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你在胡說些什么？”
老爺子喝止了柳雪的話，不管柳雪說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給柳家每個人心中造成的陰影都很大。
這不是作為一個柳家人該說的話！
柳文華示意柳雪不要激動，他笑道：“爺爺，柳雪說得不錯，要不然你以為人家江城為什么要幫助柳家？”
“他在算計咱們柳家，咱們可不能落入他圈套。”
柳知青和柳知敏被氣得不輕，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柳知青怒道：“夠了，你要是想讓柳家送死就直說，我好不容易拉來了幫手你為什么要激怒江城？”
“你是不是已經出賣了東豐電商？”
面對柳知青的逼問，柳知茂眼神中出現了抹慌亂，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冷笑道：“哥，你可不要污蔑我，我也是為了柳家好。三大電商背后的資本與人脈不是咱們能抗衡的，既然江城這么蠢把股份都送給煙雨，那咱們就給他好好上一課。”
柳德陽老爺子怒而拍案，氣得胡須都在顫抖：“以后誰要是再提這件事情，就逐出家族吧。”
“今晚就到此為止，散會！”
柳德陽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離開客廳。
柳知青狠狠瞪了眼柳知茂，臉色陰沉地說道：“這下你滿意了？要是惹得那位不滿意的話，有你好看的！”
“哼！”
“我不過是為家族好，有何不可？”
柳知茂也是個暴脾氣，扔下這句話后直接離開了別墅，離開別墅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眼，喃喃道：“總有一天，你們會后悔的！”
別墅里的氣氛變得尤為壓抑。
柳文華和柳雪對視了眼后露出絲絲得意，一聲不吭地離開別墅，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柳文華笑道：“剛才你看到江城的臉色了嗎，難看得有些嚇人，誰讓他自己蠢把股份讓給柳煙雨？”
“真是便宜那個賤人了呢。”柳雪癟癟嘴道。
在她看來自己不比柳煙雨差到哪里去，甚至還在想如果江城早些遇到自己的話，那就沒柳煙雨什么事情。
說到這里柳雪心里酸溜溜的。
“對了，二伯接觸過三大電商的人了么？”柳雪問道。
柳文華一愣，深深看了眼柳雪，柳雪也不在意，笑道：“你也不用隱瞞，既然你們在拉盟友，那就意味著你們應該已經接觸過那些人。如果你們不透點底的話，大家未必會跟你們干。”
“也是……”
柳文華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道：“此事不許跟任何人提起，要不然大家都得死，明白嗎？”
“我懂的。”柳雪點頭。
叮咚。
就在這時，柳文華手機響了一聲。
他疑惑著拿出手機掃了眼，臉色不由變得古怪起來，柳雪發覺他有些怪異也問道：“發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柳雪將信將疑接過手機，看到手機里播放的視頻后也是微微驚訝，很快就露出和柳文華那般的怪異表情，道：“沒想到江城原來是這種貨色，怎么連食堂的剩飯都吃得下，像一條狗似的。”
手機里的視頻赫然是當初在臨州大學傳得沸沸揚揚，江城偷吃剩飯的視頻，兩人臉上滿是戲謔。
“這下有好戲看了。”兩人眼中掠過抹欣喜。
柳文華掂量著手機里視頻的分量，而后冷笑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個視頻散播到整個東林省，江城會不會顏面盡失，然后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離開東林省？”
兩人相視而笑。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
柳煙雨追上了準備離開的江城，喊住江城后說道：“江城，我不會聽信他們讒言，我永遠都聽學長的話。”
江城笑了笑。
其實到了他如今的層次，柳知茂的小把戲在他看來簡直太過幼稚，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夏至很識趣地退到一邊去。
秋分還愣愣地站在江城五步之內保護江城，夏至撓了撓腦袋后把他拖了過去，秋分疑惑道：“哥，咱們的任務是保護城哥，不可離開城哥五步范圍內。”
“蠢貨！”
“該保護的時候保護，不需要保護的時候就不要打擾城哥，你腦袋怎么就轉不過彎來呢？”夏至恨鐵不成鋼，見秋分還是有些迷糊，他倒也沒再繼續說什么，而是問道：“你想娶媳婦么？”
秋分耿直地搖了搖腦袋。
“娶媳婦有什么用？累贅而已，我聽說女人是種很可怕的生物，到時候指不定會以為女人耽誤事。”
夏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秋分，或許他腦袋真的缺根筋，秋分忽然想到了什么驚訝道：“哥，你該不會想娶媳婦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分看走了眼，總覺得夏至臉色變得更黑了。
只有夏至自己知道，當弟弟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臉頰和耳垂都微微發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支支吾吾道：“你懂什么？別胡說八道，我……我可沒說有那種想法。”
秋分哦了一聲，沒再追問。
倒是夏至熟練地從上衣口袋掏出了包煙，秋分好奇地湊上來問道：“哥，這啥玩意？”
夏至吸了一口，淡淡說道：“好東西，你要不要？”
秋分擺了擺手，沒敢抽煙。
兩人陷入了沉默中，沒再繼續開口，夏至也是從孫一興以及燕北歸他們那兒學會抽煙的，濃烈的煙霧刺激了一遍肺部后從他嘴里呼出。
夏至目光多了幾分惆悵。
家族將他們培養為一個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可跟在江城身后時間久了之后夏至發現自己好像對某個女娃有了些興趣，每當自己睡覺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不自主浮現出女娃的身影。
一日不見，如見三秋。
甚至有幾次夏至都涌起了股沖動要跟那個女娃說出來自己的心事，但夏至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因為他是一個不需要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一旦有了感情，那就有了命門。
這是家族所不允許的。
夏至不敢想象要是被家族發現他起了這些心思的話，會有如何森嚴的族規在等待著他。
他茫然地抬頭看向星空。
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