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秘書一大早就被叫進了總經辦。
“推掉今天所有行程,包括內部會議。”祁薄坐在辦公桌后,冷冷的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接近總經辦。”
他這樣的行為很是奇怪,楊秘書飛快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瞼道:“是。”
對于洞察力,祁薄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他一眼便了然楊秘書細微的動作。他從椅子里起來,緩緩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蔚藍的天空,白色的云朵,火紅的太陽。極目望去,是這個城市最有名的立交橋,四通八達。
“今天會有一個姓歐陽的小姐過來,讓前臺直接放行。”
楊秘書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后,畢恭畢敬的回道:“是。”
對于這個上任三月有余的執行官,楊秘書知道他是老霍先生的外孫,現任霍董的兒子。五年前因一起案件入獄五年,那時整事件轟動全城。他不僅僅只是霍家的外孫,他還是s市市委書記祁謙益的兒子,大司令祁老、科學家欒真真的孫子。
當自己第一次看著這個男人時,她覺得錯了。這個滿身書卷氣,過分白皙的男人怎么會是個強奸犯。
像他這樣的男人,只怕對他圖謀不軌的女人如過江之卿,攔也攔不住。是個什么樣的女孩,能讓這樣如玉般溫潤的男人起歹心?
百思不得其解。
“站著干嗎?”
見身后的人不沒有離去,祁薄不悅的提醒。
楊秘書一愣,反應過來,臉色一紅,趕緊道:“是。”
歐陽陌來到霍氏的前臺,對方便問:“您是歐陽小姐嗎?”
難道對方認識自己?她一愣,趕緊點頭:“是。”
前臺對著一旁的皮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您稍等。”
不一會兒,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過來。“您就是歐陽小姐?”
歐陽陌趕緊從沙發里起來,點頭道:“我是。”
“您好,我是祁總的秘書,楊苡。祁總特意吩咐過讓我帶您上去。”
原來如此,是交代過,還以為人家前臺神通廣大,真認識自己。
歐陽陌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的說:“謝謝。”
楊秘書將歐陽陌領進祁薄的辦公室內。
若大的辦公室里,門一推開,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照在他菱角分明的側臉上,歐陽陌想到了大衛的思考雕像,如果不是煙霧從他的薄唇中吐出,將他整個英俊的臉籠罩其中,有了真實感她倒是有點想笑。
楊秘書將歐陽陌領到一組白色真皮沙發上坐下,便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一時,辦公室內,靜悄悄的。
誰也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歐陽陌開始盤算著要用什么方式打開話題。怎么樣有效的讓他答應自己。他讓自己來談契約,會是一份怎么樣不平等的契約在等著自己呢?有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
轉念一想,都被他睡了,還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
抬頭向祁薄看去,只見他也正在看自己。那漆黑的眸子,冷硬的表情,顯然已經看了多時。歐陽陌從沙發里站了起來,緩緩朝他靠近。
坐在辦公椅里,他含著笑。如同海上的一縷風,轉瞬就不知道去向。
五年時光,曾經笑著的他與現在重疊。好似中間不曾分開過一般,如果沒有他一次次哀求自己的畫面閃顯,她都懷疑這個人還是那個人。
歐陽陌的沿著桌邊一步步的走近。他卻看著她細白的手指在朱漆色的實木桌上劃動著,帶著魅惑與勾引。
很快,這只手劃到了他擱在桌上的手邊。
帶著酥麻,一路沿著指端,而上。
祁薄一笑,果斷的抽手,若無其實的拿出一支煙點上。“說吧,想干什么?”狠狠的吸了口。
還不明顯嗎?
歐陽陌瞪著他。
這些小動作,以前她用多了,早就識破。
“你床上的功夫我早領教過,乏陳無味,連張天嬌都不如。”他譏諷,毫不給面子。
歐陽陌面上不惱,心里卻因為這個比較很不是滋味,原來他跟張天嬌睡了。雖然計較,卻裝個若無其事的說:“是嗎?那你為什么不干脆就睡張天嬌,要我這個情婦做什么?”
“你在犟嘴?”他從椅子里起身,雙手握著她的肩頭。“如果是吵架,你似乎少了這個資格。因為我是你的買主,你的上帝,你的經濟來源。是你現在唯一的活路,我要生氣了,你可以不管不顧,歐陽正楷可能就不太好了。”
他說的沒錯。
可是,硬脾氣的她。見他諷刺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回擊。“吵架?祁總也說了,我沒有這資格。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識時務者為俊杰,再不濟這點我還是明白的。我既然賣給了你,就是你的人。只是,賣,我也想賣個物有所值。”
“我倒是長見識了,第一次見一個賣的女人,能把自己賣的這么冷血。”
他只漫不經心,語氣云淡風輕的。“我是個生意人,不喜歡談感情。只談利益,跟金錢。”
歐陽陌捉摸不透。在對上他的眼睛時。“既然是賣,矯情也是賣。”
歐陽陌的坦誠令祁薄愉悅,漆黑的眸子略深,分明有利色閃過。他看著她不動聲色道:“可以。我幫你。”
“”
“做我一年的情人。”說完,祁薄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還有個附加條件,你必須在這期間給我生個孩子。”
又是孩子。
“你有未婚妻,在不久你們會結婚。你可以跟你的妻子生合法的孩子,為什么一定要一個私生子呢?”她不解,也有些生氣。“要不你娶我,我就給你生。”
“那可不行。”他笑了。
“那你就把最后一條換了。”
搖了搖頭,唔了聲,又說:“也不行。”
歐陽陌推開他的手,攤開手,作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說:“你不愿意娶我,又非要我生的孩子。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他拿起桌上早就準備好的契約,舉到她的面前,說:“對你這種人,不需要公平。”
“就因為我這種人不需要公平,所以我生的孩子只配做私生子嗎?如果你的意思是這個,恕難從命。”
“那你還救歐陽正楷嗎?”
在兩種極端的感情中拉鋸不下,讓人也變得陰晴不定,易怒易暴。累的時候想要抱著她,親吻她。當自己真這么做的時候,仇恨的情感就竄上來阻止一切愚蠢的行為。
就像現在,面對她拿自己談合作,明明恨得想咬碎她,卻又想好好愛她。
這種又愛又恨,無從下手的感覺折磨的他快精神分裂了。
“不同意就滾。”
歐陽陌一愣,對于他突然發怒,覺得莫名其妙。
神經病。
以她的性格真想一走了之。
理智卻告訴她,這一走,斷的不兩人,而是父親的命。
在s市有權有背景,有關系的只有他。
在認識的人中,最有權勢的也只有他了。
跟歐陽家最好的葛伯伯為了自保都袖手旁觀,如今還有誰指望的上?今天的歐陽家就是落水狗,人人喊打,只怕踩不死。
抿了抿唇,歐陽陌被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束縛的想要怒吼。
他的陰晴不定讓人難以琢磨。
“我答應你。”
不就是一個孩子嗎。
12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