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黎楚晴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酒店里。
摸了摸后頸,疼得她直皺眉。
于是,昨兒夜里發(fā)生的事情,如同電影放映一般,從她腦海中清晰閃過。
她記得她約了很多男人,可結(jié)果,一只都沒吃到就被林演堯給壞了她的好事去。
緊跟著……
她……
天!
黎楚晴扶額。
所以,她是在試圖勾引林演堯?
可這些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但勾引失敗了,竟然最后還被那個混蛋給一掌劈暈,然后,丟到了酒店里來。
該死!
黎楚晴只感覺后頸一下子疼得更兇了。
她抓過手機,打算打電話給林演堯去興師問罪。
她到真想問問那男人,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此乏味,不肯睡她也就罷了,竟然寧愿一掌劈暈她?
這簡直就是對她的莫大的羞辱!
黎楚晴撥通了林演堯的電話。
哪知,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
然后,她開始采用微信攻擊。
結(jié)果,連發(fā)了十條過去,那頭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之后她再打電話,竟然就直接關(guān)機了。
什么情況?
是手機沒電了,還是故意關(guān)機的?
黎楚晴氣得夠嗆。
她惱火得直接把手機給摔了。
這林演堯是不是吃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不聽她的電話!
黎楚晴想到自己哥哥,又從被子里鉆出來,走去重新把手機撿回來,撥了通電話給黎楓。
“哥,幫我打個電話給林演堯,看他是不是關(guān)機了!”
“你又干嘛呢?”黎楓聽出了妹妹的火氣。
黎楚晴不悅的撅著嘴,“他欺負(fù)我!總之,你幫我打電話給他,他要是接了,你就告訴他讓他回我電話,他要是沒接,你也跟我說一聲。”
“哦!
黎楓掛了電話就給林演堯打電話去了。
黎楚晴坐在床上,無聊的轉(zhuǎn)著手機的手機,每隔十秒左右會忍不住看一眼手機屏幕。
一分鐘過去,終于,手機再次響起。
電話是黎楓打來的。
“接了嗎?他怎么說?”
“接了,他說……他把你拉入黑名單了。”
“……”
黎楚晴差點沒忍住要爆粗口。
她重新躺回床上,閉眼,卻很快又睜開了眼來。
心里還是嘔不下這口氣。
昨兒晚上做錯事的人是他,用掌劈她的人也是他,憑什么到頭來自己要被他給拉黑了?
還有,他林演堯不從來都對自己唯命是從嗎?高興的時候會陪著她一塊鬧,傷心難過的時候會替她擦眼淚抹鼻涕,永遠(yuǎn)把她當(dāng)公主一般供著,可現(xiàn)在是怎樣?竟然敢拉黑她?誰給這家伙的勇氣?
黎楚晴跳下床,飛快的洗漱,連澡也顧不上洗一個,素著一張臉,徑直就往林演堯的研究院去了。
這個點兒,以他工作狂的節(jié)奏,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在研究院里忙著了。
黎楚晴開著車,直奔研究院。
黎楚晴畢竟是明星,沒化妝的她,鼻梁上掛著一副黑超,本就小巧精致的臉龐被黑色口罩遮去了大半,這樣的裝扮,讓她才一下車,就被門口身穿制服的保安給攔住了。
黎楚晴用手把黑超搭下來,媚眼沒好氣的瞟了眼保安,“連我都不認(rèn)識?”
保安見狀,連忙恭恭敬敬的讓道:“陸夫人,您請!
這個稱呼,對黎楚晴而言很是受用。
她驕傲的哼了一聲,這才扭著腰段,踩著高跟鞋進(jìn)了研究院里去。
身后她好像聽到了保安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她不明所以,回頭沒好氣的瞪了那保安一眼,卻見那保安匆匆別過了頭去,假裝沒看她。
黎楚晴懶得理他,徑直進(jìn)門。
還沒到林演堯的辦公室,就被他的助理張芬芬給攔下來了。
“黎小姐,不好意思,林院長現(xiàn)在正和幾名研究員在辦公室開重要會議,您找他也可能還需要等一會兒!
“我現(xiàn)在必須立刻馬上見到他!”
開會?
黎楚晴會信他林演堯的這套說辭嗎?
開會是假,避著她才是真吧!
黎楚晴不顧張芬芬的阻攔,強行拂開她,自顧推開了她身后那扇辦公室門。
門開,見到里面的情景后,一愣。
而里面,正討論得興起的幾個人,在見到門口忽然闖進(jìn)來的黎楚晴后,也同是一怔。
此時此刻,林演堯一席白衣,斜倚在辦公桌邊沿上,雙手兜在長大褂的口袋中,見到闖進(jìn)來的黎楚晴,先是一愣,之后微皺眉。
黎楚晴有些尷尬。
連忙把頂在頭上的黑超眼鏡拿下來,戴在臉上,又把口罩重新扯好,擋住了自己半張臉。
林演堯瞥她一眼,同開會的幾名研究員道:“先休息半個小時吧!”
“好!
幾名研究員紛紛起身,退出了林演堯的辦公室。
林演堯仍舊倚在桌子邊沿上,目光沉沉的看了眼門口的黎楚晴,而后低頭,摸到手邊的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煙來,叼嘴里,點上。
“有事?”
吐出一口煙圈后,他問她。
“你把我拉黑了?”
黎楚晴走上前去,扯下自己臉上的口罩,質(zhì)問他。
林演堯沉默。
不置可否。
“你把我拉出來!
“……”
林演堯微斂眉。
所以,她才找自己就為了這事兒?
“快點!”
黎楚晴有些生氣。
林演堯這才從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機慢吞吞的翻了出來。
還沒打開手機屏幕,就被黎楚晴飛快的給搶了過去。
然后,她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從他的黑名單里拉了出來,再然后,打開自己的手機,手指劃拉一下,就把林演堯拽進(jìn)了黑名單里。
她把手機屏幕對準(zhǔn)他,“看清楚的嗎?不是你拉黑本姑娘,而是本姑娘拉黑的你!”
“……”
傲嬌的說完,頭亦不回,走人。
林演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皺眉。
繼而,幾步追上前去,伸手拽住了她。
“干什么?”
黎楚晴怒目圓瞪,“想道歉?晚了!”
林演堯卻什么都沒說,只自顧把自己身上的白衣大褂脫下來,扔她腦袋上,“穿上。”
“干嘛呀?”
黎楚晴惱火的一把抓下頭上的白大褂。
“自己來月事了,不清楚?”
“啊……”
她回頭去看。
窘了。
白色裙子上,已經(jīng)好大一片血跡。
真是……
黎楚晴覺得丟人極了。
忽而意識到剛剛門口保安在笑什么了。
要死!
她氣得咬唇。
把白大褂往身上一罩,迅速出了林演堯的辦公室。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林演堯眸色微微暗下幾分。
與她保持適當(dāng)距離,是他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轉(zhuǎn)身,拿起話筒,按下內(nèi)線電話,“重新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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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北打算啟程回英國,卻萬萬沒想到,臨走前一個小時,老爺子忽然轟然倒地,直接被人送入了醫(yī)院。
經(jīng)診斷后,醫(yī)生得出結(jié)論,說老爺子年事已高,如今已經(jīng)是枯燈油盡,隨時都可能駕鶴仙去。
無法,陸宴北不得不重新修改計劃,暫時留在了國內(nèi)。
蘇黎接到管家的電話后,下班就準(zhǔn)備往老宅去。
偏偏,下班的點,連出租車都很難預(yù)約上。
幾次攔車,都被其他人給捷足先登了。
蘇黎正著急之際,忽而,一輛黑色邁巴赫“嘎——”一聲,停在了她跟前,車窗滑下,露出聿康行那張俊臉,“上車!”
蘇黎一愣。
聿康行道:“你不是很著急嗎?我送你去。”
這會蘇黎確實很著急。
她已經(jīng)顧不上太多,道了聲謝之后,拉開車門,坐進(jìn)了車后座里。
聿康行回頭問她,“去哪兒?”
蘇黎報了老宅地址給他。
聿康行詫異,“這是陸老爺子的住址吧?前些年老爺子壽誕的時候有幸跟我父親登門去拜訪過幾次!
“是啊,他老人家今天身體不適,進(jìn)了趟醫(yī)院!
“沒事,別太擔(dān)心。”
聿康行一邊安撫著蘇黎,一邊加快了車速。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老宅。
“爺爺——”
進(jìn)門后,蘇黎顧不上其他,就直奔老爺子的病房里去了。
聿康行本也想進(jìn)去看看老爺子的,不想,才一進(jìn)宅門,就遇上了執(zhí)手杖而來的陸宴北。
“陸總!
他忙打了聲招呼。
陸宴北神色淡淡,態(tài)度疏離,“聿總,今天家里非常時期,就不留你多坐了。陸叔,送客。”
聿康行:“……”
這太明顯的逐客令,聿康行自然明白。
“聿先生,請!
陸叔恭敬送客。
聿康行也沒理由再賴在這,看了眼蘇黎進(jìn)門的方向后,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與此同時,病房里。
蘇黎見到躺在床上還帶著氧氣面罩的老爺子,一下子就急紅了眼兒,“爺爺,您沒事吧?不是前兩日都還好好地嗎?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蘇黎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心急如焚的問著他老人家。
老爺子睜開眼,見是蘇黎,他笑著擺擺手,“你來了……”
一邊說著,就一邊摘下了氧氣罩。
“哎呀,您干嗎呢!”蘇黎連忙要阻止。
“沒事,我沒事……”
老爺子把她阻止的手拍開,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這才壓低聲音笑道:“你爺爺我好著呢!”
“啊?”
什么意思?
“要不這樣,能留得住某些人?”
老爺子口中的某些人,當(dāng)然指的就是他寶貝兒子陸宴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