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洗完澡出來,蘇黎看都沒好意思看他,捧著他的襯衫,就迅速溜進了浴室里去。
再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臥室里已經沒人。
陸宴北下樓去了。
蘇黎確定自己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后,才開門,下樓。
蘇黎才一下樓,就聽廳里傳來陸宴北的聲音,“餓了。”
聽陸宴北這么一說,蘇黎肚子里也抗議的發出“咕嚕咕!甭曧,這會兒她才意識到,鬧了一上午,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吃午飯來著。
蘇黎瞥了眼墻上石英鐘,這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冰箱里有吃的嗎?”
蘇黎走進正廳里問陸宴北。
陸宴北這會兒正捧著文件在看著,聽得蘇黎問自己,他這才抬起頭來。
目光從上至下將蘇黎掃視一遍,問道:“你不熱嗎?”
蘇黎連忙搖頭,撒謊,“不熱,這樣剛剛好。”
陸宴北洗完澡之后,身穿著一件寬松版的灰色T恤,下身一條同色系寬松版的收口休閑長褲,露出好看的腳踝,腳上圾著一雙白色毛絨拖鞋,沒有穿襪子。
他這樣簡單輕薄的裝扮,與裹著大風衣的蘇黎,截然不同。
他目光掃了眼落在自己右手邊的紙袋,什么都沒說,只低頭繼續若無其事的翻看文件,一邊道:“冰箱里有食材,你看著煮吧!”
“好!
蘇黎進了廚房里去。
陸宴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瞥了眼手邊的紙袋。
這是魏尋剛送過來的,而紙袋里是一件符合她尺碼的香家連衣裙。
裙子是陸宴北囑咐魏尋去買的,尺碼也是他告訴魏尋的。
剛剛如果他沒測量錯,她好像比較從前稍稍圓潤了一些。(畢竟是生過孩子的寶媽)
蘇黎進廚房后第一件事就是系圍裙。
可悲劇的是,陸宴北的風衣實在過大,她裹在身上,非常影響她發揮不說,也很容易把衣服弄臟。
他的大衣,蘇黎不問都知道,沒有十幾萬,那也是大幾萬,要真弄臟了她肯定賠不起。
而且,廚房里也熱,火要竄起來,她肯定得滿身大汗。
蘇黎瞥了眼廳里正專注著看文件的男人,猶豫半晌后,到底把風衣脫了。
他在批閱文件,肯定是不會注意這邊的她,一會一出廚房她就重新把風衣披上,完美!
蘇黎這樣自我安慰著。
脫下風衣,系上圍裙,開始做飯。
毫無疑問,這樣的她,在陸宴北的家里,頃刻間就成了一道完美的風景線。
陸宴北早已無心批閱文件。
手中那一頁已經看了不下十分鐘之久,可他其實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目光落在文件上,卻又情不自禁的掃向廚房里那道美艷的身軀。
她雖在潛心做飯,可更多的像是在為他演繹一場制服,誘惑。
兩條大長腿,在廚房里來回走動著,晃得陸宴北陣陣心猿意馬。
他自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叮咚——叮咚————”
忽而,一串門鈴聲響起,將陸宴北飄在天堂里的思緒一下子給強行揪了回來。
而廚房里,被灶火包圍,忙得不亦樂乎的蘇黎并沒有聽到門鈴聲響,仍舊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陸宴北不滿的皺眉。
這個點兒,誰會來?
應該是魏尋吧!
可什么時候來敲門不好,偏偏得這時候?
陸宴北不情不愿的起身,往門口走了過去。
卻見可視電話上顯示的居然是林演堯那張臉。
什么情況?
陸宴北皺眉。
按下通話鍵,“你來干什么?”
“我……我來找你喝酒。”
林演堯搖了搖手里的紅酒,面上看起來有些煩悶,又道:“你先開門!
“我已經戒酒了!
“放屁,你昨兒晚上還跟我喝酒來著!”
陸宴北回得臉不紅心不跳,雙手抱胸,看著外面的男人,“我今天開始戒的!
林演堯:“你瘋了?”
陸宴北懶得再跟他廢話,“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林演堯實在奇怪,“你干嘛不開門讓我進去說?”
“我為什么要開門?”
重點是,他家里還有個只穿著件男士襯衫的丫頭在招搖,他怎么可能會讓其他男人進屋?
“你家里藏女人了?”
“……”
還真是一語中的。
“蘇黎?”
“……”
“你家密碼好像還是她生日來著吧!”
林演堯說著,還真就開始解鎖。
話音才一落下,就聽“!币宦曧,門開了。
陸宴北聞聲色變。
一會他必須改密碼,不,是馬上改!必須得改!
林演堯推門要進來,陸宴北死活不肯,用身子堵著門,“都說了今天不想喝酒,滾蛋!”
“我偏要進去看看你到底藏了哪個女人!”
“干你屁事!”
“有異性沒人性!你臉怎么回事?”
“跟你沒關系!”
“被人打了?”
林演堯幸災樂禍,“你也有今天,活該!”
“……”
陸宴北特別想用鞋拔子砸他的臉。
而這會兒,廚房里的蘇黎終于聽到了門口的動靜,見陸宴北站在門前似乎在和誰推搡著,她連忙關火,把風衣裹上了。
好像是有人要進來,而陸宴北不肯。
為什么不肯?
怕被人見到自己的存在嗎?
蘇黎想到此,眼神微微黯然,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暫時先躲起來的時候,玄關門已經被外面的林演堯沖開來。
林演堯一眼就見到了杵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犯愣的蘇黎,“我就說你這屋子里肯定藏著女人!
蘇黎尷尬得只想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你在做飯?”
林演堯聞到了飯香,激動不已,“我也沒吃午飯來著,太好了,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有留你吃飯嗎?”
陸宴北一腳踢在林演堯屁股上,“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林演堯吃疼的揉著屁股,笑問蘇黎,“能蹭口飯吃吧?”
“當然,我煮了不少。”
“看吧!”
林演堯頗為得意。
陸宴北一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蘇黎重新回廚房做飯去了。
很快,飯菜上桌。
林演堯張羅著酒,“哎,我快餓昏了!
陸宴北面色始終不佳。
本來,他以為這頓飯就只有自己和蘇黎了,可沒想到,半路卻直接殺出了個程咬金來。
林演堯給兩人都倒了酒,考慮蘇黎的酒量,林演堯只給她添了半杯。
陸宴北瞥了眼林演堯,“大白天無端端跑來跟我喝酒,你覺得我會信?”
林演堯倒酒的動作一頓。
陸宴北夾了塊肉送進嘴里,“你是來找楚晴的吧?”
“……”
林演堯不知該做何種反應。
蘇黎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只好悶頭扒飯,假裝聽不懂他們兩個男人的對話。
陸宴北又道:“你知道我和楚晴從來就沒有住在一起過,哪怕在英國,也沒有過,現在,自然更加不會。”
在英國他在病床上睡了一年多,自然算不上是同居。
陸宴北的話,讓蘇黎心中驚愕不已。
他與黎楚晴結婚兩年卻從來沒有同居過?
太不可思議了!
陸宴北又道:“我和楚晴說白了也就是名義上的夫妻,又或者,連夫妻都算不上,如果你真喜歡,就去追,這幾天我和她已經在處理離婚的事情了!
“離婚?”
林演堯詫異。
蘇黎也同樣驚訝。
咬著筷頭,忍不住抬頭看向陸宴北。
陸宴北道:“她主動提的!
說著,看向林演堯,“我猜她應該是為了你吧!”
林演堯沉默。
之后,自嘲一笑,“她心里重來都只有你,又怎可能會為了我提出離婚?”
林演堯說著,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是嗎?”
陸宴北反問,“如果她心里真的沒有你的話,那今天她為什么要求我陪她演出恩愛戲碼來刺激你呢?”
原來他們之前的那些恩恩愛愛,全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蘇黎咬著筷頭,卻覺得連筷頭好像都甜甜的。
蘇黎猶豫了片刻后,到底沒忍住,插了句嘴,“要我看,我也覺得她好像是有那么點喜歡你,難怪我今天一見著你們幾個就覺得關系好像不對勁。還有她打你的那一巴掌,她要不喜歡你,她才懶得對你生氣呢!是吧?”
蘇黎最后問的是陸宴北。
陸宴北點點頭,認可蘇黎的話,“是。”
兩個人很默契的婦唱夫隨。
蘇黎又偷偷紅了臉頰。
轉而想起什么,又抬頭繼續道:“不過你今兒肯定狠狠地傷了她,追人家追得好好地,等人家動了心,你卻半路交了其他女朋友,你這種渣男行徑,十個女人十一個接受不了,尤其是她那種驕傲的性子,恐怕就是氣哭了,也不會跟你低頭的,你這么做只會把人家越推越遠,明白不?”
被蘇黎和陸宴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林演堯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再次把新倒的紅酒喝盡,起身就走,“我找她說清楚去!
“喂!喝了酒別開車!
陸宴北好心提醒他。
“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演堯回他的時候,人已經出了別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