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鞁蔀槭裁礇]有跟祁薄一起回到臨山,新聞已經(jīng)告訴了陳媽。
陳媽覺得腳一軟,人有些站不穩(wěn)。
她驚慌的望著祁薄,祈求的說:“祁先生,是太太讓我這樣做的。我一個傭人有什么本事敢跟小陌過不去?你不要讓我離開這里,我再做一年多就可以退休了。”
隨著陳媽的話,祁薄英俊的臉上閃過陰鷙。嚇得陳媽跪在了歐陽陌的面前,她知道再救祁薄肯定是沒有用的。她拉住歐陽陌的手,語態(tài)無助的說:“你知的,我一把年紀(jì)了。離開了這里,也找不到好的去處,可不可以別讓我走。我以后不會再針對你了。”
歐陽陌沒有想到陳媽會跟自己下跪,她一急,起身時眼前一黑,又倒回沙發(fā)里。嚇得祁薄臉色一白,緊張焦急的問:“小陌?”
對于歐陽陌生了這樣的病,他也曾憤怒過,埋怨過。她美好,善良,可是生命卻對她面目猙獰。他原為她承受一切,卻又只能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波瀾不驚。
其實,她每次的風(fēng)吹草動,都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口上。每一下,都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他怎么敢告訴她呢?
短暫的眩暈過去后,歐陽陌緩緩的睜開眼睛。望到離自己很近的一張臉,英俊的,迷人的,透著焦急的,祁薄的臉。
她勉強(qiáng)扯了個笑。“別怕,沒事。”只是很暈而已。
怎么可能沒事?
都這樣了,還安慰別人。
祁薄又氣又心疼。
去握她的手,發(fā)現(xiàn)陳媽還扯著她的手。當(dāng)下臉上閃過殺伐,他一眼神過去。陳媽心驚膽戰(zhàn)的縮回手,哆哆嗦嗦的說:“對對,對不,起。”
“趕緊滾。”祁薄的聲音冷徹骨。像西伯利亞的寒流,凍得陳媽一下軟在地上。又不敢多呆,因為祁薄的目光憤怒,正一瞬不瞬的瞪著自己。
陳媽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有些不穩(wěn)的朝自己的房間跑。
她真的嚇壞了。
一直都知道祁薄脾氣不好,可是,從來不知道他發(fā)起怒來這般恐怖。
“還有你。”安靜的呆在不遠(yuǎn)處,當(dāng)隱形人的小玉一愣。見祁薄正在看著自己,趕緊后退,尾隨著陳媽的腳步跑去收拾東西。
現(xiàn)在她們倆誰還敢跟祁薄求情?
只怕再多說一個字,就會被他殺了。
等這倆人一走,祁薄立馬緊張的來看歐陽陌。“我抱你回房吧。”說著,他已經(jīng)作勢來抱她。
歐陽陌制止了他的動作,祁薄有些不解的望著她。“回房吧,等下次吃的送到房里來。”
“不要,一會兒就會好的。我吃過藥了。”歐陽陌拒絕了他的提意。對著他淺淺一笑:“現(xiàn)在緊張了中,昨晚怎么不見你聽話。”
一提昨晚,祁薄就想到了床弟間的那點事。
臉色一白。有些不解的問:“真跟這事有關(guān)?”他因為結(jié)扎有些日子沒有做了,誰知昨天晚的她讓自己太失控了。“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看著他保證的樣子,歐陽陌又有點心疼起來了。“我騙你的。”病在身上,該不舒服的時候。怎么樣都是會不舒服的。
她不過是故意逗一下他。
沒有想到他這么不經(jīng)逗,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我真沒事,別擔(dān)心。一會兒就好了,你別動我就行了。”
祁薄收回自己的手,真的不敢再動她了。
歐陽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昨晚確實很累,好再睡得沉。這是這些日子里,她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
只是,遺憾,早上因為發(fā)病疼醒了。
她有些抱歉的睜開眼睛來。“親我一下,好嗎?”他緊張焦急的樣子,好迷人。
因為這個樣子,只有在面對自己有個好歹時,才會這樣。
雖然心疼,可是女人的小心眼使然,就是有點高興。
誰知,歐陽陌的提意,祁薄卻沒有動。
嘆了口氣,歐陽陌抬手,將他的脖子勾下來,吻上他的唇。“對不起,我不會有事的。”
若大的客廳安靜,隱約可以聽到遠(yuǎn)處海浪的聲音傳來。
祁薄很輕的描畫著她的唇線,再到她的貝齒。很多時候,他只想這樣安靜的吻著她。或者抱著她,深切的體會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懷里。
當(dāng)歐陽陌被放開時,有點不依不饒的纏上來。
祁薄一笑,不懷好意的說:“柳嬸弄了吃的,站了半天,不知道是過來還是走。你確定還要親下去?”
聞言歐陽陌一愣,臉紅透了。本能的朝遠(yuǎn)處去看,果然。
柳嬸手里端了一個碗,正站在離這里不足三米的距離。見歐陽陌朝自己看來時,一張老臉同樣有些紅。
歐陽陌趕緊推開祁薄,正了正身。“都怪你。”
祁薄無奈,摸了摸鼻子。起身,朝柳嬸走去。
“謝謝。”他接過柳嬸手里的碗。
柳嬸有些不好意思。“現(xiàn)在吃正好,不燙。我去喂一諾,剛才急著回來,都沒有怎么好好吃點東西。”
“嗯。”看著柳嬸快步走開的背景,祁薄反回歐陽陌的身邊坐下。“來,我喂你。”說著,用勺子在碗里攪了攪,還吹了吹。
歐陽陌有點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你真要趕走陳媽她們嗎?”雖然她也不想屋子里留幾個沒事跟自己找麻煩的人,可是陳媽年紀(jì)不小。剛來時,對自己還算不錯。
看到她剛才對自己下跪,一臉無助的樣子。又覺得,一個老人很不容易。
祁薄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淡淡的,漆黑的眼睛深邃,透著讓人不容抗拒的權(quán)威。歐陽陌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
因為他做了決定,是一個她無法改變的決定。“讓她回到霍家吧。”
“吃粥。”祁薄將勺子遞到歐陽陌的嘴邊。
歐陽陌無奈,張嘴吃了一口。
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祁薄,祁薄垂著頭,用勺子又舀了粥,吹了吹,朝自己遞來。整個過程,溫柔得讓人不忍心打擾。
不過就是喂個粥,犯得著這么認(rèn)真。
讓人都忍不住心生蕩漾,有點著迷了。
“張嘴。”見歐陽陌愣愣的看著自己發(fā)花癡,祁薄睨了她一眼。“她這樣對你,還為她求情?”以祁薄的性子,別人這樣對歐陽陌。他就想弄死對方,今天只是讓陳媽收拾東西離開,已經(jīng)算很輕了。
歐陽陌知道陳媽在祁薄眼皮子底下為難自己,侮辱了他的權(quán)威。可是
又嘆了口氣。歐陽陌推開祁薄喂粥的動作,望著他說:“算是給我積德,別太為難她。小玉年輕,再找個工作容易,可是陳媽不一樣。”
祁薄耷下肩,望著她。
她這么善良,已經(jīng)積了不少德,可是老天沒有對她仁慈。他也不信放過陳媽,老天就會放過她。
可是,如果不按她說的做,可能她會內(nèi)疚,會不高興。
所以,祁薄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