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玉——！”蘇云柔看她這般云淡風輕，氣得幾乎失去理智。

林楚玉卻只目光微涼的看著她，仿佛看著已被困在籠中的毒蛇一般：“你即來了，我可以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要再來惹我，也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蘇云柔只覺得此刻面前的林楚玉好似變了個人，冷漠而充滿了殺氣，就好像浴血而來的殺手，讓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來報仇的對不對，林楚玉，你就是個惡鬼，你該死！”蘇云柔崩潰大喊。

“你們才該死！我父皇母后何曾虧待過你們，我楚國百姓何曾虧待過你們，我林楚玉又何曾對不起你們！”林楚玉同樣語氣激烈，可說完，她又很快控制住了這股怒氣。

她知道，憤怒而失去理智，永遠不會成功。

看著被嚇住的蘇云柔，林楚玉涼薄一笑，帶著楚國公主的尊貴和驕傲：“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我要做的，便是將你們一個一個全部拖下去，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蘇云柔從未見過這樣凌厲的林楚玉，她就這樣看著她，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手腳更是變得冰涼，再開口，聲音都帶上了微微的顫抖：“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把你的真面目告訴所有人。”

“那你記得同時揭下你的面具，不然不會有人信你的。”林楚玉頭也沒回，淡漠的抱著剛摘下來的新鮮藥草便步履緩緩的回房去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平靜的她，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鮮血淋漓，萬箭穿心，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小桑看到她面色平靜的坐在暖榻邊分揀藥材時，上前輕聲道：“小姐還記得楚國那場屠殺嗎？”

“你好奇嗎？”林楚玉淺笑。

小桑搖頭，她不好奇，因為她知道那是怎么樣的慘狀，死的人太多，導致鮮血都從大殿漫出來，染紅了上百級的臺階，尸橫遍野，滿目瘡痍，就連尚在襁褓的嬰兒也未曾幸免。

“聽說過兩日，大公子要出發去江南了。”林楚玉緩緩著道。

小桑點點頭：“老國公爺堅持要送他離開。”

“若我讓你在他出城時，不傷他半分的將他從馬車里拉出來，你可做得到？”林楚玉又問。

“不難。”

“那在特定的時刻將他拉出來呢？”林楚玉抬頭看她。

小桑點頭：“奴婢受訓多年，知道該怎么做。”

林楚玉莞爾，笑容卻不達深如寒潭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