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聽到梁家人已經要進府的消息,擺弄指甲的手微微一停,冷哼:“我看林楚玉她這次怎么躲!”
寶鵑替她捏著肩膀,還奉承道:“小姐說的是,奴婢看,這次林小姐一定會被趕出府去的!
“趕出去都便宜她了……”蘇紫憤憤說完,旋即嘴角勾起嗤笑一聲:“不過不要緊,只要她被趕出去,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闭f完,才推了把寶鵑:“行了,我也困了,你先去外面盯著,有情況了再來回稟吧!
“是!睂汏N笑吟吟應下,看蘇紫睡下了,才面露鄙夷的出去了,她現在可是靠著四小姐蘇云柔的,蘇紫一個庶女能有什么油水?
出門后,她打了個哈欠,看著天色不早,才高高興興的往蘇云柔的院子去了。
不過寶鵑沒想到的是,林楚玉早就在這條路上等著了,等寶鵑高高興興的剛轉過彎,就覺得脖子后面忽然一疼,她都來不及回頭,人就暈了過去。
林楚玉淡漠的看了眼她手腕上那個金燦燦的鐲子,前幾日蘇云柔還戴過吧。
“蘇云柔……”林楚玉嘴角淡漠揚起,轉身便去蘇紫的院子了。
因為馬姨娘過世,蘇紫清白又毀了,下人們也都油滑起來,趁蘇紫睡著,都悄悄偷懶去了,林楚玉來時,除了門房里懶洋洋的婆子,幾乎都沒下人了。
婆子們瞧見她一個人來了,還覺得奇怪,立即出來問她:“林小姐,您怎么……”
“我就是想來看看檀香!绷殖裾骂^上的金簪子塞在兩個婆子手里,輕聲道:“媽媽們能否讓我悄悄見見她?”
“這……”婆子們看了眼手里沉甸甸的簪子,再看林楚玉柔柔弱弱又是孤身一個人來的樣子,到底是放她進去了。
檀香就被關在西廂后面的小柴房里,如今天氣陰冷,柴房里更是冰窖似的,林楚玉才走進來就覺得腳底都要結冰了,而渾身血痕滿臉血污檀香卻被扔在那潮濕的角落縮成了一團,甚至她腿上的皮肉都被打得翻開可以看到白骨了。
開門的婆子有些心虛,忙跟林楚玉道:“六小姐也是太生氣了,可不關奴婢們的事兒,林小姐,六小姐一會兒就要醒了,你可快些。”
“好!绷殖袷站o的拳頭微微松開,說完,又塞了些碎銀子在她們手里,示意她們出去等,這才轉身走到檀香跟前,探了探她的脈搏,確定她死不了之后,才低聲道:“檀香,能聽到我說話嗎?”
檀香整個人都瑟縮在一起,聽到林楚玉的聲音,才敢怯怯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她,顫抖著道:“小姐,奴婢沒偷東西!
林楚玉看她這幅模樣,心疼不已,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我有話交代你,你一定要記住!
“小姐……”
“放心,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救你出去,但我現在告訴你的話,你要一字不差的記下來。”林楚玉在她耳邊低語了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林小姐,我們六小姐好似要出門了,您快些!
林楚玉應下,再看巴巴望著自己的檀香,想起這傻姑娘前世也是白白為自己丟了性命,只微微咬緊牙關,道:“記住,別人欠我們的,我一定會百倍要回來。大不了一死,但不能害怕!”
檀香膽子一向很小,可望著這樣的小姐,看著她目光里的堅定,飄搖的心好似有了主心骨,忍著恐懼和渾身的疼痛折磨,重重點了點頭。
林楚玉見此,這才放心快速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蘇紫便不耐煩的也出門了,因為寶鵑去了好一會兒還沒來回消息,她擔心出事。
林楚玉來到前廳時,蘇國公也在,倒是蘇家其他人還沒回來,只有一個方氏和蘇云柔。而方氏對面,則是坐著梁家夫人和梁景。
梁景其實是自己非要跟來的,那些信他收的莫名其妙,但知道居然是林楚玉送的以后,他竟然有些期待起來。
林楚玉剛進門,一杯滾燙的茶便扔在了她身上,旋即蘇國公的呵斥傳來:“孽女,還不跪下!”
林楚玉纖弱的身子穩穩站著,面色平靜的看向暴怒的蘇國公:“楚玉不知錯在何處,還請外祖父明示。”
蘇國公的臉越發陰沉:“你管束不好下人,讓她偷東西也罷,居然還做出給男人傳遞情信這等無恥下作之事,林楚玉,你真是把我蘇家的臉都丟盡了!”
方氏見狀,關切的道:“父親,若她當真愛慕梁家公子,不如就成全她……”
梁夫人的臉色不大好看,但還是維持著大家夫人的體面,笑道:“真是不巧,景兒已經定親了,就算林小姐有意,我梁家也是不能娶的。”若真是林楚玉寫了這等信,就不只是娶不娶的問題了,這等不知廉恥的女人就是沾上,對大家族來說那也是丟臉的。
梁夫人明言直接拒絕,讓蘇國公的臉色更沉了幾分,看林楚玉的目光也越發的不滿:“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狡辯了,立即跪下給梁夫人認錯!”
“楚玉不曾做過,沒有寫過信,沒有教人偷過東西!绷殖褚琅f目光直直的看向蘇國公。
方氏清咳兩聲,才故作幫林楚玉一般,壓低了聲音道:“可你的丫環都承認了……”
“那這丫環在何處,楚玉想與她對峙。如若她敢胡說八道,還請舅母和外祖父一定還楚玉一個公道!”林楚玉目光微涼的看向看似幫忙實則煽風點火的方氏,她當真不怕自己把馬姨娘的事給捅出來么。
方氏對上林楚玉的目光,牙關微緊,她就知道,把柄留在林楚玉手里不是一件好事!
梁夫人見狀,淡淡珉了口茶,才淺笑道:“蘇國公,我們梁府今日來,也并非要討個公道,只是希望你好好管束一番罷了!碑吘顾打算借著這件事,跟蘇府越來越親近呢。
梁夫人的意思是就此作罷,還不等林楚玉開口,蘇紫的聲音便從外傳來:“畢竟梁公子一表人才,楚玉妹妹自上次一別后就朝思暮想,既如此,干脆讓梁公子收了她做個通.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