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斗死了。
直到祝云飛發出驚恐的叫聲,賓客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這可是真真正正死了個人啊,對他們而言沖擊不可謂不大!
而且……
今天還是祝家二公子的喪禮!
江城不僅敢登門造訪,甚至還敢當著祝奉義的面殺了個人,試問當今燕京青年一代中有人敢如此么?
“啊!!!”
“不是我,我不想殺你,我是無意的,你不要怪我,不是我干的!”祝云飛被彭斗尸體壓著,甚至難以推開,嚇得他膽都嚇破了。
祝奉義目光深幽,微微搖頭。
自從江城出現之后,祝云飛的表現越來越令他失望,到了現在他甚至懷疑祝云飛是否值得他扶持為下一代家主。
在賓客面前出盡洋相!
就算日后祝奉義真的把祝云飛立為下一任家主,祝云飛也無法服眾,甚至會有人以今天的事情撬動祝云飛的統治。
最后還是祝家那些精銳搬走彭斗尸體才得以讓祝云飛站起身來。
現在的祝云飛甚至連與江城對視的膽氣都沒有,甚至恨不得腳下長著四條腿,好讓他遠遠躲開江城。
江城太恐怖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反胃,江城見祝奉義神色不善地望向自己,江城故作驚訝:“令郎怎么把彭斗給殺了?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啊,我雖然打敗了彭斗,卻沒有收割他性命的打算。”
祝云飛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來。
倒是祝奉義發出聲冷哼,剛才那一切都是江城算計好了的,祝云飛無論如何躲不開,也就是說彭斗肯定會死于祝云飛手中。
“好深的算計!”祝奉義沉聲道。
“祝家主說笑了。”
江城面帶笑意,沒有絲毫恐懼,坦然說道:“我今天是來給祝家二公子上香的,現在我目的達到了,到了離開的時候。”
賓客們大氣不敢出,生怕被江城注意到。
同時他們也在望向祝奉義,想要看看祝奉義會以什么手段回應江城,若是就此放任江城離去的話,豈不是會令天下人笑話?
祝奉義面色陰沉,沒有開口。
江城見狀也懶得跟祝奉義說什么,轉身便欲離去,但他剛轉身的時候去路便被一道枯瘦的身子阻擋去路。
“你,也要攔我?”江城詫異。
阻攔者身材枯瘦,分明是上了年紀的老頭。
可就是這么一位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人竟然挺身而出擋住江城去路,令江城心中不喜,他敬老愛幼,不想對老者動手。
老者咳嗽了幾聲,面色微微漲紅,幾乎要把肺部都咳出來。
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
“是他!”
有人發出驚呼,認出來了老者的身份,神色震撼喃喃道:“這是……活著的神話,你們可曾記得北疆猛虎?”
“什么?他,他就是北疆猛虎?”
一百多道目光紛紛落在老者身上,老者彎曲的脊梁微微挺直,干笑道:“什么北疆猛虎?不過是過去的榮耀罷了,老頭子半截身體都入了黃土,早已經配不上北疆猛虎這個稱號。”
“果真是他!”有人臉色復雜。
北疆猛虎!
眼前這名老者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駐守九州北疆,前后殺敵共計五百多人,被敵人稱之為人屠,可卻被國內稱之為北疆猛虎!
也曾顯赫一時!
“哈哈,老夫已經老了,只是記得當年虧欠祝家老頭一個人情,我即將入土,今天就還了這個人情吧。”北疆猛虎徐輝笑道,露出那排黃黃的牙齒。
江城皺起眉頭。
他對這種前輩是抱有尊敬的,如果沒有先輩的拋頭顱灑熱血,又怎么會有九州寧靜的今日?
“前輩,我不愿對你動手,你走吧。”江城開口。
徐輝仍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江城嘆了口氣,北疆猛虎的行徑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眼中爆發出昂揚戰意:“你要戰,那便戰!”
徐輝哈哈大笑。
“如今的年輕人太浮躁,完全沒有老一輩人身上的沉穩大氣,老頭子今天就要看看你有多強!”徐輝喝道。
“敢問府上,可有長槍?”
一聲大喝,令所有人熱血滾燙起來。
據聞北疆猛虎征戰沙場的時候身邊常備一桿七尺長槍,也正是因此……北疆猛虎用過的長槍被稱之為猛虎槍!
時隔三十年,猛虎槍現世!
祝奉義此時也哈哈大笑,命人取來宅邸里珍藏的黑鐵長槍,長槍重達二三十斤,可徐輝握長槍的時候卻沒有絲毫吃力,徐輝耍了個槍花后朗盛道:“好槍!老頭子今天給各位獻丑了,誅殺此賊,就在今日!”
見狀,不少人都暗自擦汗。
徐輝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根本沒有人靠近。
祝奉義松了口氣,徐輝這種老前輩出手必定能斬殺江城,如此一來他就能在維護祝家顏面的同時立威!
江城必死無疑!
面對咄咄逼人的徐輝,江城沒有表現出絲毫怯意,徐輝點點頭欣賞道:“你倒是個不錯的苗子,只可惜你得罪了偌大祝家,這是老夫虧欠的人情,我時日無多,若是不償還的話就沒時間了。”
“后生,你若是能給祝家下跪賠罪,我可力保你。”
“如何?”
眾人神色一滯。
祝奉義也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這老家伙該不會是想著償還人情的同時給江城一條活路吧?若真是如此,祝奉義可不干!
幸好的是,江城笑道:“不必了,前輩動手吧!”
徐輝微微搖頭,滿臉遺憾,道:“現在的年輕人吶,自以為學到了些本事之后尾巴都翹了起來。也罷,既然你自尋死路,老夫成全你。”
長槍未老!
徐輝調轉槍尖,鋒利的槍尖上的寒芒凝聚成一道細線,長槍如龍,仿佛是徐輝身體的一部分那般。
槍尖瞬息而至,直抵江城咽喉!
若是躲閃不及的話,江城會被徐輝的長槍一槍洞破咽喉,而后釘殺在祝家外墻上示眾!這一槍,充滿了殺機!
“小輩,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