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潤集團(tuán)——
魏尋把文件送進(jìn)總裁辦公室里,“陸總,策劃部出的新提案,已經(jīng)交上來了,請您過目一下。”
“放下吧!”
陸宴北頭也不抬。
魏尋把文件默默放下,準(zhǔn)備出去。
“等等。”
陸宴北卻忽而叫住了他。
魏尋回身,“陸總,您還有事?”
陸宴北似想了一想,才問道:“人找得怎么樣了?”
魏尋愣了一下。
他以為,陸宴北是毫不關(guān)心的。
陸宴北似察覺出了他的想法,解釋一句:“幫兩孩子問的。”
魏尋喪氣的搖搖頭,“仍舊沒有什么頭緒。”
陸宴北皺眉。
不過找個人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出去吧!”
“是。”
魏尋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陸宴北扔了手中的筆。
從抽屜里取出蘇黎那張免冠照,一瞬不瞬的看著。
“你到底在哪里?”
他喃喃自語般問著。
不知為什么,明明不記得這張臉,可現(xiàn)在的他,越來越好奇,自己與她之間到底有著怎樣一段故事?
若是再見,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不行!
他必須得想辦法盡快將人找到。
他按下內(nèi)線電話,叫魏尋,“進(jìn)來!”
才剛出門的魏尋,沒想又被傳喚,他忙又敲門進(jìn)去,“陸總,還有事?”
“替我聯(lián)系非歐組織。”
魏尋震驚,“陸總,您……”
“就說我會親自去拜訪盟主。”
“陸總!”
魏尋低頭,請求道:“陸總,請您再慎重考慮一下吧!”
“照我說的去辦!”
陸宴北面色沉下來。
“可是……”
“什么時候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
“……是。”
魏尋懷著忐忑的心情從總裁辦公室退了出來。
他萬萬沒想到陸總竟會主動要求與非歐的盟主會面。
要知道,這些年非歐組織一直對他虎視眈眈,人人都想滅他來吞并亞洲市場,而現(xiàn)在他竟還主動提出會面,那不等同于是羊入虎口?
陸總不是說他忘了蘇黎嗎?
既然已經(jīng)記不得了,又何必還為她做出這樣的犧牲呢?
***
半月之后——
一家軍用直升機(jī)停在了浩瀚的金色沙漠之中。
直升機(jī)外,井然有序的立著兩排黑衣人,恭迎著來人。
機(jī)艙打開。
陸宴北大步而出。
讓人意外的是,他的身后,沒有團(tuán)隊,沒有保鏢,他竟是只身一人過來的。
可即便他只是一個人,但那氣勢,卻像是身后有千軍萬馬,讓人自覺臣服于他的腳下。
“陸總,歡迎您來到非歐聯(lián)盟,盟主已經(jīng)靜候您多時。”
來接陸宴北的是非歐聯(lián)盟盟主的心腹可旦。
陸宴北曾經(jīng)與他有個幾次照面。
“謝謝。”
陸宴北握手道謝。
一個小時后,非歐盟主的別墅里。
歐式餐廳內(nèi),門窗緊密封鎖著。
八米長的餐桌上,陸宴北以及聯(lián)盟盟主菲老先生分別端坐兩側(cè)。
“想不到陸總年紀(jì)輕輕,卻這般有膽識,明知我非歐聯(lián)盟已經(jīng)三番兩次想要取你性命,竟還敢主動上門,這點(diǎn)還真讓我這位老人家自愧不如。”
“菲老謬贊。”
菲老先生輕笑一聲,雙手置于桌臺,看著陸宴北,“真的就不怕一去無回?”
“菲老,我既是誠心誠意過來,自是有十足把握離開。”
陸宴北靠在椅背上,胸有成竹。
越是如此,菲老越不敢動他。
以他們對陸宴北的了解,他處事謹(jǐn)慎小心,從不會打無把握的仗,而這回竟敢單槍匹馬的闖入他這龍?zhí)痘⒀ɡ铮^對不是因?yàn)檩p視他們,而根本就是做足了萬全準(zhǔn)備的。
越是這樣情況,他們越不能掉以輕心。
菲老先生爬滿皺紋的臉上堆起看似和藹的笑來,“不知陸先生是帶著什么誠意過來的。”
陸宴北也不與他多廢話,只把腳邊一個銀色的小箱子拎起來,“嘩——”一下,利落的滑到了對面的老人跟前。
“菲老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菲老先生防備的看著陸宴北。
半晌后,他招來守在門外的下人,“把箱子打開。”
他還是這么疑神疑鬼。
正因?yàn)殛懷绫绷蠝?zhǔn)了他是這樣的性子,所以,今兒他特意單槍匹馬過來的,甚至連魏尋都沒帶。
他越是輕松,對面的菲老就越是緊張。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過就是在與他唱一出空城計而已。
他陸宴北確實(shí)不打無把握的仗,可今天這龍?zhí)痘⒀ǎ莿?wù)必得闖一闖的。
下人很快替菲老打開了箱子。
里面全是些文件。
菲老疑惑的拿起,隨手翻看了兩頁,愣住,“這是……?”
“所有亞洲市場的經(jīng)濟(jì)合約。”
“?”
菲老難以置信,“陸先生想要什么?”
“很簡單。”
陸宴北從口袋里翻出錢夾,又從錢夾里抽出蘇黎那張免冠照來,遞給身邊的下人。
下人接過,傳給餐桌對面的菲老先生。
菲老先生接過,看了一眼。
陸宴北道:“菲老,還想麻煩您幫我在您的地界上找一找這個女孩。”
“就為了找她?”
“是。”
菲老不可思議,“看來這個小姑娘對陸先生很重要了,竟可以重要到讓陸先生將亞洲市場讓出這么大半板塊來。”
陸宴北不以為意,“錢沒了可以慢慢掙,市場丟了也可以慢慢拓展,但人要沒了,可就真沒有了。”
菲老詫異,之后笑著搖頭,“這可不像一個亞洲經(jīng)濟(jì)霸主會說的話,看來陸先生真的很喜歡這位小姐了。”
陸宴北只笑了笑,“可能吧!”
他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因?yàn)楫吘棺约阂呀?jīng)忘了她。
至于做這些事……
是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還是為了答謝她的救命之恩,又或者真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把她尋回來?
這些陸宴北連自己都無法確認(rèn)。
“菲老,這件事我可就當(dāng)您是答應(yīng)了。”
菲老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下一瞬,卻又轉(zhuǎn)了個話鋒,“陸先生單槍匹馬過來,就不怕我殺了你?要知道,只要你一死,亞洲經(jīng)濟(jì)市場遲早都會掌握在我們手中,又何必再和陸先生您分這一杯羹呢?”
陸宴北攤攤手,深意一笑,“是誰找誰分杯羹,老先生心里自然明朗,您是商人,怎么做才能把價值最大化,應(yīng)該也是清楚地。要我的命很簡單,但要真正想穩(wěn)住亞洲市場,恐怕不是要了我這條命就能辦到的。從前您把我當(dāng)做您的對手,而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盟友了,老先生肯定知道如何選擇。”
菲老看著陸宴北,連連點(diǎn)頭,“你這小子確實(shí)比一般年輕人要有魄力。”
他說著,起身,走近陸宴北。
陸宴北也連忙起身。
菲老主動向他伸出右手,“往后若有機(jī)會,希望你能幫菲老我調(diào)教調(diào)教我那幾個不中用的兒子。”
“老先生您言重了。”陸宴北與菲老握手。
菲老握緊他的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至于那位很重要的小姐,我會盡早給你答案的。”
“謝謝老先生,等您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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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草草重新以催眠師的身份回到了陸辰九的身邊。
終于,半月過后,陸辰九才重新睡足了覺。
可越是這樣,秦草草就越是擔(dān)心。
他越是依賴著自己,就證明自己想要離開,就越發(fā)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這天晚上,她剛把陸辰九哄睡,悄悄從他房中退出來。
“先生睡了?”
佩爾問秦草草。
秦草草點(diǎn)頭,“是,先生睡得很沉,想來今晚不會再醒來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的,謝謝。”佩爾道謝。
“那我先回房了,有事再叫我。”
秦草草說著,轉(zhuǎn)身預(yù)備走,卻忽而眼前一黑,下一秒,她竟直直昏死了過去。
“小草?”
“小草?!”
佩爾嚇壞了,又不敢打擾里面睡熟的陸辰九,連忙命女仆將她扶去了張醫(yī)生的醫(yī)藥室中。
張醫(yī)生把完脈后,微微驚住。
佩爾見他臉上神情不對,連忙把仆人散去,才問醫(yī)生,“怎么回事?”
醫(yī)生如實(shí)給佩爾說了,“小草這是懷孕了啊!”
“懷孕?”
佩爾也驚住了,臉上并沒有什么喜悅之色。
醫(yī)生又道:“孩子可都三個多月了,小草估計早知道了。”
佩爾這才后知后覺明白過來,“難怪最近小草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的要離開先生,原來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現(xiàn)在怎么辦?”
醫(yī)生擰著眉,愁容滿面,“你說,若先生知道小草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會不會又讓我……”
這個佩爾也不敢確定。
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床上昏睡過去的秦草草忽而驚醒了過來。
見到床邊的佩爾和張醫(yī)生后,她一驚,臉上瞬時刷成了慘白。
她猜到,他們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
“小草,你……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懷孕了?”
佩爾小心問秦草草。
秦草草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先生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還沒。”
張醫(yī)生連忙作答,搖頭道:“我們還沒跟先生說。”
秦草草掛著淚痕的臉上終于有看到了陽光,“佩爾先生,張醫(yī)生,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幫我把孩子的事情瞞住先生,行嗎?我……我不想孩子就那么沒了,我喜歡它,我想要留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