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這些魚肯定是吃撐了,要不然怎么會沒一條上鉤的!這是魚的錯,不是釣魚人的錯!”
許浪嘮嘮叨叨的,直接氣憤的將釣竿扔到了水里。隨地亂扔垃圾,已經實錘了!
釣不到魚肯定得怪魚,這是釣魚人的真諦。不粘鍋,是每個釣魚人都應該掌握的傳統藝能。
“許浪!魚湯煮好啦!我加了很多枸杞呢,你不是腎虛么,剛好補補!”
鬧鬧單手端著一個不大的小砂鍋,要是裝滿的話估計勉強夠倆人吃的大小。還沒走過來,魚湯的鮮香味就已經傳過來了。
由此證明,鬧鬧是真滴會做飯,不是簡單隨便的說說而已。比起小劍修已經苦苦修煉達到臻至化境的黑暗料理,這鍋還未打開的魚湯簡直就是光明料理界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有隱隱約約的光芒透出來,許浪懷疑這玩意兒里面是不是加了熒光劑。難道說,是那種熒光劑里一滴魚湯都沒有的東西?
這些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浪聽到鬧鬧說自己腎虛??
當即,許浪就緩緩地打出一個:?
什么意思?看不起臉白的人是吧?那吸血鬼臉也白啊,你總不能說長著翅膀成天晝伏夜出還好吃八二年處子血的吸血鬼都腎虛吧?
這是值得思考的問題,許浪的腦子不知怎么就轉到了吸血鬼或許也有黑皮的?
黑皮吸血鬼,也挺帶感的哈!
“我怎么就腎虛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腎虛了啊,你不能以貌取人吧?”許浪就問了,瞪著正在擺放桌椅板凳的鬧鬧。
桌面上有大大的卡通貓頭,伸著舌頭的樣子像是個吊死鬼。明著是這么說,這小東西其實長得還是挺別致的。
椅子也是傳承了鬧鬧喜歡可愛的性子,背靠的墊子是史萊姆形狀的。一看就知道,鬧鬧閑著沒事干的時候肯定沒少看動畫片。
“?我瞎說的呀,我哪知道你腎虛不腎虛!”提及這個問題,鬧鬧并沒有害羞,大大咧咧的說出了自己是瞎說的事實。
“話不能亂說!”許浪氣急,悶悶的坐了下去。
史萊姆形狀的墊子挺軟和,倚著還是挺舒服的。比起深淵那十四張又大又高的椅子,這玩意兒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
死生酒曾不止一次的反應那椅子太硬,硌的慌……
但這玩意兒就是她采購的,許浪并沒有打算換掉。這些事情都已經成為往事了,想到這里的許浪有些感慨,跟個多愁善感的小娘們似的。
“吃飯吃飯,你都好幾天沒怎么正經吃東西了。當當當當!鬧鬧特制版多加枸杞不加香菜特別補腎之錦鯉魚湯!”
砂鍋被打開了,柔和但不刺目的光芒激蕩開來,還有霓虹的蒸汽快速彌漫,連帶著的還有魚湯的濃香。
光芒僅僅存在了片刻便消失了,迎面而來的是一鍋奶白色的濃湯,還有星星點點的枸杞在湯里起起伏伏,像是專門扔死小孩兒的河溝一樣。
魚湯很鮮亮,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用錦鯉熬制出來的。哪條倒霉的錦鯉,已經被熬的骨肉都化掉了。
錦鯉魚湯呵,和焚琴煮鶴差不多的操作。但擋不住這玩意兒就是比一般的魚做出來的好喝,鮮啊!
換句話說,要是焚琴煮鶴不好吃,也沒人那么做不是!除非是路子野的精神病人,否則誰會閑得蛋疼把琴劈了去煮鶴!
“你嘗嘗,你要不吃枸杞我就給你撇出來。”鬧鬧很麻利的,拿出了兩個不大不小的白瓷碗。
“隨便!痹S浪的回答很簡潔也很了當,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表明了居人籬下的悲涼。短短的兩個字,所包含的寓意實在是太多了,這令人感到沉思。
或許這“隨便”二字之中還有更深的含義也說不一定,比方說面對絕境之時的無能為力,落魄之人面對命運不公時的麻木和無奈,更有富人面對院選項太多之時的挑花眼。
這寓意之多,對比之下有著太多的寓意!這是何等的境界啊,許浪哪怕成為一個普通人也不是一般人,或許說他根本就不是人!
對,許浪不是人。他依然是救世主,盡管失去了時光秘典所帶來的種種便利。而只要他想,時光秘典仍會為他所用……
“趕快吃,吃完就趕快去殺人!痹S浪接過了鬧鬧遞過來的魚湯,這碗魚湯已經可以被稱之為圣餐了。
救世主如何變著法子拯救世界呢?殺掉一批,那不就拯救了?
這是很科學的方法,畢竟法子太多了。開店慢慢來是一條路,殺了也是一條路。哪怕是拯救世界,也要尋找最為科學的方式和方法,怎么順心怎么來。
“你怎么不放點豆腐啊,干喝湯哪能吃飽啊。”許浪小聲埋怨著,手里也沒停。
錦鯉魚湯著實是好喝,入口香濃潤滑,一口之下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就是枸杞太影響口感,也太多了一些……
枸杞這種食材拿來提味還行,可真要說咀嚼著吃下去還真不咋地。說不上來的一種怪味,和好吃絕對無緣。
“許浪你這不是馬后炮么!這都做完了你嚷嚷著吃豆腐,我上哪給你整豆腐去啊。炸豆腐皮你要不要,倒進去煮煮就能吃。反正是魚湯,你要當火鍋吃也不是不行啊!
鬧鬧不樂意了,吃的人比做的人屁話還要多。這擱到誰身上都不爽,熬個魚湯也不容易。
從無痛殺死再到放血去鱗,開腸破肚清理之下那個味道也是不怎么滴不是。還得切開用油煎一下,然后才能熬魚湯。
這其中的步驟那個不是鬧鬧親手做的,這可是一鍋充滿愛的錦鯉魚湯。鬧鬧可沒許浪那個本事,想吃什么自有牲畜自殘,還能硬撐著跳進水里清洗干凈。
“豆腐皮也不頂飽!我不管我要吃點頂飽的東西,那河蝦釣不出來可不管我的事,你不是說要做炸蝦球么,我連個蝦都沒見著哪來的炸蝦球!”
許浪開始耍賴,大約這就是被愛的人有恃無恐。
“成吧,我順道做點軍糧出來。省的你在我打仗的時候拖我后腿要吃的!呵,男人真是麻煩!
鬧鬧托著下巴,眼神中帶著些許鄙視。她也沒個大膽的想法讓許浪女裝什么的,真要調教成妹子,估計許浪也沒這么多有得沒得的屁事了。
“你要做什么干糧?烙餅那玩意兒就算了,我牙口不好。你真要給整個能放半個月的大餅,呃……也沒什么,該吃還得吃。”
許浪琢磨了一下,似乎自己也就仗著鬧鬧這詭異的感情而有恃無恐了。萬一這丫頭哪天不對路,真要看他不順眼不給飯吃。
那堂堂阿比斯深淵的摸魚之主不就餓死了么!也不見得會餓死,許浪只是覺得被餓死的后果很嚴重。
不止餓死,只要是死了,就會有不可預知的嚴重后果。這份后果體現在哪里許浪并不清楚,反正不會體現在他身上就是了。
但真的很嚴重,那是許浪不愿意發生的;蛟S會應在眾生的身上,畢竟救世主都死了嘛,還救個屁啊救!
“肉夾饃你吃不?”鬧鬧問了一句,其實是她自己想吃了。
許浪愛吃他不吃,反正鬧鬧是要吃的。肉夾饃它不香么?
烤的外焦里嫩的發面饃,配上鹵煮至軟爛濃香的五花肉,里面在多加點青椒和少量香菜。媽的,絕了!
“吃!你趕緊的,這時光沙漏你拿去用,時光秘典也拿去!”
許浪都要流口水了,甚至將那本時光秘典都遞給了鬧鬧。這并不要緊,只是借用而已。哪怕許浪沒有選擇使用時光秘典,但這玩意兒的主人依然是許浪。
和認主差不多。
“這么大方,你連貓糧配方大全都舍得掏出來了?”鬧鬧正兒八經的坐端正起來,接過了那本時光秘典。
許浪喝了口魚湯,面無表情的問:“什么貓糧大全配方?你很熟么?”
“那當然了,反正你記不清,我懶得給你講那么多。這玩意兒以前就是記載貓糧配方的,你還真以為是神器哈?”
鬧鬧說著,翻開時光秘典從時光秘境里取出了時光沙漏。時光秘境之中還有不少的道具,這證明許浪這大半年來并沒有怎么摸魚,他是很認真開店的。
但是并沒有增加什么新的世界,除了茫茫無盡的水世界之外就是燃燒著火焰的阿比斯深淵。水世界里面的魚倒是多了不少,這個星球上有的水生物,水世界中基本上都有了。
能吃的要養,不能吃的也要養。每一種生物,都是生態鏈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比方說傳說中的水蜘蛛,這玩意兒在生態鏈中還是比較有用的……
鬧鬧沒心思碰那些東西,她只是取出了時光沙漏。還從豬場里面挑了一頭看著順眼的豬,不胖不瘦那種。
畢竟五花三層的肉不好找,好吃不動的那種豬身上肯定沒有,哪種豬身上的五花肉只有一層肥的加一層瘦的。而這頭豬太喜歡運動了,這樣是不好的,它身上的五花肉肯定是五花三層,我們把它做成香噴噴的肉夾饃!
鬧鬧直接加速了時間,這令人感到驚訝。時光秘典的積分,少了不足為道的一丟丟。雖然是一丟丟,但少了就是少了。
鬧鬧同樣可以使用時光秘典,令人細思極恐!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鬧鬧開始和面烙餅了。發面很快,餅放到鍋里煎一下定型之后就可以放到烤爐之中。
在等待的過程中鬧鬧也沒閑著,取了一條五花肉剁成大小均勻的方塊焯水備用。
然后就是調制鹵湯,那八口傳說中傳說的廚具還在深淵底下埋著,所以鬧鬧用的是一口普通的高壓鍋。
這玩意兒比較快,不用白不用。
比起小火慢燉,高壓鍋確實要快上不少。而且也不耽擱入味,畢竟肉夾饃需要的肉是要燉的很爛很糯。
餅是比肉熟的快的,鬧鬧中途取出了烤好的餅。她也沒停,說了給許浪準備干糧就是準備干糧。
反正這玩意兒能長時間存放,想吃了拿出來熱一下夾上鹵肉就能吃。主要是方便,鬧鬧還真怕許浪在打仗的時候給她要吃的。
畢竟內鬼的嫌疑已經揭開了,這家伙再怎么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
鬧鬧又烤制了更多的餅,然后存放起來當做給許浪備用的干糧。等所有的面用完,高壓鍋中的肉也好了,可以透過散開的蒸汽聞到濃濃的肉香味。
是醬香口味的,比五香的要好吃不少。五香那是異端,能有醬香的好吃?
鬧鬧直接開鍋取肉,完全忽略了正確安全的操作規章制度。那鍋也沒崩掉,只能感慨一下鬧鬧的手段高超了。
接著便是取出案板,用漏勺撈出細細剁爛。再配上青椒和香菜,這肉的味道更加增添了一份誘人。
鬧鬧一連取了二十個烤好的饃,都打開口子然后均勻的夾了進去。她不急著拿給許浪,有些饞嘴的取了一個放到了嘴邊。
“咔~”
果真是外焦里嫩,配上多汁的內餡簡直是極致的享受!滿滿的一大口下去,厚重又飽滿,咽下去能夠感受到一種回味悠長的幸福感!
“許浪,吃飯啦!”鬧鬧喊了一嗓子,端著肉夾饃走了出去。
許浪并沒有等多長時間,時光沙漏的威力并不是白說的。那一鍋魚湯都還沒喝多少呢,剛好能配上肉夾饃一起吃。
“一人吃十個,我吃這個也算數。”鬧鬧很大方的并沒有多拿多占,很公平的一人各吃十個。
餅不算大也不算小,大約成年人巴掌那么大。要說普通人撐死也吃不完,但這倆人畢竟不是什么正經的普通人。
許浪也沒客氣也沒道謝,取了一個肉夾饃大大的咬了一口。
“咔~”
依然是外焦里嫩,咀嚼之下才能感受到里面鮮嫩多汁的肉。爽脆的青椒末和香菜的味道更是神來之筆,絕對吃著過癮!
“肉夾饃才是人生的意義所在啊,沒有肉夾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一口氣吃了一個饃的許浪,感慨著拿起了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