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慕子衫在外面等多久，顧云彥就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
“哇！很好看呢！”
率先發出贊美之詞的是售貨員小姐。
慕子衫怔怔的看著對面的顧云彥。
頭頂，一束白色射燈打下來，把他俊美的面龐照得通透，也將他的皮膚襯得更加凈白無瑕。
五官深邃，氣質斐然，一出來，就奪取了慕子衫所有的思維。
真帥啊！
慕子衫由心感嘆著。
“愣著干什么？”
見慕子衫久久沒有反應，顧云彥提醒一聲，又道：“不好看我就換了。”
售貨員：敢情她的贊美之詞在他這就是空氣咯？
“別別別，好看！”慕子衫回過神來，趕忙拉住了顧云彥。
她把顧云彥拉到全身鏡前，“你自己看，是不是挺好看的。”
顧云彥認真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反問慕子衫，“這跟我從前的感覺有什么不一樣么？不過就是換了種顏色罷了。”
“當然不一樣了！一直穿黑色的，太沉了，灰色沒那么沉，看起來會好親近些，就買這個顏色的吧，行不行？”
慕子衫仰著腦袋，巴巴的看著他。
顧云彥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我穿又不是你穿，你干嘛非要替我做決定？”
“……”
言外之意，是她多管閑事唄！
慕子衫癟嘴，“行吧，那你自己做決定。”
慕子衫只是單純覺得他的生活中應該再多點色彩，不要不是白就是黑，要是可以，她還巴不得能給他整一條明黃色的褲子呢，但他無法接受不是？
灰色其實已經相當保守了啊！
顧云彥看了眼慕子衫，什么都沒說，走到收銀臺前，遞了張銀行卡出去，“就這條吧！”
這銀行卡是父母生前留給他的最后一樣東西了，里面除了錢再沒有其他。
至于多少錢，顧云彥從來沒有去仔細數過，但他知道，足夠他花個半生了。
當然，他不會只用這錢來養自己。
“你買了？”慕子衫一喜，“灰色的？”
顧云彥沒回答她的話，只當沒有聽到。
“我來買單！”
慕子衫說著，豪爽的把自己的銀行卡往收銀臺上一拍，“你的褲子是我扯壞的，理該我賠你，另外，感謝你讓我學習成績這么多，就當是我的謝禮了。”
“不用。”
顧云彥冷漠的拒絕，“我沒有讓女人買單的習慣。”
他說著把她的銀行卡給收了起來，塞進了自己口袋里。
“喂，我的卡。”
“一會還你。”
“說好我買單的。”
顧云彥冷颼颼的瞪了她一眼。
慕子衫只要縮回了腦袋，嘴里小聲嘀咕道：“有沒有搞錯，要不要這樣子，花我的錢給你買東西，你還不樂意……”
果然有夠陰陽怪氣的。
很快，顧云彥買完單，“走吧！”
他單手抄兜，率先出門。
慕子衫屁顛屁顛追上去。
顧云彥把卡從兜里拿出來，捏在手指間。
慕子衫連忙從他的手里搶了回來，“你干嘛不讓我給你買單？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唄！”
顧云彥抿著唇不說話。
相同的話，他不想反復一遍遍的說。
“娃娃機！”
慕子衫像個孩子似的，見到娃娃機一下子就被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她拽著顧云彥就往娃娃機前走，“顧云彥，幫我抓娃娃吧！你那么聰明，很多很厲害吧！”
顧云彥對娃娃機這種東西，理解無能。
他不知道這玩意兒的樂趣在哪里。
他抱胸，看著機器里的娃娃，斂眉，“這是三歲小鬼玩的東西，我不玩。”
“什么三歲小鬼玩的？三歲小鬼只會往里投幣這一步吧？”
慕子衫說著，已經走去柜臺換幣了。
顧云彥還杵在機器前，看著里面很簡單，做工也很粗糙的娃娃，表示難以理解，“這些娃娃直接去柜臺買，一個不超過10塊錢，你再這抓，一百塊錢也不見得能抓一個出來，你確定你要用這么愚蠢的辦法？”
慕子衫沖他翻了個大白眼，“典型的大直男一個！顧云彥，你單身這么多年，不是沒有理由的。”
顧云彥瞥她一眼，涼涼道：“你覺得我要想脫單的話……”
“我愿意！”
顧云彥話還沒說完，慕子衫就恬不知恥的把腦袋湊近了過去，“我愿意助你脫單！”
她自告奉勇。
顧云彥睨了她一眼，“我暫時沒有脫單的計劃。”
“行吧！”
慕子衫坐到娃娃機前，不以為然道：“等你有了再告訴我也不遲，畢竟我們現在也還年輕，都還不到適婚年紀呢！我聽說談戀愛時間不能太長，最好一年就差不多了，我現在才18歲，額…在等一年，剛剛好。”
顧云彥：“……”
“還愣著干什么？來抓啊！”
慕子衫一把將顧云彥拽到了椅子上，“雖然里面的娃娃確實是很廉價，但我們抓娃娃的不是真的只想要這個娃娃，我們是想要抓到娃娃時的那個成就感，明白了嗎？”
“不明白。”
“……”
男人和女人的代溝太深了。
慕子衫不再理他，“那你看我玩吧！”
她投了硬幣進去，機器即可啟動。
爪子打開，開始釣魚……
“有了有了！”
啪……
掉了。
好幾次，看到了希望，最后又轉為了失望。
慕子衫就一直這么樂此不疲的玩著，每次眼見著就要到洞口了，結果，爪子就散了。
沒幾分鐘，她的硬幣就見了底。
顧云彥一直抱胸坐在旁邊看著，也不說話。
“好氣人啊！”
最后一顆硬幣投進去，還是以失敗告終。
慕子衫氣得直抓腦袋，“坑錢玩意兒。”
顧云彥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只起身離開。
“你干嘛去？”
慕子衫問他。
卻見他又去柜臺前兌了一盒硬幣過來，擱到了娃娃機上。
慕子衫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你…這是要干嘛？你不是說抓娃娃機很蠢嗎？就是坑錢的，你干嘛還換這么多幣？”
“這么多幣才能剛好把你被坑的那點錢吐出來，算了算，清空這只娃娃機也差不多了。”
“清空？？”
慕子衫傻眼，“你以前玩過哦？”
“沒有。”
顧云彥扔了兩顆硬幣進去，“但看你在旁邊做了這么多的錯誤示范，已經完全夠了。”
“……”
所以，他剛剛一直在旁邊不說話，其實是在默默的看她犯各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