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的這個神情也算是傷害的了歐陽陌,她一愣,松開了他的手。嚅聲道:“對不起。”她知道,她的話讓他想起了五年前。
果然。
祁薄古怪的一笑,俯身逼近了歐陽陌的眼睛。“在我沒有說出難聽的話之前,收起你的惺惺作態。你為了你的父親爬上我的床,忍受我的羞辱。今天你因為懷疑我來質問我何不痛快的承認,有必要故作關心我來假意糊弄我嗎?”
倆人的誤會已經到了水深火熱之中了。
難得維持了幾天的太平,又要分崩離析了嗎?
此時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歐陽陌只好閉口不言。她的出發點并不是因為父親,但經他這樣一說,她又無法反駁。
可惜了,就算她閉口不言,祁薄也不樂意。
在他看來她的這副模樣是被自己說中要點了。“去做你該做的,聽從我的安排,協議到期,你就解脫了。”
說完,祁薄拿了椅子上的西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獨留歐陽陌一個人,傻傻的不知如何是好。
索性回了趟公司。
一諾要住院一周,這一周她都得在醫院照顧,工作自然顧不上。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歐陽陌將自己修改完的圖片傳到網絡上后,已經沒有什么事可做,準備幫著李詩改改紅酒圖的,結果被小關叫去了。
“你會開車吧?”
會啊。“怎么了?”
小關遞給她一把鑰匙。“程總的車,你現在去接個人。”
什么時候她變司機了?
歐陽陌不愿意。
讓她去拉程聿,現在她看著他都覺得怪怪的。“不行,我得去學校交畢業論文。”這個理由不錯。
小關不買帳。“你上星期不是已經交了嗎?”當時她準備叫上她一起吃飯,結果她說去學校交論文。
“老師提了些修改意見,我這個是修改版。”歐陽陌繼續睜眼說瞎話。
“啊?”那怎么辦?小關一臉為難。卻又想不出個主意來。“要不,你現在去接人,明天送了論文再來公司,我跟程總說,他會理解的。”
這都行?
歐陽陌算是明白了,她這是非得讓自己去接人啊。索性說:“我事還沒有干完。”
小關有點為難的看著她。“不是吧,程總說你這時候工作就做完了。”
歐陽陌正準備走,聞言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這個他都能知道?
料事如神啊。
他都能算到了,自己要再推辭就太明顯了。
小關蹙著眉頭,笑得一臉得意。
接過鑰匙,歐陽陌問:“什么地方?”
等歐陽陌開車到了小關說的地方時,懷疑自己可能又犯了路癡病。“是你說的地方錯了,還是我找錯了地方,這里是香滿國際幼兒園。”別告訴我,程聿在幼兒園。
“哦,就是哪兒。你在車上找找,有個牌子。上面寫著香滿國際幼兒園,下方還寫著程年年。你拿牌子進去接這個孩子放學,今天程總沒有時間。你接了送回去,然后就開程總的車回家,明天再開來公司。”
小關說了一通,歐陽陌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是接小孩。
虛驚一場。
還以為接程聿呢。
“這小孩是誰啊?”歐陽陌邊下車邊問。
“程總的女兒啊,我不跟你說了,有個電話。”然后掛斷了。
獨留歐陽陌愣著。
原來程聿結婚了,還有孩子了。
那自己這些天在瞎想什么。
要死了歐陽陌。
你個自作多情鬼。
難怪程聿一臉促狹的望著自己,我還當他這個眼神色瞇瞇不懷好意。沒想到,原來人家是在笑話自己呢?
歐陽陌向門口保衛出示了牌子說明來意,對方就放行了。程聿的女兒今年四歲,在讀小班。說話奶聲奶氣的,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的。叫得歐陽陌心都化了,喜歡得不得了。
“知道你家住哪兒嗎?”歐陽陌親和的問著程年年。
程年年笑嘻嘻的說:“我家住在東部西海岸臨山一期。5棟2單元2802室。”
哇!把自己家背的很熟嘛。
看她口齒清晰的樣子,看來自己不是第一次來接過她的人了。
程聿家在一期,正好離祁薄的二期只有四五公里路。
將程年年交給家里的保姆,歐陽陌就直接開車回了臨山。祁薄的攬勝已經停在了車庫,可見人應該是回來了。
三個車位,停了一輛攬勝跟一輛保時捷,再加上自己的寶馬,已經沒有多余的位子可以停車了。
她索性將車開出來,停在了院子里。
屋里陳媽已經開始張羅著晚飯。
客廳里沒有人。
拿出自己的手機,就將包包掛在了玄關處的支架上。
祁薄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停在院子里的輝騰,再看向走進來的女孩。“那不是你的車。”
是的。
那是程聿的車。
歐陽陌走過去,友善的說:“我這幾天可能不回來了。”她要在醫院照顧一諾。
“你對她很好。”這是一個肯定句。祁薄并不是征詢她的意思,歐陽陌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我妹妹。”
聞言祁薄笑了。
他從沙發里起身,動作優雅的將手插進口袋里,做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神態來。英俊的臉上情緒不明,可歐陽陌分明看出了他的不悅。
為了不將他激怒,她只是謹慎的望著他。
她這個謹小慎微的神情顯得草木皆兵,祁薄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比起你這個姐姐,陸周這個哥哥應該更親。”
歐陽陌不知道他意思是什么。
“親不親她都是我的親人。”
“親人嗎?”
祁薄反問。“你似乎并不知道你爸爸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一笑,他湊近她的臉,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不讓她逃避。“他是個偽男人。”
意思就是:他不是個男人。
歐陽陌臉色一寒:“你混蛋。”
“這就生氣了?”
她的反應,他似乎很滿意。慢悠悠的走了兩步,與她的身體錯開來。“我一個外人都知道你的繼母偷人,你這么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吧。”
聞言,歐陽陌猛地回頭。
誰想,祁薄正含笑的看著她。
倆人就這樣對視上了。
他的不懷好意。
她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