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易景昀就像是瘋狂的野獸,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原本對于他,厲盛澤的心里滿是怨氣,可瞧著他這德行,厲盛澤連埋怨都懶得怨了。
冷眼看著易景昀,厲盛澤冷冷的勾唇。
“易景昀,人不是靠著妄想存活的,你既然說譚姨的死是我造成的,那你就去找證據(jù)啊。有了證據(jù),你才有說話的資格。”
“我自然會找到證據(jù)的,到時候,我一定讓你萬劫不復(fù)。”
“我等著那一天。”
對于易景昀的叫囂,并不多在意,厲盛澤淡漠的繼續(xù)。
“不過,易景昀你記好了,男人之間的事,就男人自己來解決,別把女人拉扯進(jìn)來。我知道在甜甜的事情上,你心里不甘,可是,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的做事,少在她面前挑撥,更少說些不著四六的話去刺激她。今天的事,我決不允許有第二次,你若再胡鬧,別怪我心狠。”
冷聲說完,厲盛澤轉(zhuǎn)身就走。
福叔就站在不遠(yuǎn)的位置,厲盛澤瞧見了,迅速開口,“把門關(guān)上,閑雜人等不許進(jìn)入。誰敢亂闖,打。”
福叔很清楚,厲盛澤在氣頭上,他對易景昀沒有下死手,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如今,福叔還哪敢再勸?
沖著厲盛澤迅速點(diǎn)頭,福叔應(yīng)道,“是,我這就辦。”
厲盛澤聞言,迅速走回了別墅里。易景昀怎么折騰,他不在乎,他現(xiàn)在在意的,是唐昕甜的狀況。只要唐昕甜醒過來,什么都好說,可若唐昕甜有個好歹……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易景昀沒想到,厲盛澤走的這么瀟灑,他站在昕夢城堡外,束手無策。
心里恨恨的,易景昀索性開車,去了方家公館。
彼時,方懷庭還在客廳里喝茶。
對于事情的發(fā)展很滿意,方懷庭心情好的不得了,淡淡的茶香,仿佛能從唇齒間,一直滲透到他的心上。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痛快過了。
聽到人說易景昀來了,方懷庭的心情,更好了不少。
易景昀這枚棋子,可比他預(yù)想的,好用多了。有易景昀在,很多事情,倒是不必他來出面了。讓人請易景昀進(jìn)來,方懷庭抬手沾了些茶水,抹在自己的眼角。
濕漉漉的痕跡,很淺。
可燈光下,卻那么清晰,那么刺眼。
易景昀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方懷庭這副模樣,還以為他是剛剛哭過的,想著方懷庭和譚寧素夫妻感情和睦,他的心里也愈發(fā)的不是滋味了。
“方叔……”
易景昀看向方懷庭,輕聲開口。
聽著易景昀的話,方懷庭淺淺的點(diǎn)頭,拿著紙巾又在自己的眼角虛點(diǎn)了點(diǎn),他這才道。
“景昀,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快來坐……”
“方叔,我聽說譚姨的事情了,”易景昀坐下,也沒有繞彎子,他對上方懷庭的眸子,開門見山道,“誰也沒成想,譚姨會出這樣的事情,方叔,我知道你和譚姨感情好,可事已至此,你也得想開些。”
易景昀輕聲勸著。
聽著易景昀的話,方懷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點(diǎn)點(diǎn)頭,低聲道。
“這人啊,總是逃不過生老病死的,誰都有去的那一天。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什么看不透的,這些道理我全都明白,我也勸自己想開些。可我沒成想,寧素走的會這么突然……還是以那樣的方式……”
方懷庭一臉的苦澀,搖搖頭,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
仿佛是不忍,是難以接受。
聽著方懷庭的話,看著他的模樣,易景昀的眼神也暗沉了許多,“方叔,譚姨的事,調(diào)查有什么進(jìn)展了嗎?我聽說,當(dāng)時厲盛澤和昕甜都在現(xiàn)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懷庭原本就打了引易景昀懷疑厲盛澤的主意,可沒成想,他還不等開口,易景昀就主動提了。
心里心花怒放,可方懷庭臉上,卻滿是愁苦。
沖著易景昀搖了搖頭,方懷庭低聲道。
“事情還在查,眼下還沒有什么結(jié)果。當(dāng)時,厲先生和昕甜都在,他們大約是去救寧素的,可是沒趕得及。至于之后的調(diào)查,都由厲先生主持著,我這邊也插不上手,暫時知道的不多。不過,這么大的事,昕甜和厲先生都重視,警方那邊也在跟進(jìn),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兇手吧?寧素那么好的一個人,對他下手的人,總歸會得到懲罰的。”
譴責(zé)起人來,方懷庭義憤填膺,一點(diǎn)都不嘴軟,有模有樣。
那樣子仿佛全然忘了,他才是那個兇手。
對于方懷庭的話,易景昀沒聽進(jìn)去多少。他在意的是方懷庭說的那句:之后的調(diào)查,都由厲先生主持著……
眼神不禁暗了暗,易景昀迅速道。
“方叔,厲盛澤什么本事,你我都清楚,他當(dāng)時就在案發(fā)現(xiàn)場,若是他想救人,怎么可能救不到?依我看,事情之所以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沒有盡力救人,另一種是他根本就是兇手,所以才會讓譚姨出事。不論是哪一種,這件事情的調(diào)查,都不應(yīng)該再由他插手了。”
“景昀,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很多時候,人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事。
因?yàn)樘脐刻鸬年P(guān)系,易景昀對厲盛澤的印象和態(tài)度,都差到了極點(diǎn)。所以事情一出,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懷疑厲盛澤。而且,這是他所愿意相信的真相,別人越勸,他的認(rèn)定越被壓制,他就越認(rèn)為那是對的。
很了解易景昀的這種心思,方懷庭輕聲道,“厲先生是個不錯的人,他做不出傷害寧素的事來。”
“怎么就做不出來?方叔,知人知面不知心。”
易景昀像是要拉攏同盟一樣,急切的說道。
方懷庭瞧著易景昀這模樣,唇角幾不可見的微微上揚(yáng),很快,他就又說道,“景昀,你真的誤會厲先生了,他不是那種人。你媽出事的時候,他還找人幫忙來治療來著……”
“可我媽的事情,也可能是他做的,不是嗎?”
打斷方懷庭的話,易景昀的聲調(diào),猛地提高了幾分。
“景昀……”
“方叔,你什么都別說了。”
方懷庭為厲盛澤說好話的模樣,像是在易景昀的心頭,添了一把火一樣,他根本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情緒。
緊緊的握著拳頭,易景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