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明上樓去后。
熊慧的臉都青了,以她對女兒的了解,她怎么可能給余九九道歉?
余九九的孩子死掉,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到珠珠的頭上?再說了,以她來看,死得好。就該死,憑什么道歉?
還要秦默這個出軌的男人一個說法,就已經很難辦到。
在她看來,葛天明是市長,位高權重。一個獨女,就算離婚了,也會有大把好人家搶著要。用得著,吊死在秦默這棵樹上嗎?
自然,這些葛珠珠也這樣想的。
唯一不同的是,她愛秦默,不想離婚。
“媽,我該怎么辦?”她做不到給一個睡過秦默的女人道歉。更做不到,明明是秦默虧欠自己,卻要自己低頭。
如果,這次她容忍了,那么他以后會不會更囂張,更不將自己放在眼里?
她怕啊。
熊慧怎么能不懂自己的女兒,自己也是女人。心里一軟,拉著女兒的手:“別怕,做不做看我們。你爸說的沒有錯,余九九我們是要去看,怎么看在我們。”說著,朝女兒使了一個眼色。
她那么愛自己的女兒,怎么舍得讓她受委屈呢?
這下葛珠珠心里才算好過了一些,軟著聲音說:“還是媽最好。”
“瞎說什么,你爸對你也好。”
“是是是是,都好。”說著,抱住母親。“還是媽最好。”
“下面怎么做聽媽媽的。”熊慧知道女兒的脾性,所以先打預防針。“跟媽媽去見余九九,我事著誠意去。這個剛死了孩子的女人,應該正對你懷恨在心。”
葛珠珠以為母親出的主意是其他什么,沒有想到還是父親說的。“媽,你也太聽爸的了。”她有些不認同。
因為,她根本做不到跟余九九這個賤人道歉。
這一點,熊慧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葛珠珠可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做母親的,會不懂女兒?
可是,葛天明說得沒有錯。
以男人的出發點,這樣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所以,說什么她都要讓女兒聽從自己的。“媽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有多殘忍,可是怎么辦呢?你自己的男人不爭氣,在外面找了女人,還死心塌地的愛著。咱們就不能硬碰硬啊。”
一個女人太強勢,最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特別是依俯男人生存的女人。
熊慧拍了拍女兒的手。“聽話。”
心中有千萬個不愿意,但葛珠珠不是點了點頭。“好吧。”
她知道,母親是不會害自己的。
祁薄回到家的時候,正好是說自己的兩個多小時后。
歐陽陌躺著躺著就睡著了,推開房門,見里面靜悄悄的,他便放輕了腳步。果不其然,在床上看到了她側臥而眠的背影。
夕陽的余暉透窗而來,在她的周身籠罩上一層若有似無的光斑,美輪美奐。
他緩慢的靠近她。
在歐陽陌的面前蹲下。
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在睡夢中,她的唇不似醒來時的蒼白,此時有了淺粉的紅,透著光澤,很是誘人。
本能的,祁薄湊近她的唇。
歐陽陌是在祁薄粗重的呼吸中醒來的,這時,她的唇已經被他含住。
他吻的很輕,小心翼翼,舌溫柔的臨摹著她的唇線,一下一下有點癢,有點麻。像點流,從唇上傳遍全身。
祁薄忘我的吻著,眼睛半瞇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歐陽陌已經睜開了眼睛,纏綿的望著他。
如果沒有外界的打擾,可能會發展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當柳嬸推開門,看到昏暗的房間里,擁吻的人嚇了一跳。
她剛才在廚房做飯,沒有人跟一諾玩,便將她帶到廚房了。根本就不知道祁薄回來了,而且此時倆人被突然而至的動靜驚開。
均是轉頭朝自己看來。
柳嬸趕緊道歉。
一張老臉窘的通紅。
歐陽陌推了祁薄一下,祁薄蹲在床邊,一時不備,被她推得坐到地上。
這時,柳嬸飛快的關上了門。
獨留倆人在里面。
“你怎么可以這樣?”不經過人家的同意,就親了上來?歐陽陌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埋怨。
祁薄挑唇一笑,不懷好意道:“怎樣?”目光卻火熱的瞪著她紅腫的唇。
自己也沒有怎么親一下,卻微微腫漲了起來。
更是引誘的人心癢難耐。
當祁薄再次朝她靠來時,歐陽陌嚇了一跳。“你干什么?”沒有看到柳嬸上來叫她吃飯嗎?
怎么又親了上來?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避開他。“我們下去吧。”不然,柳嬸不知道在下面怎么腦補他們在樓上干的好事。
祁薄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顧及什么,心里有千萬個不樂意,但還是隨了她的意。“好,先吃飯。”說著,來拉她起床。
不知道是自己的思想太齷齪,還是他的話本來有歧義,歐陽陌臉一紅,瞪著他一臉理所應當的俊臉。因為沒有開燈,外面的光線暗了下去,他英俊的臉顯得莫朦朧了起來。
本就白皙的臉,此時透著神迷的色彩,別說,她心里有一股難言的情潮涌了起來。解釋不清楚是什么,是什么滋味。
當她意識到時,自己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臉。
祁薄拉她的動作停在了她的背上。“怎么了?”其實,從她的眼睛里,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她在渴望。
渴望自己。
卻非要無恥的調戲她。
誰讓她剛才明明動情了,卻偏要拒絕人。
聞言歐陽陌一愣,收回手來。“走吧,吃飯。”
秦默在醫院呆到晚上才離開。
余九九有些害怕的拉住他的手:“不要走。”我很怕,真的很怕。
看著她無助又可憐的眼神,秦默心里一軟,當下就要答應。但轉念想到她現在的模樣,是誰造成了,心里又更冷了。
他安慰著細語說:“乖,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不好。
她很想說不好,可還是點了點頭。“那你要早點過來。”因為她不想一個人呆在醫院里。
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過來,但秦默還是點了點頭。“好,你先睡一覺,醒來就會發現,我在你的身邊。”
見她點了點頭,秦默才不舍的摸了摸她的頭,才轉身離去。
門外,有秦默留在外面的保鏢說:“在我沒有回來前,一步不準離開。”
他離開前,打電話讓司機將車開出來。
在醫院里他呆了幾個小時,將盤子里的孩子交給了醫院處理夭折孩子的人員。用自己身上臟了的白襯衫抱在孩子的身上,看著他們抱走。
反回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清晰的看到余九九咬著手在哭。
他無法去安慰她,心里悲傷著又無比的恨。
葛珠珠——
與他結發六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