮存在,就會有永無休止的爭斗。
南嘉愕然,明明是林楚玉唾手可得的位置,她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南嘉質問她。
“臣妾只想跟孩子好好生活。”林楚玉明確的回答她。
南嘉不懂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以她的聰明,想要好好活著很容易,甚至有了孩子和皇上的寵愛,她可以做任何的事,為何她說出這句話時,會讓人覺得如此的悲傷?
林楚玉看南嘉不出聲了,才輕聲著道:“若是皇后娘娘沒有其他事,臣妾先告退了。”
說罷,南嘉依舊未出聲。
林楚玉行了禮,便走了。
等到林楚玉徹底離開,南嘉才蔫了一般,泄了氣。
她看了看屋子里的布置,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將她籠罩著,她推開窗戶,看著外面已經開始凋零的落葉,目光也隨著落葉寒了。
“芙蓉。”
“娘娘。”芙蓉立即過來行禮。
“陪我無一趟慈寧宮后面的地牢。”南嘉輕聲道。
芙蓉訝異的張了張嘴,但看著南嘉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林楚玉這廂回到漪瀾小筑,江嬪已經帶著漪瀾小筑的下人們在門口行著禮了。
江嬪若是早知道馥嬪就是林楚玉,那她是死也不會那樣去挑釁林楚玉的,更別說林楚玉如今以淑妃的名義回來了。
“臣妾參見娘娘。”江嬪連忙行禮。
“不必如此客氣,起身吧。”林楚玉說完,瞧見不少下人正在從主屋里把江嬪的東西往外搬,看了看戰戰兢兢的江嬪,道:“你既然喜歡住主屋,繼續住著也沒關系。”
“不了。”江嬪連忙道,說完,又怕林楚玉誤會,趕忙解釋:“臣妾是要搬去跟梁嬪同住,臣妾已經問過皇后娘娘的。”
林楚玉聞言,倒是笑笑,不再說什么了。
江嬪看林楚玉就這樣離開了,才終于長舒一口氣,連忙吩咐小蝶;“趕緊叫人搬東西。”
小蝶立即應下,就去催促那些個下人了。
林楚玉回到房間,里面已經有人快速的打掃干凈了,桌子的白玉瓷瓶里,還放著幾支淡黃色的新鮮水仙花。
“你們有心了,賞。”林楚玉進屋看著已經全部換了的宮女和太監,輕聲道。
“多謝娘娘。”眾人立即欣喜的笑起來。
等林楚玉去了里間,他們才敢悄悄抬起頭去看林楚玉的模樣,等看到她的臉,又紛紛低聲議論起來:“娘娘果真是絕色,以前就聽聞娘娘性子好,看來咱們真是跟著好主子了。”
“那是肯定,你們瞧瞧冬夏姐姐和鳴蟬姐姐,娘娘便是離宮去,都要把她們送去養心殿,免得被其他宮里的娘娘欺負。”
眾人都暗自慶幸著被分來了這里,不一會兒冬夏就出來了,示意她們不要再說,并一人賞了兩片金葉子,才轉頭看了看那水仙花,道:“娘娘倒是喜歡鮮花,只往后不必熏香,也不要放香囊。”
眾人立即會意行禮應下,冬夏這才進屋去了。
回來瞧見林楚玉正在翻著舊書,笑道:“娘娘奔波了一日,奴婢們伺候著您歇下吧。”
“幫我傳個信到蔡府,問問蔡少夫人的情況如何,若是無大礙,請她得空了入宮一趟來。”林楚玉淺笑。
“是,奴婢們這就去辦。”鳴蟬看她總算露出了點真正的笑容,忙應下。
林楚玉也的確覺得疲乏了,奔波了這么久,她一直不曾好好睡過。
她輕輕撫了撫肚子,仿佛都能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了一般,就是不知道楚國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真的如燕訣所說,小皇弟此時正面臨著危機,如今就算她自己不能去,她也一定要叫人去一趟才可以。
林楚玉歇下后,消息便傳到了魏臨淵這里。
魏臨淵仿佛松了口氣,這才跟才入宮的靜親王商議起丞相的事。
“回稟皇叔,現在嚴青的所有把柄已經全部落在我們手里,是時候可以收網了。”靜親王道。
“那就開始動手。”魏臨淵知道在嚴青背后的的確是榮王以后,就知道沒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了,已經到年底,各地的稅務呈報也都會送上來,到時候不論哪一條,都能治嚴青一個死罪。
靜親王得了令,立即高興應下要去辦。
走時,卻聽魏臨淵道:“這個皇位,你可曾想過?”
靜親王心里一驚,立即回身跪下,道:“臣絕無肖想之意。”
魏臨淵見他如此緊張,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露出絲淺笑,才道:“朕無試探你之意,而是在詢問你真正的意思,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朕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不論你說什么,朕都相信你。”
靜親王聞言,這才松了口氣,但怎么聽魏臨淵著意思,竟是有退位的意思?
“回稟皇叔,臣覺得現在做一個靜親王也挺好的,做皇上才要擔社稷重責,擔群臣期盼,臣想臣可能承受不住。”靜親王答、
魏臨淵聽著他這個回答,已然明白他的心意,揮揮手:“退下吧。”
“是。”
“對了,最近可有魏野的消息?”魏野去南疆也有大半年了,卻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回來。如今燕訣平定了南詔的內亂,便想要與自己博弈。他能擄走一個楚玉,只怕也會盯上魏野。
靜親王也跟著皺皺眉:“八皇弟還是幾個月前才來過信,說他似乎有了進展,但之后便一直沒消息了。他身邊跟去的人也沒有消息送回來,可要臣派人去查探看看?”
“先把他找回來吧,南疆的事,朕替他做主。”魏臨淵道。
“既然有皇叔做主,這件事便是十拿九穩了。”靜親王笑著道:“臣,這就派人去找八皇弟,讓他早些回京來。”
說完,靜親王看著疲憊的魏臨淵,這才忙行了禮退下了。
待靜親王一走,魏臨淵看著桌上擺著的成堆的奏章,一時也沒了看的心思,反而越發的記掛起林楚玉,明明才分開,卻也不知為何,竟只想馬上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