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有何吩咐?”蘇晴芳緊張道。
“你的婚期是什么時候?”老蘇國公問她。
蘇晴芳強忍著害怕,小聲道:“就在下個月。”
“很好,那下個月的時候,我要你做一件事,否則我可以以你祖父的名義,取消這樁婚事。”老蘇國公睨著她冷冷道。
蘇晴芳愕然抬頭:“可是這婚事是祖母和……”
“現在這個府里,還是我在當家!”老蘇國公憤怒的呵斥出聲,嚇得蘇晴芳小臉慘白。
老蘇國公看她不敢出聲了,這才冷哼道:“這件事你若是辦得好,我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但若是辦不好,別說嫁人,我會讓你一輩子困死在這蘇家后宅里!”
蘇晴芳眼含淚水,完全不知道老蘇國公為何要這么做。
“祖母想讓晴芳做什么?”
“把林楚玉的人頭帶來給我。”老蘇國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
蘇晴芳當即拒絕;“不可能,我不會傷害楚玉的!”
“那你是不想出嫁了?你父親還在,我多的是辦法,讓他將你這個不孝女送去長樂庵出家,讓你一輩子也休想做蔡少夫人!”老蘇國公威脅道。
蘇晴芳的確害怕,她舍不得這樁婚事,更舍不得蔡公子,但在她心里,永遠是林楚玉第一。
“祖父若是如此狠心,不顧祖孫的情分,那祖父便去做吧。晴芳,絕無怨言。”蘇晴芳哽咽著道。
“你——你怎么如此頑固!”老蘇國公看她居然拒絕的額如此干脆,氣急大罵。
蘇晴芳只是擦了擦眼淚,才顫抖著看他,道:“因為沒有楚玉,就沒有我的今日,我負誰,也不會負了她。”
“好一個不會負了她,那我就看看,她會不會也如你這般信任你!”老蘇國公冷哼一聲,直接看了眼方才的婆子,婆子會意,拿著方帕上前,不顧蘇晴芳的驚恐,直接狠狠捂住了她的口鼻。
沒一會兒,蘇晴芳就掙扎著暈死了過去。
待確定她徹底暈倒了,老蘇國公才陰沉著道:“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安排?”
“老爺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辦好這件事的!”婆子抬起頭陰冷一笑,讓人帶著蘇晴芳,便徑直朝外去了。
叮叮現在還正在外面等蘇晴芳出來呢,但還沒等到蘇晴芳,倒是等到了方才引路的婆子。
“焦媽媽,我家小姐呢?”叮叮立即上前道。
焦媽媽只是拉著她到一側低聲道:“三小姐出事了,老太爺現在正在替她想辦法呢。”
叮叮一聽,腿都軟了:“小姐出什么事了?”
“我們老太爺是聽人說,三小姐有一個相好在府外,今兒才特意叫她來問話的,誰知老太爺剛剛一開口,三小姐就全招了,還說那相好的不但讓三小姐壞了清白……還……哎……”
焦媽媽一副說不下去的難堪模樣,叮叮只覺得腦袋都糊涂了:“相好?不可能啊,我家小姐一向潔身自好,而且都不認識幾個男人,怎么可能與人私通?”
“你還小,自然不知道,你難道日日夜夜一直盯著你家小姐不成?”焦媽媽問她。
叮叮猶豫的搖搖頭,但還是不信:“焦媽媽,我還是先見見我家小姐……”
“來不及了,蔡家聽到風聲,現在正打算要五皇子妃調派一個查驗貞潔的嬤嬤來咱們這兒呢,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讓三小姐的那個相好把這事兒認了,老太爺也好做主,把三小姐的親事重新定下來,這樣一來三小姐才能免于沉塘之災啊。”焦媽媽焦急的道。
叮叮也聽得緊張起來:“那這可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現在我倒是知道那奸夫是誰了,可老太爺癱瘓不能動,大老爺又成日的在姨娘那兒鬼混,三小姐這位相好又不是我們普通人能見的。”焦媽媽連聲嘆息著;“看來老太爺這次也護不住三小姐了。蘇府連番出現這種事,老太爺最是愛護面子的,這次也不知老太爺能不能挨得住。”
“對了,可以找表小姐。”叮叮想起林楚玉來,她肯定肯幫忙。
但焦媽媽卻搖搖頭:“表小姐太有主意了,萬一她又想周旋一番,萬一不成功,三小姐和老太爺怕是都要丟了命去。”
“那……”叮叮遲疑的看著焦媽媽,焦媽媽只道:“最好不叫表小姐知道此事,直接讓她去見那人最好。”
叮叮看著信誓旦旦的焦媽媽,再朝房間里頭看了看,她想,老太爺應該不至于拿整個蘇府的名聲開玩笑才對,便道:“奴婢愚笨,還請焦媽媽賜教,小姐的這位相好,到底是誰啊?”
焦媽媽看著信任自己的叮叮,這才附耳上前,在她耳旁低語起來。
說完,叮叮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是他!”
“我也是說啊,可偏生三小姐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委身于他了。”焦媽媽一臉無奈的道。
“既如此,那我趕緊去找表小姐才行。那三小姐就托媽媽您照顧了。”叮叮說完,就提著裙子飛快的往清風院去了。
焦媽媽看她離開,這才讓人仔細盯著,準備等林楚玉自己出府,自投羅網了。
很快,清風院就開始有動靜了。
焦媽媽派去清風院盯著的人也很快回來回了話,道:“奴婢親眼看到表小姐戴了帷紗帽悄悄出了門,往咱們府上的后角門去了。”
焦媽媽微微一笑:“好,你立即去通知守在府外的禁衛軍,皇上可是下過圣旨,膽敢擅自出府者,殺無赦!讓禁衛軍不必來回稟老太爺了,直接按照規矩處置了就是。”
“是,奴婢這就去辦。”丫環笑著便跑開了。
焦媽媽也撐著雨傘,往清風院去了。
林楚玉離開了,現在正是清理清風院的好時候。
焦媽媽帶著四個婆子,各個身形高大手持長棍,她們一路到了清風院外,看到緊閉的清風院大門,才冷笑起來。
“奴婢是老太爺派來給表小姐請安的,請表小姐開門。”焦媽媽在院子外道。
說完,里面無人應聲,門也依舊關得試試的。
焦媽媽見狀,越發確定林楚玉肯定是為了蘇晴芳而以身涉險去了,這才看了看左右的婆子:“把門給我踢開。”
她身后的兩個婆子聞言,立即上前,一人兩腳,這院子門便被踹開了。
雨又大了些,雷聲隆隆的響得可怕。
焦媽媽撐著傘走進來,才發現院子里居然都沒人,而且林楚玉房間的門也緊閉著。
焦媽媽見狀,立即就帶著人過去,也沒敲門,直接一腳踢開了。
嘴里還道:“這里的丫環一個個也太不像話,給我全部抓……”
“抓起來?”
坐在暖榻上悠悠看書的林楚玉抬起眼眸,朝她看了一眼,冷淡道:“來人,把這幾個胡亂闖進來的婆子給我押下去各打八十大板!”
焦媽媽看著穩穩坐著的林楚玉,都愣住了,她怎么在這里?
“表小姐,你怎么沒有為了三小姐的事……”
“三姐姐有事嗎?”林楚玉淺笑問她:“我怎么不知道?”
“三小姐她與人私通……”焦媽媽剛要搬出那一番說辭,里間珠簾一動,叮叮便走出來,朝著焦媽媽的臉狠狠抽了兩個巴掌:“胡說八道,我家小姐的清譽,豈是你敢詆毀的!”
“你……”
焦媽媽看著居然敢朝自己動手的叮叮,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被叮叮這個死丫頭給耍了。
焦媽媽臉色黑沉下來,見沒有裝的必要了,也直接道:“既然表小姐不信,那就罷了,奴婢還要去老太爺那兒回話……”
“我允許你走了嗎?”林楚玉眼眸一寒,白雪上前,直接將她們踢在了地上,清風院其他的下人才趕忙跑了進來,將焦媽媽幾人捆成了粽子。
白雪大手一揮:“拉下去,各打八十個板子!”
“是!”下人們齊齊一應,直接堵住了焦媽媽幾人的嘴,就給拖到院子里板子伺候了起來。
等焦媽媽離開了,叮叮才泄了氣,哭喪著臉看著林楚玉,道:“表小姐,我家三小姐怎么辦,她還在老太爺那里。”
“放心,她很快就會沒事。不過這幾日,你們要多加小心些,等她出嫁了,自然就會沒事了。”林楚玉自從方才叮叮慌慌張張的跑來說了那一番話后,她起初也有些懷疑,直到叮叮說,跟三小姐相好的是時常在蘇府出入的八皇子時,林楚玉就知道這肯定是栽贓,畢竟八皇子這樣的人,他要是真的喜歡,絕不會藏著掖著。
老蘇國公還在等著焦媽媽回來回話呢,就聽人來傳,說清風院送來了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的焦媽媽和剩下的幾個婆子。
“林楚玉她連我的人也敢打!”老蘇國公氣急,臉色都有些白了起來。
但沒多會兒,就又聽人來說,守在蘇府外的禁衛軍直接將戲耍禁衛軍的丫環就地處決了,而那丫環,也正是他松鶴堂的丫環。
管家來的時候,雙腿都在哆嗦:“是那丫環忽然跑去說表小姐悄悄出府了,結果禁衛軍的人調動大批人馬四處搜查,結果表小姐一直在清風院從未踏出院門一步,禁衛軍的副統領以為是老太爺您故意戲耍于他,還蔑視了皇上的威嚴,現在他已經一封折子送去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