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為了讓我們敘舊，而是為了當(dāng)面質(zhì)疑我。"
夜歌微微瞇眼，說道："的確如此，施元前輩在清醒狀態(tài)下，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他說了什么？"若不絕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施元，問道。
"他說……"夜歌眼神微動，就要轉(zhuǎn)述。
但方羽卻抬手制止了夜歌的話，說道："他說你是敗類。是畜生，難道你還沒聽到嗎？還要我們重復(fù)一遍，你就這么喜歡挨罵？"
"方羽，你莫要太囂張！"悟然臉色難看，怒火中燒地說道。
但若不絕卻往前一步，直直盯著方羽，說道："方掌門，我與你素未謀面，為何如此針對我？"
"我沒有針對誰，我只是在轉(zhuǎn)述施元說過的話而已。"方羽聳了聳肩，說道。
若不絕又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悟然，搖了搖頭。說道："夜歌，你若因為這件事來質(zhì)疑我，我確實無法辯解，我解釋不了為何施元會這么對我說話……但我想，這三百多年間，他在劍宗古墓內(nèi)……必然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與折磨，我不怪他，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確實有責(zé)任。"
說到這里。若不絕臉上滿是自責(zé)，眼神悲戚地說道，"當(dāng)年我若陪同他一同進(jìn)入劍宗古墓，今日他絕不會是這副模樣……我想這三百多年間，施元就是因為此事，才對我產(chǎn)生了如此大的怨恨與執(zhí)念……這確實是我的錯，我愿意為此負(fù)責(zé)。"
夜歌看著若不絕，已然說不出話來。
因為，若不絕表現(xiàn)得確實很無辜且痛心，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而以他對若不絕過往的了解……若不絕確實不像是能做出坑害行為的人。
可另一方面，夜歌又無比信任方羽。
他認(rèn)為方羽的推測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負(fù)責(zé)？你要怎么負(fù)責(zé)？"方羽挑眉問道。
"你算什么��？若前輩為何要跟你說明……"悟然怒瞪方羽，說道。
"我會把施元留在這里，讓他把心中的仇恨全部宣泄出來，盡力讓他恢復(fù)神智。"若不絕說道，"為此，我就是受重傷也無所謂。這是我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老天在懲罰我的不作為。"
而聽到這句話，夜歌臉色卻是微變。
"你倒是想的美，把施元留在這里，你是想殺人滅口吧，老東西。"方羽嗤笑一聲，說道，"在這件事弄清楚之前，你就別想撇清關(guān)系了。"
"方羽……"
這一次，悟然再也忍不住，身上的靈氣都迸發(fā)出來。
"悟然，立即退下！"
若不絕斥道。
悟然臉色一變，雙拳緊握，即便氣得咬牙切齒，也只能往后退去。
這時，若不絕直直地盯著方羽，一雙蒼老的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寒芒。
"那么方掌門……想讓我如何負(fù)責(zé)？"若不絕的語氣已經(jīng)沉了下來，問道。
"首先，施元你就別想留住了，我們會帶走他。"方羽毫無畏懼。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說道，"第二，你必須付出一些代價。哪怕就是當(dāng)年不作為的代價，你也得照付！"
"可以，我愿意付出代價，那么請問……你想讓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若不絕背負(fù)雙手。臉上露出笑容。
但這抹笑容卻沒給人溫和的感覺，反倒令人感覺渾身發(fā)冷。
"我這個人比較粗魯，思考問題也比較直接。"
話語之間，方羽抬起右掌。
"轟！"
悟然反應(yīng)極快，立即釋放出靈氣，凝聚出一道法盾，擋在他和若不絕的身前。
"呼……"
但下一秒，卻吹起一陣狂風(fēng)。
漫天的金色火焰，在周邊泛著各色光芒的樹林點燃，并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
"你一把老骨頭，我一拳過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把你打死，所以就不動手了。"方羽看著面前如臨大敵的悟然。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說道，"代價……是你這片星辰林，我一把火把它們燒了。你應(yīng)該沒意見吧？"
悟然把法盾撤去，臉色鐵青，胸中的怒火幾乎無法抑制。
他不僅為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而羞恥，同時也為方羽的狂妄而感到吐血般的憤怒！
太囂張了！
實在太囂張了！
這時，方羽又忽然伸出右掌。
悟然臉色再次一變，正要撐起法盾。
但這一次，他卻被身旁的若不絕用眼神制止。
"嗖……"
只見被多重金鎖束縛的施元，迅速飛到方羽的身前。
"悟然兄。別這么緊張，我都說了不動手，你老是一驚一乍的，搞得大家都不自在。"方羽咧嘴笑道。
悟然呼吸急促。雙拳握得咔咔作響。
他真想不顧一切，沖上去跟方羽大戰(zhàn)三百回合，直到把方羽四肢打斷，頭骨敲碎，跪下來求饒為止！
"滋啦……"
這時，周邊的星辰林已經(jīng)被大量燒焦，化作灰燼。
并且，火勢越來越強盛。仍在急速蔓延。
"好了，施元也許不太滿意，但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我也只能這么做了。"方羽攤手道。
隨即。他看了一眼旁邊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夜歌，說道，"夜歌，走了，下次再來這邊喝茶。"
"……好。"夜歌點了點頭。
"嗖……"
兩人前后離去。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悟然回過神來，雙手掐訣，施展術(shù)法。
"水淹天地！"
"嘩啦……"
大量的水從天而降，落在被火焰蔓延的星辰林上。
"滋……"
然而，這些水還沒落下，在半空中就蒸發(fā)了。
"冰元，給我滅！"悟然臉色難看，再度施法。
"咔！"
在火焰蔓延的區(qū)域，哪怕掌握冰之法則都無法凝結(jié)出冰塊！
再次失�。�
而周圍的溫度還在急劇提升，已然到他們的肉身都有點難受的地步。
悟然只能釋放出大量的靈氣護(hù)體。
"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宰了他。一定要宰了他……"
悟然氣急敗壞，胸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卻只能仰天怒吼，甚至跺腳。
但這時。若不絕卻一直站在原地，視線死死盯著方羽和夜歌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他面無表情，但眼角微微抽動的皺紋。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一定會殺了方羽，一定！"悟然額頭冒起青筋，嘶吼道。
但下一秒，他臉色就變了。
因為，若不絕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
"立刻，給我查清他們是如何從劍宗古墓出來的！我需要知道答案！"若不絕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寒氣，眼瞳之中更是隱隱閃爍著危險的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