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譯煬不著急和這丫頭把所有的話說清楚。
反正,在他看來,來日方長。
穆譯煬替她把要拿走的行李箱給她搬到了樓下。
陳嫂見著,更急了,“這怎么還真把行李箱搬下來了啊?少奶奶難不成真的要走?”
“她只是去日本進修而已,放心好了。”
“只是去學(xué)習(xí)啊?”
陳嫂聽了這話,又安下了心來。
穆譯煬又上樓來繼續(xù)給迷迭搬行李。
迷迭正蹲在地上拉拉鏈,穆譯煬瞥了眼她的行李箱,見到里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從冬天到夏天,應(yīng)有盡有。
穆譯煬走上前去,按住了她拉拉鏈的小手。
“干嘛?”
迷迭疑惑的看著他。
穆譯煬道:“你去日本而已,帶這么多衣服過去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萬一變天了,豈不還得去買?”
“可你這一年四季都帶上了。”
“我不是說了,我得去一年嗎?”
“夏天的就別帶了,這才冬天,等換季了,我給你送過去。”
“……”
迷迭呆呆的看著他。
“看著我干什么?”
“你……”
“你覺得我會放任你就這么一個人待在日本?”
“我……”
穆譯煬嘆了口氣。
起身,默默地把她那些收進箱子里的東西,全都一一給她拿了出來,放回了原位上。
哪兒拿出來的,就還塞回哪兒去。
迷迭呆呆的看著。
最后,實在沒忍住了,跑上前去,問道:“木頭,你干嘛呢?我收拾這么長時間了,你干嘛又全給我塞回去?故意為難我呢!”
“陸迷迭,你沒心的是不是?”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哪兒沒心了?你才沒心呢!”
“真有心?”
穆譯煬轉(zhuǎn)過身,手往她左心房上一探,“要真有心的話,能一聲不吭的就嚷嚷著要跟我離婚?真有心的話,去日本待一年兩年都沒提前告訴我?”
穆譯煬氣得往前一步,一把將她抵在后面已經(jīng)空了的梳妝臺上,“你的心在哪呢?”
迷迭被穆譯煬問得有些懵了。
這……
聽這語氣,怎么這么像是怨男呢?
“我……我,我這也是臨時決定的,再說了,我說離婚,你不是也毫不猶豫的從了嗎?還有我去日本的事,你也沒有挽留過我啊?怎么這就成了我沒心了?”
說起這些事兒,她還有些窩火呢!
他答應(yīng)得可干脆了!
穆譯煬捏過她的下巴,故意咬著牙,假裝生氣的樣子,“我答應(yīng)離婚,那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倆之間本來結(jié)婚的時候就不純粹,我就不喜歡,所以,我就把這證給領(lǐng)了,這樣正好,結(jié)束了我們這段亂七八糟的關(guān)系。但這證領(lǐng)了,不代表你和我就這么結(jié)束了,如果真的這么輕而易舉的就結(jié)束了的話,那我昨兒的表白豈不全成了笑話,還是在你心里,我穆譯煬就是這么個荒誕的男人?不對,應(yīng)該是我這塊木頭就從來沒在你心里過。若真的在,你能跟我把離婚說得這么干干脆脆,今兒搬東西,就能搬得這么果斷?陸迷迭,你就是沒有心,至少,你這心,從來就沒在我身上過,從始至終,打小開始,是不是?”
迷迭居然被他三言兩語,問得紅了眼眶。
面對他的控訴,她滿腹委屈。
最后,氣得在他抓著自己下巴的手上,狠狠用力咬了一口。
她怎么就沒心了?
這家伙還好意思抨擊她?
“你還咬我?”
“我咬你怎么了?”
迷迭眼眶通紅,“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小時候的事?讀書那會到底是誰突然就不理人了?穆譯煬,要說沒心,也是你先沒心的!那你當初甩頭走人的時候,可又問過我的想法?你自己一人跑去國外,消失得無影無蹤,問過我的心情沒有?就你有心,你有心能走得這么干干脆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里掉了多少眼淚,你現(xiàn)在居然還好意思在這控訴我沒心?我就算真沒心了,也是被你折磨的!”
提起過往的那些事,迷迭的眼淚,“啪嗒啪嗒”就跟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了出來。
穆譯煬沒想到自己會把這丫頭弄哭。
老實說,剛剛他那番控訴,一半是因為委屈,另一半?yún)s是捉弄她的。
其根本目的,就是在聽從她的嘴里說出對自己‘有心’的想法。
她這一哭,穆譯煬就有些無足無措了。
他即刻放軟了態(tài)度。
當然,也因為迷迭的這番控訴,心中驚喜不已。
他一把將迷迭抱了個滿懷,“所以,你終于承認你讀書那會其實就看上我了,對不對?”
“我什么時候說了這話?我沒有!”
“我不管,我就是聽到了。別哭了,對不起,對不起……”
穆譯煬心疼,又心喜。
長指替迷迭揩走了她的眼淚,最后,情難自控,在她的小嘴上印了一記吻,“如果我一早知道你喜歡我,我打算都不會放手的!”
他又一把將迷迭抱了個滿懷,“當初走,就是我最后悔的事!”
“哼!”
信你才有鬼!
迷迭把眼淚擦在他的毛衣上,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現(xiàn)在都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了!我們不是才領(lǐng)了離婚證嗎?你現(xiàn)在對我又摟又抱的,到底幾個意思了?”
“離婚證是領(lǐng)了,但你人還是我的!”
“憑什么?”
“我早說過的,我要對我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許!你逃不開的。”
迷迭破涕為笑,“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后悔了?”
“……”
當然不后悔了!
迷迭徹底放下了心里的防備,軟綿綿的趴在穆譯煬的胸口上,小嘴兒委屈巴巴的嘟著,眼眶紅紅的,“那我們現(xiàn)在婚都已經(jīng)離了,又算什么關(guān)系了?”
“當然是情侶關(guān)系了!”
“……情侶?”
迷迭一拳頭砸在他的胸膛口上,“我有說要跟你當女朋友嗎?”
“不但得給我當女朋友,過段時間,還是要給我當老婆的。”
“喂!”
“我認真的。”
穆譯煬換上了一本正經(jīng)的態(tài)度,“我說的全都是實話,跟你結(jié)束上一段婚姻,只是想把我們扭曲的婚姻關(guān)系畫上一個句號罷了,下次娶你,我要認認真真的,更要你,心甘情愿的,交給我,穆譯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