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臨走時,將全屋的燈都關(guān)上了。
屋子里瞬間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柳嬸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歐陽陌費力的從地上掙扎了起來,身形一晃,又倒在地上。這一次,她怎么掙扎也站不起來。只得一臉痛苦的望著在不遠處的柳嬸,淚如雨下。
歐陽陌想聽聽柳嬸的呼吸聲,可是一絲絲微弱的都沒有。
是死了嗎?
“柳嬸?”
歐陽陌怕極了。
若大的客廳里,空蕩蕩都傳來的回聲。
特別的嚇人。
“柳嬸?”歐陽陌都有點絕望了。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歐陽陌努力讓自己冷靜。
她一定要將葛天明這條毒蛇拉下政治的舞臺中心,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讓他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血一樣的代價。讓父親,讓柳嬸,讓所有被他害了的人出這口惡心。
寂靜中,外面有車子啟動的聲音,這次是真的走了。
車?yán)镱I(lǐng)頭的人這時扯下口罩,借著車外的光線,可以看出大概輪廓。
果然如歐陽陌推測一樣,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有著高挺的鼻,與薄的唇。
年輕時,必是個英氣的男人。
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接通時,他的目光陰狠的掃了在坐的幾個人一眼。
凌厲中,嚇得幾人大氣不敢喘。
直到電話中傳來聲音,他才斂下眼眸。
“葛老,東西已經(jīng)拿到。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還有祁薄之前收集的罪證。”男人很得意。在說這些話時,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陰狠,反而多了分神采飛揚。
電話那頭的葛天明一愣。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葛天明向來是個謹(jǐn)慎的人。
“是歐陽陌給你們的嗎?”
領(lǐng)頭的男人說:“不是,是在樓上的房間里搜到的。兄弟們?yōu)榱诉@個事,可是費了不少力。”說著,男人提起了柳嬸的事。“還有一件事,拿下資料時,那個年輕的小妞太激動。動了手,最后捅了保姆一刀,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們就趕緊撤了。”
“誰讓你們殺人的?”電話那頭的葛天明怒吼。
這群蠢貨。
“去之前我是怎么跟你們說的?只要資料,不能傷人,你們把我的話當(dāng)什么?”葛天明實在是不爽。多背一條人命,就多一份危險。
他們?nèi)ツ觅Y料,而這資料是沒有人見過的。
歐陽陌連報案都不可以。
不然,他也不會冒著風(fēng)險讓人去搶。
這些好,還傷了人。
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特別在祁薄判刑在即。
電話這頭的男人聞言,也不爽了。“葛先生,兄弟們這么多年來為你效命。自是看在你對我們不薄,可是,你不能在我們拿到東西就是翻臉不認(rèn)人啊。再說了,這些東西還在我的手里呢。我剛才看了看,都是些有處的事。還有不少,是我們兄弟們參與過的呢。”
男人不畏懼葛天明的強權(quán),冷笑著嘲諷著。
葛天明強壓下心里的不悅快,冷聲道:“將東西拿過來,好處自然不會少。”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氣得,在書房里來回的走動。
熊慧從樓下端了盤水果,在書房門前聽到里面?zhèn)鱽淼闹v話聲。
舉起的手頓住了。
有傭人經(jīng)過,準(zhǔn)備叫她。
好給了傭人一個神色,傭人心領(lǐng)神會的點頭離開。
直到里面再無聲音,熊慧才敲了敲門。
“老公,我給你端了水果上來。”
焦頭爛額的葛天明聽到聲音,轉(zhuǎn)而看上緊閉的門,準(zhǔn)備說不吃。最后還是沉沉心氣,才說:“進來。”
熊慧端著水果走進房內(nèi),看見葛天明的模樣,說:“怎么了?臉色這么不好?過來吃點水果,我給你按按肩。”
“格格是不是在霍氏上班?”坐在椅子,葛天明閉上眼睛。
享受著熊慧給他按摩。
熊慧淡淡的‘嗯’了聲。
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沒有想到,葛天明聞言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昏黃的眼睛微瞇。“多久了?”
“有幾個月了。”熊慧手上用著力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
她自然不懂葛天明在想什么。
因為,她上來是有事跟他說。
所以,并沒有將熊格格的事太放在心上。
當(dāng)葛天明再次問起時,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什么問題嗎?”
“就是問一下。”葛天明握住熊慧停在肩上的手,拍了拍。“她似乎好久沒有來過家里吧。”
夫妻倆人少有談心的時候,熊慧見他突然興致,跟自己扯起家長。
“她最近跟朱家的公子走在一起了,倆人似乎有好事發(fā)生。忙著談戀愛去了,哪兒有時間跑我這兒來。再說了,嬌嬌現(xiàn)在嚴(yán)管。是特殊人物,自然少有走動了。”
“嬌嬌在家里關(guān)著,也是無聊,你讓她沒事到家里來走動一下。有男朋友了是好事,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朱家公子嗎?”
“朱敏錕,他舅舅曾經(jīng)跟歐陽正楷做過項目。那個死過人的項目,這個事后來在歐陽正楷入獄后,不是真相大白了?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他舅舅賀什么來著?”熊慧不管那些管場上的人,一時沒有想起來是誰。
葛天明倒是不一樣。
熊慧一提,他立馬就想起來了。
賀軍。
說起來,那次村民鬧事,死亡事件跟他還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倒是歐陽正楷,頂了個巨大的黑鍋。
但這些,葛天明并不想給熊慧透露。
自然,熊慧上來是有事跟他說的。
所以有點漫不經(jīng)心。
都沒有入心。
“我有個事要告訴你。”熊慧將自己的手,從葛天明的手下抽了出來。
兩只手交握在一起,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葛天明抬眸看她,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蹙起了眉頭。
似有不悅。
“有什么事就說吧。”
熊慧見葛天明語氣有變,咽了咽口水,才說:“嬌嬌懷孕了。”
“你說什么?”
葛天明一下從椅子站了起來。“是不是搞錯了?”才離婚,就懷孕了。
怎么不早點發(fā)現(xiàn)。
“你先出去,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葛天明手一揮,讓熊慧先離開。
熊慧也不敢多呆。
因為,葛天明明顯的神態(tài)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