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行者連忙大聲說道:“道友說的是,這小賊是玉重子的人,潛入我雪峰伺機(jī)作惡的。那玉重子圖謀我雪域神宮,正是咱們茫茫雪原的死對頭,還請道友出面維持人世間正義才是。”
黑嬰人就倒退一步,沖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個金丹后期的跟班使了個眼,假裝做出了笑臉,只是兩人眼睛一直靈氣閃爍的看向四周,想要找出那個隱身的對手來,“道友切莫聽這雪峰行者胡說,雪原上的同道誰人不知雪峰的雪峰行者愚蠢,成天以所謂正派人士自居,不好好修煉反而四處給惹是生非,還說自己是主持正義。玉重子接掌雪域神宮也是經(jīng)其老友再三懇求的,是名正言順的,道友,你別被這小子的給騙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聲音恍然說道。這黑嬰就是面上一喜,而雪峰行者看著不遠(yuǎn)處的三位弟子所在的黃法罩,開始盤算趁機(jī)逃走了。但那聲音接著卻道:“什么人世間正義我卻不管的,我只是和雪域神宮有些淵源,不想讓雪域神宮落到玉重子手上。所以,還是麻煩你做我的傀儡吧。”
黑嬰聽著話頭不對,而且四周慢慢出現(xiàn)了七個元嬰修仙者的氣息,他哪里還敢停留試探,也顧不上那雪峰行者了,只對下屬低喝一聲“走”,圍繞在他身邊的濁黃濃霧滾滾,瞬間將他們淹沒在了濃霧之中。
滾滾濃霧向著遮蔽法陣一角涌去,一股黑黑沒有靈氣的黑霧迎了上去,其中還有點(diǎn)點(diǎn)子午金針針芒閃現(xiàn)。
兩股濃霧相接,只得聽?wèi)K叫連聲,一個身影就滾落下來,身上還靠了一個冒出黑光的妖獸。煙霧之中法器相接之聲傳來,七彩靈光閃現(xiàn),黑霧漸濃,黃霧漸弱,眼看黑霧就要壓倒黃霧。但可惜此時法陣一顫,終于還是給一絲黃霧沖破了遮蔽法陣,悠悠蕩蕩幽魂一般的遠(yuǎn)遠(yuǎn)幻化鉆到半空而去了。
雪峰行者心頭大驚,不由眼睛一縮。
他雖然法力耗費(fèi)過度,卻畢竟還是元嬰修仙者,即便面前一切發(fā)生在須臾之間,不過兩三息功夫就結(jié)束了。可他剛才卻是看見那黑霧裹著一個嘴角含了冷笑的清冷修仙者,那修仙者先是伸手一招,白色飛芒連閃,接著一個悠悠蕩蕩幽魂般的的淡影跳出撲進(jìn)對面黃霧之中。然后也不見那修仙者怎么掐動法訣,就看見一個胡作非為的金丹后期的人,就被針芒打落下來。而那修仙者卻驅(qū)使著金光閃耀的法器,和自己黑嬰師弟對陣了近百個回合。只是黑師弟一向膽小謹(jǐn)慎,敗像剛顯現(xiàn)就生了退意,竟然逃掉了。
小飛熊歡快的將黃霧吸干凈,又對著那個被制住的金丹后期修仙者面門虛空一取,一縷元神掙扎著逸出那人的口鼻,被小飛熊吸進(jìn)了口中,無心卻又手腳并用,使勁的刨著那人看,小飛熊有些不高興了,手一揮,平地立刻起了風(fēng),幾個無心掐訣,但是風(fēng)勢依舊沒有減弱,而盤踞空中的比墨還要深的塵土在慢慢擴(kuò)大,小七看無心口中對自己叫了一聲,好像那里面有什么好東西一般。小飛熊卻是蹦蹦跳跳的從小七身后跳出來,跑過去幫無心翻找那儲物袋看。
雪峰行者看見那可以吞噬元神魂魄的小飛熊,心中不喜,又見出現(xiàn)的那個吞噬元神魂魄男童又明顯是個化了形的妖族,心中更是大驚。只是對方剛救了自己,于是雪峰行者便帶著戒備的看著那個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人,恭敬施禮作揖拜道:“在下玉龍雪山的雪峰行者,多謝道友救命大恩,還請道友受小人一拜。”
小七見他表情警惕,不由一笑,將陰冥寒氣收回蘭蔻之內(nèi),只留了一縷神識看住了小飛熊和無心,還禮道:“道友不必客氣,在下和雪域神宮少主是舊識,今天順路湊巧而已。只是在下法力不濟(jì),讓那叛徒幻化逃了去,未能為道友解除后患,實(shí)在慚愧的很。”
雪峰行者連忙說道:“哪里哪里,道友救了在下師徒四人的小命,已經(jīng)是齊天洪福了,那黑嬰生來膽小,只要在下日后小心則個,那黑嬰也不會再來侵?jǐn)_在下,都是托了道友的宏福。”
這時無心捧著一個東西跑了過來,腳下跟著急得嗚嗚亂叫的小飛熊,小飛熊邊跑邊喊:“小七哥哥,小七哥哥,無心要吃掉這里面的冤魂,能給他吃嗎?”
小七對雪峰行者抱歉的頷首一笑,接過無心手中的東西細(xì)看,還隨手布了個小型遮蔽法陣將自己這邊的動靜遮掩了起來。
那雪峰行者倒也覺得正常,本來人家得了東西就不干自己的事情,對方不讓自己看也正常,便趁機(jī)去放出他的三個徒弟去了。
小七低頭看手里面拿著的,是數(shù)枚不足一寸的金剛戢,上面陰氣繚繞,雖然還未手中打出,但是拿在手里也只覺得陰寒刺骨,隱隱有鬼哭之聲傳來。小七發(fā)現(xiàn)這些金剛戢竟然是囚魂煉魄用來殺敵的法器,只是看上去還未最終煉成,囚禁的魂魄少了些。若是給他煉成了,或者那個遠(yuǎn)遠(yuǎn)幻化鉆到半空而飛的黑嬰也有這等煉成之后的法器,只怕一經(jīng)施展就會將百里乃至千里之內(nèi)的雪原變?yōu)槿碎g地獄。
小七想,這種法器雖然厲害,可終究是魔道一途,若是自己強(qiáng)行拿來使用只怕會產(chǎn)生心魔。小七便贊揚(yáng)的拍了拍小飛熊的小腦袋,夸道:“小飛熊最近變得這么謹(jǐn)慎了,真是不錯。這些是囚魂煉魄的法器,里面的冤魂到是無心愛吃的東西,就給了他吃罷。不過你將那個金丹修仙者的魂珠吐出來,我還要搜魂,看看他的來歷。”
小飛熊一向調(diào)皮慣了,被小七訓(xùn)辭遠(yuǎn)遠(yuǎn)多于被小七夸,聞言得意洋洋的拿了那個金剛戢遞給無心,憂吐出魂珠交給小七,就拉著無心到一邊去了。
小七怕那黑嬰人帶了幫手再去而復(fù)返,就將魂珠和那金丹修仙者的肉身收好,收了法陣。
那雪峰行者見小七出現(xiàn),馬上又戒備起來的,不待小七說話,就道:“多謝道友救命之恩,還請道友有空道玉龍雪山一敘。此時我身無長物無以為報(bào)道友,道友不妨報(bào)出道號,日后小人必定厚厚謝禮。”
小七見他如此說話,分明是怕自己打他那個什么聚神丹的主意,便微微一笑,小七故意說道:“道友身上不是有個什么聚神丹么?剛才黑嬰都來爭搶這聚神丹,想必是個好東西,干脆拿它來回報(bào)我吧。”
雪峰行者被小七一噎,睜大了眼睛,抓胡子瞪眼的惱了起來。但此時自己修為還為完全恢復(fù)過來,又不好和小七翻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在雪峰行者后面躲著的一位金丹初期的修仙者顯現(xiàn)出頭來,脖子一埂,比玉龍雪山的雪峰行者還要厲害的瞪眼,對小七說道:“那不成。那是老主以前擺脫玉重子給我們解生蓮少主煉的,我們解生蓮少主以前修為盡廢,好不容易再次苦修結(jié)嬰,只是神識上受了傷修煉大不如前,現(xiàn)在等著這聚神丹修煉神識呢,不能給你的。”
小七慢慢收了一團(tuán)笑意,呆了一下,那個解生蓮修為盡廢,是昆侖山的玉重子干的吧,竟然是真的。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估計(jì)那個時候還在什么地方閉關(guān)修煉呢。
雪峰行者見小七變了臉,連忙將徒弟拉了過來,干巴巴的哈哈笑著的打岔,對小七道:“道友莫怪,我這徒弟傻了些。只是我欠了那雪域神宮老主一個大大的人情,答應(yīng)了他煉這聚神丹給我們解生蓮少主,就無法給了別人,還請道友換個要求吧。我的玉龍雪峰雖然被玉重子給滅了,可我雪峰行者還在,道友若想煉什么丹藥,我雪峰行者定當(dāng)鼎力相助。”
小七搖搖頭,將原本開玩笑的念頭壓下,重新展顏一笑,緩聲說道:“雪峰行者說哪里話,剛才在下只是玩笑之語。在下說過與你們解生蓮少主有些交情,今日援手也是舉手之勞。對了,雪峰行者是否趕往雪域神宮的,不知道在下是否能夠同行?”
那金丹初期修仙者又掙扎著顯現(xiàn)出頭來,對小七道:“那不成,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半路搗鬼,騙取玉重子送給我們解生蓮少主的丹藥?”
這人還真是倔,就是不答應(yīng),哦,小七有些覺得好笑,雖然自己不知道雪峰行者另兩名弟子的修為,雪峰行者就是一個傻子能夠教出這種弟子來,好像也是正常的。
正想著如何,小七沉悶的心中忽然一笑,暗自想到:“非要和這等麻煩的師徒一起同行的自己,也算是個傻子吧。”
小七看著那金丹初期的弟子,微微一笑,反詰道:“那你更應(yīng)該和我同行了,畢竟我的修為比你好,一路上還可能有別的修仙者在你眼皮底下?lián)屵@東西,你是日夜防備偷襲呀,還是把我放在身邊好呢,你說,小道友?”
最終,那個金丹初期的弟子無語看向師父,雪峰行者點(diǎn)頭,小七還是和雪峰行者師徒們一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