檬兒臉微微泛起紅色,越發真誠的朝林楚玉行了禮,這才道:“奴婢得貴人之福才能來這兒伺候,才能不繼續被連翹欺負,貴人放心,奴婢永遠不會背叛您,會一直幫著您的。”
“夜色深了,趕緊去趕緊回來吧。”林楚玉信任的笑道。
檬兒脆生生應下,就趕忙轉身去了。
林楚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頓了頓,掃了眼守在外面豎著耳朵的其他幾個宮女太監,沒有刻意避開,這才關上了房門。
外間的幾個宮女對視一眼,等房門一關上,就湊了過來。
卻不想才湊過來,林楚玉又從里間拉開了房門。
尷尬的對視一眼,幾個宮女連忙低下頭。
林楚玉嘴角微微揚起:“我知道你們是皇后娘娘派來盯著我的,但你們再敢靠近這里一步,我便將你們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去,到那時候,可就不是幾個板子的事兒了。”
幾人見她猜錯了,心思一轉,立即將錯就錯的認下了。
卻不知道林楚玉看她們這樣,立即就排除了她們是皇后眼線的事。以太后的手段,皇后要派人過來,也絕不會派這么些人來。
林楚玉這才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往里去了。
“小姐,好了嗎?”
“嗯。”林楚玉在窗邊坐下,繼續搗藥,并道:“你還是注意著四周,現在我是宮里的活靶子,要盯著我的人可不少。”
“是。”小桑小心的提著氣注意著周圍,才看著神色淡淡的林楚玉,心疼道:“小姐,奴婢聽說了皇后的事……”
“不說這些,我讓你去查的事,如何了?”林楚玉打斷她的話,淡淡笑道。
小桑看著她這般,縱然心疼,也不好再說什么,只道:“奴婢已經讓胭脂姑娘查過了,梁景似乎打算拉著姜尚書一起投靠當朝丞相,而且我還聽人說,梁景可能已經活不長了,他身體千瘡百孔,但根本不肯吃藥,仿佛就是奔著死去的。”
林楚玉眉心微微擰了擰,而后才道:“他父親的死可查到了?”
“奴婢問過長青,當初皇上是交給玄武去查的,玄武似乎查到了結果,但之后皇上失憶了,他們為了不讓皇上想起……想起小姐你,所以這些事一概都沒再提,就連長青也不知道結果。”小桑道。
“糊涂。”林楚玉搗藥的手微微停了停:“淵哥哥身邊怎么盡是些糊涂蛋,梁景處心積慮的跟朝廷過不去,多半就是在記恨他父親一死之事,當初他懷疑時淵哥哥派人去殺了他父親,你們查到了結果竟然都不說。”
“小姐……”小桑看著略帶著幾分激動的她,道:“要不然奴婢去問問玄武?”
“嗯。”林楚玉皺眉:“告訴他,這件事可以不告訴皇上,但一定要告訴梁景,查出來的人,一定要罪證確鑿,否則以梁景如今別扭的性格他是不會相信的。”
“奴婢明白。”小桑應下。
林楚玉頓了頓,忍下這口氣,繼續搗藥,搗著搗著,道:“現在梁夫人怎么樣?”
“聽說梁夫人生了場大病,現在還是要死不活的,梁府的事全部掌控在柳宜蘭手里,柳家的人回京后,也如寄生蟲一般的養在梁家。”
“你查到結果后,找個機會,暗自去見一見梁夫人,把真相告訴她。”林楚玉道。
小桑應下。若是梁夫人能保持理智,那么勸下梁景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桑看著面前的林楚玉,面容雖已經改變,但氣勢還完全和以前一樣。
“小姐,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龍潭虎穴,要不然奴婢再想想辦法,調派幾個人來保護您?您看看您身邊,沒一個人是可靠的。”小桑提議道。
林楚玉搖搖頭:“不行,現在長青肯定在懷疑了,你若是調人進來,我立即就會暴露,我不能保證,他們會怎么處置我。”
“他敢——!”小桑氣得跺腳。
林楚玉倒是不生氣,她想長青和玄武幾人這般忠心的人,這么做的目的一定也是為了保護魏臨淵,而不是為了私利。
“你先繼續隱藏好,我還需要你替我辦不少事呢。”林楚玉笑道。
“可是……”
“我不會有事的,宮里的事我還暫時能應付,等我應付不了時,我自然會告訴你。”林楚玉道。
小桑看她堅持,這才終于放棄了。
等到檬兒端著點心回來,小桑已經離開了。
林楚玉還在搗藥,不過藥早已經換成了她從外面摘來的普通花草。
“貴人這是在做什么?”檬兒一進來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
“這個,養顏的。”林楚玉笑著指了指一旁已經成型的幾顆黑色藥丸笑道:“回頭你再找人幫我把珍珠都磨成粉,加些放在這藥丸里,效果一定會更好。”
檬兒聞言,不疑有他,笑著應下了。
“貴人,方才奴婢回來的時候,瞧見江貴人好似在罰她的宮人們,聽說那些個宮人們不過是行禮的時候沒站穩晃了一下,便被全部罰著屈膝站在屋外,這都站了好一會兒了。”檬兒道。
“由著她鬧。”林楚玉起身洗了手,才捻起點心放在了嘴里。入口即化,還帶著杏仁苦澀的清香,當真是可口。
林楚玉淡淡吃了幾塊,剩下的便都給了檬兒,才稱乏了,洗漱后便睡下了。
檬兒直到退出來,心底都帶著疑惑。
“檬兒姐姐,貴人不管江貴人么?”
有宮女湊過來問道。
檬兒笑笑:“貴人乏了,而且江貴人只是在罰自己的宮人,咱們貴人也管不著。”其實檬兒也奇怪,平素貴人不像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現在卻選擇不搭理,著實讓人覺得奇怪。
院子對面的廂房,江貴人坐在花廳優雅的喝著茶,直到瞧見林楚玉房間的燈火都滅了,才輕哼了聲:“她還真夾著尾巴做人了,聰明。”
“貴人,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一側宮女諂媚笑著道。
“我可不像湄嬪那么笨,會自己撞到槍口上,既然馥貴人不上當,咱們自然也不能急。”江貴人說完朝外看了眼,眼底幽暗:“不過放過她,是不可能的,皇后娘娘特意將我安排到這兒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