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喬西——”
達(dá)林才走,林小楓就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我們真的要去美國公費旅行了!”
“……”
“真沒想到,我們運氣這么好,居然碰上了這么個好老板,不但主動出錢讓我們?nèi)ッ绹眯校尤贿幫我們解決了實習(xí)名額,你說咱們這是不是撿了狗屎運了!”
喬西想,這事兒恐怕不是撿狗屎運這么簡單了。
本想打個電話問問黎彥洲的,可轉(zhuǎn)念一想,算了,反正今晚他還在,一會回家再問問他吧!
****
中午,池年約了自己婆婆來家里吃飯。
黎彥洲也來了。
劉云慧還在生喬西的氣,“我真是沒想到,那臭丫頭居然真跟她媽一個德行,我當(dāng)初怎么說的?就應(yīng)該讓她自生自滅,她是死是活,跟我們黎家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好,引狼入室!賤人!”
劉云慧到底是鄉(xiāng)下出身的,罵起人來,一句比一句難聽。
黎彥洲臉色很差,“奶奶,麻煩您尊重她,另外,今天叫您過來,我只是想告訴您,我對喬西是認(rèn)真的,從兩年前開始,我就喜歡她,一直到現(xiàn)在,而且,也不是她在勾引我,相反的,是您孫子我在引誘她,我在追她,只是她沒有給我什么反應(yīng)罷了,不過我也沒打算放棄,哪怕您不允許,我也不會放棄。”
“追她?黎彥洲,你知道你在說什么胡話嗎?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喬西,楊西如生得賤種!再說了,你和她名義上也算是表兄妹吧?你喜歡她?你瘋了?”
“表兄妹?”
黎彥洲嗤笑了一聲,“您剛說的,她和我黎家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再說了,這個表兄妹,我沒法認(rèn),她跟我沒半點親戚關(guān)系,就算法律上也沒有。”
黎彥洲說著,夾了一筷子的菜進(jìn)劉云慧的碗里,“奶奶,我勸您一句,關(guān)于我和喬西這事兒,您還是看開些,不然確實對您心臟不好,還有,您真不用去喬西公司里鬧什么,喬西這人您是知道的,人言可畏這種東西,對她來說根本不存在,您說什么也沒辦法中傷她,反倒是我這,一來,會讓我更加心疼她,這二來……”
黎彥洲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劉云慧一眼,如實道:“只會讓我覺得我奶奶是個蠻不講理的人。”
“你……”
劉云慧氣結(jié)。
黎楓板著臉,教訓(xùn)了一句:“彥洲,怎么跟你奶奶說話的?”
黎彥洲乖乖道歉,“奶奶,我說話是有些不中聽,但希望您理解。”、
劉云慧哪里還吃得下飯,她“啪——”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沒好氣的瞪了眼一直沒吭聲的池年,“你們平時就是這么教育自己兒子的嗎?”
池年抬眼看向自己的婆婆,明知故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所以,你們都知道他和喬西的關(guān)系?”
劉云慧又掃了眼自己兒子。
黎楓點頭,“我們都知道,也都同意。媽,拋開您的成見來看喬西,其實她是個蠻不錯的孩子,雖然性格可能尖銳又冷感了些,但心是挺好的,您應(yīng)該接受她。”
“我接受她?你們有良心沒良心?我女兒蘇薇到底是因為誰死的?她爸媽是殺死我女兒的殺人兇手!不管怎樣,蘇薇都是你妹妹,你們就這么大度的原諒了自己的仇人?”
“……”
所有人靜默。
仇人?
有誰把喬西當(dāng)仇人過?
池年到底沒忍住,回了一句:“媽,先不說喬西完全跟這事無關(guān),也不說喬西是他們?nèi)@個紛爭里的最直接受害人,就說我們對蘇薇……”
池年說到這,頓了一頓,欲言又止。
可最后,她還是下了決心,說了出來,“喬盾和楊西如本來是一對,是蘇薇強行插了一腳,最后鬧成這種局面,跟誰都沒關(guān)系,就更別說無辜的關(guān)雎了。”
“你說什么呢?”
劉云慧立馬拉下了臉來。
“還有,蘇薇年輕的時候,又做過多少傷害蘇黎的事情?難道這些我們都忘了嗎?您是蘇薇的母親,您或許對喬西會有一種遷怒的仇恨,但不好意思,我身為黎楓的妻子,但也從來沒有把蘇薇當(dāng)作是自己家人看待過,就別說,要因為她而遷怒我的喬西了,那不可能!在我這,不管您愛聽不愛聽,她都是咎由自取!”
“你——”
劉云慧“蹭——”一下站起身來,指著池年的鼻子罵道:“我就知道你這女人早看我和薇薇不順眼,你現(xiàn)在說的這些還是人話嗎?”
池年不語。
黎楓和黎彥洲都沉默著,不吭聲。
不吭聲,只是礙于劉云慧長者身份罷了。
“黎楓——”
見兒子都不幫忙,她氣急,“你聽聽你媳婦說的這些話,你都不打算替你妹妹說兩句嗎?你倒是教訓(xùn)教訓(xùn)她啊,你妹到現(xiàn)在還尸骨未寒呢!”
“媽,都這么多年,早寒了。”
“你——”
“喬西沒錯,年年說得也沒錯,這樣的結(jié)果,確實是她咎由自取的,您承認(rèn)也好,不承認(rèn)也罷,如果您覺得喬西是罪人,大可以去報警把她抓起來,但如果沒罪,卻硬要往她頭上扣,那不好意思,這事兒上我們?nèi)荒苷驹谟欣淼哪且环健A硗猓ヴ[喬西的這事兒,我希望不要再有第二回了。彥洲確實喜歡喬西,我和年年也完全是把喬西當(dāng)作自家兒媳婦對待的,要是喬西愿意,我們這邊即刻把她娶進(jìn)門來都行,所以,看在您兒子我的面子上,也請您以后尊重我的兒媳婦,不要再去她公司鬧了,若實在鬧得她丟了工作,其實也餓不死她,大不了我把她接回家來,每天讓彥洲養(yǎng)著,再說了,彥洲如今也有自己的公司,實在不行,還能讓喬西去彥洲公司里上班,這樣一來,只會讓他們更加親近,而且,您應(yīng)該不至于還要去自己孫子的公司里鬧吧?”
“你們……你們?nèi)@是干什么?抱團欺負(fù)我一個老不死的,是吧?”
劉云慧指著黎楓,哭罵道:“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養(yǎng)過你,我就不是你媽了?可不管怎樣,你都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現(xiàn)在你不站我這邊,你居然還向著媳婦,向著喬西那個賤人!”
“……”
又來了!!
黎彥洲掐了掐眉心,有些無奈。
他放下碗筷,“那個,媽,你們慢慢吃,我公司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這種雞飛狗跳的場面,他不想再看了。
反正今天他的目的是達(dá)到了,提醒他奶奶,以后不要再去喬西面前作妖了。
主要是,再怎么作也無用,大不了,最后就跟他爸說的一樣,他把喬西接回家里來,安安心心的養(yǎng)著。
餓不死她!
他還求之不得呢!
黎楓也舍不得池年莫名遭受他媽的怨火,“你不是下午趕著和你的閨蜜團出去喝茶嗎?都這個點了,還不走?彥洲,你順路,送你媽一程。”
“呃,對!你要不說,我還差點給忘了呢!”
池年連忙也跟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什么喝茶不喝茶的,這可才中午的點,上哪兒喝茶去?
那出去干耗著,那也比在這個家里和劉云慧呼吸同一口空氣來得舒服。
池年也連忙上樓,換了身衣服,就跟著兒子出了門去。
劉云慧當(dāng)然知道這幾人什么意思,“不就是嫌棄我嗎?我不在你這待著了,行吧?!”
她一摔碗筷,起身就走。
“媽,我送您。”
黎楓跟著起身。
沒有挽留。
劉云慧氣個半死。
偏偏,她還不能拿喬西怎么辦。
她能怎么辦呢?
她已經(jīng)年紀(jì)一大把了,把這事兒做得太過了,反而還容易引起黎楓他們幾個反感。
她現(xiàn)在身體還過得去,可老了以后真的需要人照顧,又這時候把這幾個人給開罪了,到時候,可別落個連收尸的人都沒有的下場。
******
下班——
喬西回家。
還沒進(jìn)門,就先按響了黎彥洲的家門。
“叮咚——”
“叮咚——叮咚————”
沒人來開門。
還沒回吧!
喬西準(zhǔn)備離開。
忽而,身后電梯門“叮——”一聲響起。
門開,黎彥洲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見到門口按門鈴的喬西,“找我?”
他問了一句,轉(zhuǎn)而又道:“不是給過你鑰匙了嗎?”
喬西回頭看他。
黎彥洲拄著手杖,朝喬西走近過來。
他走得太近,讓喬西始料未及。
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抵在了門板上,“干嘛?”
她一臉防備的瞪著他。
整個人都貼在了門板上,試圖與黎彥洲保持適當(dāng)距離。
黎彥洲手伸到一旁,目光直視著她,“開門。”
然后,喬西身后的木門,應(yīng)聲而來。
若不是黎彥洲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她,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直接往后栽到了地上去。
黎彥洲把她扯到懷里來。
喬西推了他一下,“你故意的!”
黎彥洲腳下不穩(wěn),晃了晃。
但還好,扶住門沿邊,穩(wěn)住了。
喬西嚇了一跳,連忙過來關(guān)心他,“你沒事吧?”
“有事。”
黎彥洲半彎身換鞋,頭微仰著,看著喬西,“以后別推開我。”
“……”
到底是別推他,還是別推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