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話,卻讓林演堯一鄂,“你說你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黎楚晴手指在床沿邊上摳著,半晌后,搖頭,又擠了擠鼻子,“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流連花叢,我還記得你第一次睡過的那個女孩……”
“……”
林演堯心緒卻翻涌得極為厲害。
她說,她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可是,在她十八歲那天,他明明見到她衣衫不整的從陸宴北的房間里出來,之后就傳她懷孕了……
對,她沒有懷孕,宴北說那個孩子不是她的。
可就是那一天,林演堯見到她后,吃味之下,隨便逮了個女人,奉獻了他留了二十多年的第一次,為了報復,他還刻意打電話讓黎楚晴去替他買安全套。
他記得那日黎楚晴見到他和那個女人時,嚇得把門口的玻璃擺件都給打碎了,然后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樣,逃出了他的房間。
林演堯想到過往這些事情,心中頓時憤懣難平。
他忽而傾身過去,像頭發怒的野獸般。
黎楚晴受了些驚嚇,瞠目,愕然的看著他。
林演堯低頭,雙目猩紅的瞪著她,“你再說一遍,你沒有過這種經驗?你十八歲那天在游輪上,你不是和宴北在一起了?你的第一次在你十八歲的那個就已經給了他!”
“……”
提到十八歲生日的那件事兒,黎楚晴緊張的抿了抿紅唇,有些不敢去看林演堯的眼睛。
可一想到那日的事情,或許陸宴北早就已經知曉了,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尤其是對林演堯。
猶豫數秒后,黎楚晴到底說了實話,“其實那天,我和宴北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那……那不過就是我設的一個局而已,當天他睡的那個女人并不是我,而是……是蘇黎,我也不知道那天她為什么會在郵輪上,應該當時是被陸辰九邀請過去的!
“蘇黎?”
林演堯深眸重下許多。
“是……”
黎楚晴咬咬下唇。
那日,在陸宴北床上的女人確實是蘇黎,但給陸宴北下藥的人卻是自己,只是她沒想到竟然給她人做了嫁衣。
后來趁陸宴北深度昏迷后,她命人把意識模糊的蘇黎直接扔進了海里,然后自己頂替了她的位置,只是萬萬沒想到,那丫頭命竟那么硬,不但沒被海水淹死,竟然還懷孕了!
之后,她又千方百計的打探到蘇黎的消息,得知她早產后,黎楚晴又買通了醫院里的醫生,直到把她的孩子占為己有,送到了半年不見的陸宴北跟前。
當時陸宴北并不相信孩子是他的,黎楚晴知道,他私下里給孩子驗過DNA,可結果,孩子確實是他親生的,只是或許連他都沒有想到,孩子的母親竟不是她。
如今想起過往的那些事,黎楚晴覺得自己大概是鬼迷心竅了。
那時候她應該是愛慘了陸宴北的吧?可那種愛,好像和占有有很大一部分關系。
黎楚晴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頭頂的男人,“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小人?”
“那天晚上的人,真的不是你?”
林演堯似乎對她講述的這個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唯一介懷的是,那天晚上那個女人到底是是不是她。
“真不是我。”
黎楚晴搖頭。
林演堯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不由得收緊了力道。
黎楚晴感覺像被兩只鐵鉗鉗著一般,骨頭似隨時都要碎在他的手心里。
“疼……”
她皺著眉頭喊疼,“你把我抓疼了!
林演堯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呼疼一般,他忽而低頭吻住了她。
黎楚晴又氣又惱,“林演堯!”
他壓低聲音,帶著幾絲怒氣在她耳邊道:“我以為那天你們倆發生了……”
黎楚晴頰腮紅紅。
微微偏頭,看著他,目光對上他那雙蘊藏著怒火的深眸,試探性的問道:“你在生氣?”
“我是生氣,很生氣!”
林演堯盛怒的瞪著她,一副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了的樣子,“因為你,那天我把自己第一次稀里糊涂的交給了一個陌生女人,我她把當作你,狠狠地要了她。是,我承認,那天我在是吃醋了,我甚至想著報復,可明知道你根本不會在乎,但我還是很生氣,想著你都已經沒有第一次了,那我憑什么還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著!于是我放縱了我自己,可你現在卻告訴我,那天你們根本沒有睡過,你甚至第一次還在?”
林演堯猩紅的眼睛里簡直能噴出火來了。
“壞女人!!”
他咒罵了一句后,低頭,一口咬在了黎楚晴的脖子上。
但并沒有用什么力。
所以,并不算很疼。
咬完之后,黎楚晴還杵在怔忡之中的時候,他卻已然抽身而起,轉身離開,步子邁得飛快。
黎楚晴見他要走,連忙翻身坐起,“你真的生氣了?”
林演堯腳下的步子,驀地頓住。
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門口,雙手兜在風衣口袋里,沒有回頭。
“我是怕自己忍不住就把你給扒了!”
“……”
黎楚晴緋色的臉頰,染得更加通紅。
林演堯卻始終沒有回頭,“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就回來了!
“哦,好啊!”
黎楚晴應完,又甜甜的,小聲補了一句:“那我等你……”
林演堯大步離開。
****
林演堯憑借著超高顏值,以及他精湛的醫術,才在山區里待了不過數天,就迎來了一大片少女們的追捧。
這日,才剛起床,就有女孩兒捧著剛煎好的土豆餅送到了村支書家里來。
“林醫生,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希望你會喜歡!
女孩操著口音很重的普通話,匆匆把餅塞進林演堯手中后,就捂著臉害羞的跑了。
林演堯還有些懵。
畢竟是剛起床,睡意都還沒全褪去呢!
他眨了眨還帶著幾分惺忪睡意的眼睛,見到黎楚晴正倚在她的房門口看著自己。
那種眼神,更多的像是一種審問。
他走上前去,把那個正冒著熱氣的土豆餅送到她嘴邊上,“嘗嘗,味道應該不錯!
“我才不要。”
黎楚晴癟癟嘴,繞過他,走出去準備洗漱,嘴里忍不住一邊嘀咕道:“林醫生果然走到哪里都受女孩子歡迎!”
“……”
林演堯有些無辜。
行吧,他承認,他從前是有那么些放蕩不羈,尤其是在她結婚以后。
可最近他真的收斂了。
不,不應該說是收斂,準確點說來,應該叫做重新做回了那個有血有肉還有心的,最真實的自己。
站在灶臺前做早餐的李大嬸見著這一幕,沖林演堯擠擠眉眼,笑道:“黎妹子是在吃味呢,好好哄哄就行了!
吃味?
林演堯隔著玻璃窗看蹲在外面漱口的小丫頭,心里瞬時間泛起層層漣漪……
眼神不自覺的斂上一層柔光,心里最柔最溫暖的地方,一下子深深陷了進去。
離走出山區只剩最后短短一天。
半個月的光景,仿佛眨眼就過了,明明條件很艱苦,可黎楚晴以及林演堯卻同時都覺得,這半個月是他們過得最有意義的時光。
學生們都跑來村支書家里,一一為他們送行。
三兩句淳樸的話就差點讓黎楚晴淚灑當場。
其實她并不是一個情感泛濫的人,也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但面對最質樸的孩子,她還是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那些被林演堯治愈的病人們也紛紛前來送行,個個把他供奉為神醫。
來來回回,走走留留,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餞行完畢。
他們分別回房間收拾自己行李,還過一會兒就真的要離開這里了。
黎楚晴蹲在自己行李箱前,環顧一眼簡陋的房間,不知怎的,忽而間竟然就有些不舍得了。
這一刻,她甚至覺得留在這也是極好的。
至少,她喜歡在這里停留的每一天。
因為某些人的貼心陪伴,讓她覺得在這里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甜的,美好的,且值得回味的。
可如果回去了呢?
回去以后,他們之間又會是什么局面?還能像現在這般親近嗎?
恐怕不能。
黎楚晴沒什么信心。
“咚咚咚——”
正想著,黎楚晴房門被敲響。
她以為會是林演堯,即刻回頭,笑道:“你說我們……”
話說一半,止住了。
因為,來人并非林演堯,而是她的經紀人王純純。
“純姐!
黎楚晴訕訕收回目光,開始著手整理行李。
王純純是娛樂圈里老牌經紀人,捧紅過無數花旦,在這個圈子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黎楚晴雖是大小姐身份,但工作上她還是非常敬重王純純的。
“怎么?看到是我進來,一點都不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