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嬰修仙者話音剛落,下面的修仙者,尤其是筑元修仙者,就嘰嘰喳喳開始議論起來。
剛剛出了傳送陣,還沒有弄清楚什么情況的修仙者面面相覷,“沒開玩笑吧,迎敵?我們剛來,還沒喘過氣來的……”
已經休息了片刻的修仙者也是大叫,“不是吧,這里不是已經被鄒玉控制了嗎?還迎什么敵?南海龍族怎么這么大膽?咱們難道是人家的……”
小七看見有一個相貌美麗的青衫道姑樣的元嬰修仙者飛了過來,便冷冷掃了一眼身后的八個筑元修仙者,道:“跟我走”
到了那元嬰修仙者身邊,小七上前和那元嬰修仙者見禮,“恨長鋒來自地獄修羅總部,聽候道友指揮。”
那元嬰修仙者面無表情,只瞥了一眼小七和小七后面的八個修仙者,微一點頭道:“我是枯葉長老,你帶他們待在一起百米法陣之內。”
小七微一掃視,就帶這幾個修仙者御空而立在枯葉長老身后,小七一動也不動他早已發現了那是枯葉長老。
接下來,南方而來的靈氣波動越來越近越來越強。
一會兒功夫之后,小七看清楚那是幾百個相貌各異,卻都是五階修為以上的鱗族,甚至還有八九個化形后卻保留著部分鱗族特點的鱗族,身邊彌漫著各種妖霧,個個來勢洶洶,向著這座山峰洶涌撲來。
這時,罩住山峰的青色法陣之上,忽然閃現出來一隊修仙者,百個元嬰修仙者,還有幾百個金丹中期以上的修仙者,什么聲音都沒有的,就那么乍然出現,靜靜的等在那里。
近了,那些鱗族更近了,肉眼可見。但是他們卻停在三四里外,為首一個面上遍布鱗片的魚妖飛出多步,桀桀怪笑的聲音卻穿過了空氣,響在法陣之內每一個修仙者的耳邊,“前面的人聽好了,我們是南海龍族。聽說你們來了,所以讓我們兄弟來給你們接接風,送點賀禮。”
“多謝南海幾位長老,我等謝過長老的美意。另請轉告南海龍君,我等過些時日就親自拜訪龍君,還望南海龍君莫要外出,倒是與我等暢飲一場。”法陣外的修仙者中,站出了一個頭戴夜明珠的修仙者,其聲音冷靜不疾不徐的道,小七看其修為卻已經是元嬰中期,在法陣之外迎敵的修仙者中,修為最高。
那面上布滿鱗片的鱗族怪笑之聲更是高亢刺耳,道:“那我們兄弟可要先替南海龍君檢驗一下,看看你們是不是有上門拜訪的資格。”
說完,使出法器,身后的鱗族就呼啦啦同時撲涌上來,各色妖霧彌漫中,化形的鱗族擎出了法器,未化形還在鱗族形象的那些妖獸也不甘示弱,直接拿出了最拿手的法器扔了過來。
人類修仙者跟著拿起法器迎戰,一時之間,法陣之外電劈雷鳴,各種法器狂飛濫跑,令人眼花繚亂。
那些臉上布滿鱗片的鱗族沒有動手,而那些元嬰中期的人類修仙者也沒有動手,他們注視著彼此,好像在相互防備,又好像在尋找最佳的出手時機。
小七靜靜注視著戰局。鱗族的修煉之道要比人類艱難的多,有的鱗族終其一生都無法進階,而進階之后也許終生都無法開啟靈智,無法開啟靈智就無法化形,也就無法真正有自己的意識。
就算有的鱗族僥幸開啟了靈智,在漫長的修煉過程中,要面對人類修仙者的圍剿,還要面對同類的相互吞噬,最終修道有成的鱗族不過千萬分之一,乃至更少。
可是眼下鱗族數目眾多,眼前除人類之外的所有東西,都有可能是鱗族,并且進化成鱗族。而且雖然妖獸的修為艱難,但是一旦修為有成,其法力深厚程度,還有其身體的強橫程度,卻是遠遠超過同階人類修仙者。
這所謂的接風,是名副其實的打殺,卻也讓小七有機會看到這些鱗族的實力。
青龍鎮不愧是鱗族的家園,在鄒玉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找不出這數百個五階修為的妖獸以上,其中還有近百個化形期鱗族同時出現吧?
或者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昆侖山的靈云洞,但是小七從來沒有去過那里,當然也就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和青龍鎮擁有一樣的風光。
不過就算是靈云洞的確有如此多的鱗族,也未必能有這么多的人類金丹修仙者同時上門挑戰吧。
小七邊看邊玩味的想著,而法陣外的爭斗正酣,那光怪離影的景象,讓法陣之內的修仙者,尤其是那些筑元修仙者,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好像傻了一般。
外面的爭斗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人類修仙者在打斗上略勝那么一點點,而鱗族的法器和強橫身體恰好彌補了這一點。
但是小七知道,如果再這樣爭斗下去,人類修仙者遲早要占上風。鱗族本來就是遠道奔襲,勞師動眾,人類修仙者以逸待勞迎戰。而且人類修仙者有靈藥補充法力,又慣于使用自己煉制的法器,還有游走生死邊緣磨練出來的智慧,以及法陣之內包括小七在內的數千修仙者作為后援,取勝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一點小七知道,那些鱗族也知道。就在這時,一個海豹身腦袋卻長了一個魚眼的妖獸忽然慘叫一聲,被一個法器擊中腹部,砰的一下飛出去百余米,噴泉似地的血畫出了一個長長的弧線,被有些耀眼的陽光一照,還有一點點出乎意料的紅。
那攻擊的鱗族的是一個元嬰初期的年輕修仙者,看上去修為不錯。但是他擊中那鱗族之后,非但沒有高興,反而一怔,接著面上閃過驚惶,迅速又往自己身上拍了數張符咒,然后那些符咒忽然幻化出一道靈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接著他身形一閃就往法陣這邊從手里面而來。
那張面上生滿鱗片的鱗族卻忽然冷哼一聲,張開嘴巴,吐出一道水箭,像一道細長的閃電,須臾之間就向著那元嬰初期修仙者打了過去。
一直和這張鱗族對峙的元嬰中期的白衣修仙者身形一閃,就迎上了那閃電一般的水箭,手中寒光閃爍,發出長長的一道白芒,向著那細長的水箭劈了過去。
那鱗族水箭一彈,一道微不可見的輕芒急速打向那元嬰初期修仙者的后心,接著水箭向下避過了那道百芒,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的修仙者跟著格退自己的對手,就有人大叫“小心后面”。那道水箭去勢甚急,中間曾有一個元嬰修仙者打出一件法器去阻擋,那水箭卻洞穿了那個法器,只略緩了那么一緩,仍舊繼續打向那元嬰初期修仙者的后心。
小七沉思片刻神識看著那個元嬰初期修仙者,卻看見他從手里面打出法器,好像沒有發現身后那道水箭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他的臉色很平靜,仿佛他只是一個看別人掙扎在生死邊緣的人。
他一定發現了。小七判斷。
果然,在二者相距不到十米的時候,那元嬰初期修仙者忽然身形一陣扭曲,竟然頃刻間消失不見,同時在元嬰初期修仙者消失的原地,好像無形的空氣如開石裂石一般向著四面八方而去,讓那鱗族根本無法鎖定那元嬰初期修仙者到底隱身去了何方。
鱗族的水箭失去目標,仍舊按照原來的軌跡從砰的一下打在面前的法陣之上。法陣冒起一道水光,又無數條蛇蜿蜒游來將那水箭包裹住,一陣噼里啪啦之后,冒起一陣微弱的青煙,法陣又恢復了原樣,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接著,那元嬰初期修仙者又現出身形,卻是已經處在那個法陣的保護之中,神色平靜,好像一直站在那里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鱗族群情憤慨,好像他們不在是上門挑釁喊打喊殺,倒成了笑話。
面上生滿鱗片的鱗族倒平靜下來,桀桀笑著,露出尖利發白的牙齒,道:“看來這賀禮你們不太喜歡啊,讓我們換一些東西吧。”
白衣修仙者含笑的看著面前這鱗族,緩緩說道:“多謝兄臺的一片好意,不過,兄臺還是回去和龍君再商議一下,另送其他禮物來吧。”
那鱗族勃然大怒,伸出有著尖利鉤狀指甲的指著白衣修仙者,厲聲喊道:“你就要死了還不投降。”
白衣修仙者巋然不動。
那鱗族發完脾氣卻又桀桀怪笑起來,就在怪笑中,那白衣秀士卻忽然一轉頭,好像十分小心的放出神識四下觀望法陣的一個角落。
白衣修仙者的視線所落的位置,離小七所在的位置不過百余米,小七不由得隨著白衣修仙者的視線看了過去,卻看見那里空無一物。隨即小七用了慧眼一看,卻看見一個扭曲的身影在那里一閃而過,接著那角落便是轟然一聲,堅固無比的法陣竟然在響聲之中出現了一個五米左右大小的缺口。
缺口產生的瞬間,小七就聽那枯葉長老高喝一聲,“加固法陣,各自為戰。”小七心隨意動,加固了身子上面的法陣,法力使出之間,隨手中打出符咒,口里面念念有詞,那張符咒化為空中水。同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