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豪杰沒有開口,而是點上煙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煙霧逐漸被海風吹散,能看到他臉上的焦灼和不安。
“柳林……”柳豪杰頓了一下,改口說道:“姐,能不能把奶奶以前的那種疼愛還給我?”
這一次他妥協了,他受不了老太太現在無視他的那種感覺。
他剛剛思考了很久,不敢再老太太面前說什么,所以才決定單獨約柳林出來談一談。
面對柳豪杰突然的這個態度,柳林有點茫然。
“不,不是啊,我一直沒有搶走奶奶對你的疼愛!”柳林現在有點亂了,說話都結巴了。
“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仗著奶奶對我的疼愛,我也沒少欺負你!绷澜芘e著手掌,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或者大伯不當董事長,我以后好好工作,靠自己的能力當上董事長。”
為了董事長這個位置不落入別人的手中,柳豪杰現在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柳林發現他的情緒有點激動,也有點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剛剛也看見了,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當董事長,是奶奶那么說的。”柳林好聲好氣的說道:“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只要你好好工作,我一定讓你當副董事長。”
可是柳豪杰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副董事長的位置,他要的是整個柳氏集團。
“既然你不想當,那你就去跟奶奶說,就算奶奶不讓我當董事長,讓他自己當也可以!绷澜茉秸f越激動,雙手抓著柳林的胳膊,都把她給抓疼了。
柳林掙開了他的雙手,說道:“我剛剛就說了啊,可是不管用啊,就算你想當董事長,也得過一段時間再說,我要慢慢勸奶奶才行!
她確實不想要這個董事長的位置,只是她知道老太太現在很堅決,她根本就說不動。
可是在柳豪杰看來,她這就是緩兵之計,根本就不想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
“等過段時間就晚了,如果你還當我是弟弟的話,你明天就去跟奶奶說!绷澜芗辈豢赡偷臉幼诱f道。
確實,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柳林現在就去跟老太太說明問題。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柳林同意去說了,老太太也不會同意。
“可是我說了,奶奶不答應也沒辦法啊。”柳林的話讓柳豪杰有點無力反駁。
因為他知道,一切的決定是在老太太的手里。
但是他不甘心,更擔心時間拖久了,柳林就不會跟老太太說這件事了。
“姐,就算我求你了,長這么大,我都沒求過你,你就答應我這一次,你好好跟奶奶說說!绷澜艿乃枷氍F在很混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這件事對他確實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看到他這個樣子,柳林也很難受。
只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我已經答應你了,等過段時間就去跟奶奶說!绷趾軠厝岬恼f道:“你先不要激動,我是你姐姐,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
可是柳豪杰已經等不了了,也不相信柳林的話。
“那如果過一段時間,你就忘了呢?有或者奶奶還是不答應呢?”柳豪杰比之前又激動了不少,再次抓住了柳林的手臂。
這次他的力氣比上次大了很大,柳林并不能第一時間掙脫。
“小杰,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绷譂M臉痛苦的說道。
柳豪杰似乎失去了理智,扯著嗓子吼道:“你要知道,我才是柳家真正的繼承人,就算現在讓你們當董事長,最后還是會讓我來繼承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世界中,一邊說還一邊用力的搖晃柳林的身體。
柳林被晃得有點頭暈,一咬牙睜開了他的束縛。
“小杰,你先冷靜一下,好好說話不行嗎?”柳林有點恐懼的看著柳豪杰說道。
在她的眼中,此刻的柳豪杰就像是喪失了理智的野獸,逮誰咬誰。
“你讓我怎么冷靜,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奶奶為什么讓你當董事長?”柳豪杰歇斯底里的怒吼著,仿佛把剛剛一切的怒火都吼了出來。
柳林都無語了,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些話。
“你沒做錯,可是這是奶奶的決定,我也沒辦法啊!绷挚吹搅澜芟蜃约鹤邅,就一步一步往后退。
柳豪杰的眼中充滿了妒忌和怒火,表情看起來更像是要吃人。
“你別再過來了,有話就站在那里說。”柳林的胳膊現在還很疼,怕柳豪杰傷害自己。
可是柳豪杰似乎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了,眼球布滿血絲,直直朝柳林走來。
柳林被逼得只能繼續往后退。
但她卻沒有發現,她已經退無可退了,身后就是冰冷的大海。
“啊……”
突然,她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就失重了。
“撲通”一聲,她就掉進了大海里面。
“姐……”
看到柳林掉下去了,柳豪杰也慌亂,急忙跑了過去。
可是距離海面有好幾米,他并不能跳下去救人。
于是,他四處張望了起來,想要看看能借助什么東西把柳林救上來。
“救,救命啊……”
柳林在海里浮浮沉沉,驚慌失措的大喊著。
看到柳林掉下去的時候,柳豪杰確實感到害怕,第一反應是想救人的。
可是現在看到柳林在海里掙扎著,他的表情漸漸陰沉了下來,冒出了一個歹毒的念頭。
這里四下無人,而且也不是自己推她下去的。
就算柳林的尸體被發現了,頂多也是失足墜海,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這里,柳豪杰的嘴角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對他來說,柳林的墜海簡直就是天公作美!
“救,救我……”
柳林看到柳豪杰正望著自己,拼命的在海里撲騰著。
突然,一個浪花過來,把柳林完全淹沒了。
柳豪杰看了幾分鐘,發現柳林沒有在露頭,長舒一口氣。
然后,他就當作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整了整領帶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