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連嫻嬪都老實了,太后居然還蠢蠢欲動,她真的被權(quán)力迷惑了腦子,連親兒子的情面也不顧了。
回到養(yǎng)心殿,小喜子說魏臨淵在忙,讓林楚玉先下去休息,林楚玉便沒去書房請安。
而書房內(nèi),瑞太醫(yī)躬身站在魏臨淵跟前,輕聲著道:“馥嬪娘娘仁慈之心,且醫(yī)術(shù)高超,有她在,西南災(zāi)患必然能得到控制。”
“她現(xiàn)在身懷有孕,如何能經(jīng)得起長途顛簸。”魏臨淵問。
瑞太醫(yī)張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魏臨淵這才道:“朕也不會放任西南不管,既然你覺得馥嬪有此醫(yī)術(shù),你可來信與她商討,朕不會阻攔你的書信。”
瑞太醫(yī)想想,這的確是最大的退讓了,便俯身行了禮。
等瑞太醫(yī)走了,魏臨淵才翻了翻面前的奏章,全是西南各地官員上書請求朝廷撥款的。
“皇上,夜深了,您不如早些歇著吧。”
“你說,西南派誰去最好?”魏臨淵揉揉眉心,忽然頓了頓,想到一個人:“傳令……”
話未說完,瞧見外面天都黑了,魏臨淵這才吩咐小喜子;“明兒天一亮,就召荀靖、荀陽兄弟進宮來。”
小喜子立即笑著應(yīng)下了。
等小喜子離開,魏臨淵朝隔間看了看,看到那跳躍的暖黃的燭光,這才起了身來,緩緩走了過來。
來時,林楚玉已經(jīng)洗漱完,葉兒也被打發(fā)了下去,她臉上的妝容自然也洗掉了。
她只穿著素白的長裙,慵懶的坐在暖榻邊看著書,燭光落在她的面上,越發(fā)渡上了一層柔光,長長的睫毛也仿佛為眼斂投下一片陰影似的。
“皇上?”
林楚玉察覺到他的出現(xiàn),放下書,起了身來要行禮,卻被魏臨淵拉住,轉(zhuǎn)眼被他抱在懷里才坐在了暖榻上。
魏臨淵攬著她,感受到那份安心,才道:“還在想西南的事情?”
林楚玉沒想到他會直接提出來,點點頭:“臣妾想……”
“朕讓瑞太醫(yī)去西南,讓他隨時傳信回來與你商議。”魏臨淵道。
林楚玉眉心微擰,她知道這是魏臨淵做的讓步,但瘟疫也分好幾種情況,必須親眼去看了,才好對癥下.藥。
“皇上,臣妾想去西南。”林楚玉語氣堅定道。
魏臨淵沒說話,林楚玉的心也微微提著,她不想惹他生氣,但她也不想看到遍地瘡痍,不想他日后更加的為難。
“西南災(zāi)患的事,朕的整個太醫(yī)院都讓你不放心嗎?”魏臨淵問她。
“臣妾不是不放心,只是此番災(zāi)患區(qū)域過大,梁太醫(yī)瑞太醫(yī)等皆以老邁,年輕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雖也精湛,但梁太醫(yī)來信里,說他們太過瞻前顧后,不敢下.藥,所以……”
林楚玉話未說完,魏臨淵便疲憊的合上了眼睛。
好半晌,魏臨淵才輕聲道:“夜深了,歇下吧。”
林楚玉還想再說什么,他已經(jīng)起了身來,去里間洗漱了。
林楚玉無法,只得先回到床上躺下了,只是心里終究放不下這件事。
魏臨淵過來歇下后,也再沒說一句話。
林楚玉今兒到底太過疲累,躺下沒多久,便倦意襲來,讓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聽到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魏臨淵才睜開眼睛,靜靜看著她,帶著些無奈:“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說罷,才將她擁入了懷中,睡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荀靖和荀陽就入宮來了。
荀靖這幾日看著精神不錯,因為少夫人終于有要醒來的跡象了。
入宮來,兩兄弟也猜得到是為了什么。
“皇上,臣等愿意赴西南。”荀靖笑著道。
“嗯。”魏臨淵揉揉眉心,看了看荀陽,才道:“你才新婚不久,讓你現(xiàn)在去災(zāi)區(qū),實在非朕所愿,但朝中朕能信得過的有能力之人,也就你們兄弟二人了。”
荀陽拱手:“微臣愿意為皇上赴湯蹈火。”
“還有……”魏臨淵來回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又將心底的想法掩飾了下去,才道:“罷了,你們回去準(zhǔn)備一下,事不宜遲,明日一早就出發(fā)吧,荀靖負責(zé)鎮(zhèn)壓暴亂,安撫民心。荀陽負責(zé)朝廷此番下?lián)艿拿准Z和藥材,并協(xié)助瑞太醫(yī)治理瘟疫之事。地方官員你也暗中盯著,如有貪墨亦或不顧百姓生死的,直接拿下,等西南事了后,再一并回呈入京。”
說著,小喜子就捧了塊金牌來。
這是魏臨淵對荀陽的莫大信任,荀靖看著都艷羨。
荀陽看了看金牌,再看魏臨淵,嘴角終是泛起些笑意。她沒有選錯人,如今的皇上,的確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明君。
“微臣定不負圣恩。”荀陽行了禮,才隨荀靖一起回去準(zhǔn)備了。
等她們走了,葉兒便來報;“皇上,太后娘娘要召見馥嬪娘娘。”
魏臨淵面色沉了沉。
“皇后在何處?”魏臨淵問。
“皇后娘娘也在慈寧宮。”葉兒雖然不知道魏臨淵問這個做什么,但還是答道。
魏臨淵看了眼葉兒,面色微微沉了幾分,才道:“馥兒現(xiàn)在在何處?”
“娘娘正在房里看書呢。”葉兒道。
魏臨淵面色沉了沉,徑直道房間,帶著林楚玉一起往慈寧宮去了。
太后這會兒正在跟南嘉說話,十公主也在,靜靜的喝著茶,看著曾經(jīng)羞澀單純的南嘉,變成如今的模樣,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韓嬤嬤來傳,說換上和馥嬪一起來了,南嘉才黯然的低下了頭。
“看來皇上當(dāng)真是寵愛她。”太后神色冷冷淡淡的,等魏臨淵帶著林楚玉進來了,太后才睨了眼林楚玉,跟魏臨淵道:“皇上不必處理朝政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置吧,不可以為了個女子而荒廢了朝務(wù),不然外面?zhèn)鞒鍪裁丛拋恚墒怯腥杌适翌伱娴摹!?
魏臨淵對太后這番話仿佛沒什么感覺,行了禮后,便道:“朕也許久不曾來探望母后了,今兒正好借著這個機會過來與母后說說話。”
說著,就在一側(cè)坐下了。
太后也不好說什么,只看向林楚玉:“馥嬪當(dāng)真懷孕了?”
林楚玉心底好笑,只上前行著禮,道:“臣妾的確有孕。”
“是嗎?”太后故意不喊她起身,而是慢悠悠端起了茶盞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