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和唐昕甜有緣無分。
淺夏的感慨嘆惋,歐陽夜都聽見了,只不過他搖了搖頭,并不算太認同。
“世上深情的人從來不在少數,可是,并不是所有深情的人,都能得償所愿。易景昀也許對小嫂子算是不錯的,可是,有兩樣他比不過老大。”
疑惑的看向歐陽夜,淺夏凝眉。
“什么?”
聽著問話,歐陽夜也不繞彎子,他迅速道。
“第一,他比不上老大有實力,第二,他做事太過優柔寡斷。”
歐陽夜說的,淺夏承認,的確比起厲盛澤來,易景昀在這兩方都要差一些,可是人無完人,有不足這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更何況,在一段感情里,未必就要方方面面都強才算是好,真心和愛才是重點。
心里想著,淺夏眼神暗了暗,“你說的都對,可是他對小嫂子挺深情的。”
“深情嗎?”
呢喃著這幾個字,歐陽夜毫不避諱的開口。
“你也許覺得,在一段感情里,實力和猶豫都不算什么,只要真心就夠了,可是放到小嫂子的感情里,你細想想夠嗎?易景昀實力不足,他根本護不住小嫂子,否則婚禮都辦到了那個份上了,他怎么可能任由老大把場子砸了,把新娘子搶跑了?”
“可是……”
“再有,就說說易家。”
知道淺夏想說什么,歐陽夜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了,他不緊不慢的繼續。
“女人結婚,的確是嫁給了這個男人,但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嫁給了這個男人的家庭。易景昀的媽什么德行,從她屢次三番來找小嫂子的麻煩,就足以看得出來了。可是,你見易景昀護過小嫂子幾次?”
聽著歐陽夜的話,淺夏不禁微微蹙眉,卻沒有開口。
見狀,歐陽夜冷笑著繼續。
“說到底,易景昀性子太軟,他勸說不了他媽,也擺不平他媽的折騰,他在這兩個女人之間糾結,左右搖擺,誰也不想傷害,甚至于連是非都不愿去細分,以為這樣可以對大家都好。可事實上,越是這樣,就越只能兩個都護不住,兩個都傷了。若是真的在一起了,最后苦了的還不是小嫂子?你再回過頭來看看老大……”
微微嘆息,歐陽夜的眼里,不自覺的流露出些許欽佩。
追隨著厲盛澤很多年了,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歐陽夜從來都沒有后悔過。
他欽佩厲盛澤,不在于厲盛澤的實力有多強,也不在于他的背景有多深厚,而在于厲盛澤是個明白人,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同時他也是個護短的人,只要是他想要的,想護著的,就會一護到底。
對上淺夏的眸子,歐陽夜毫不猶豫的繼續。
“當初,蘇姨也并不算喜歡小嫂子,蘇姨喜歡的是像白凝月那樣,看上去溫婉大氣的女人,她心里覺得那樣的女人才有豪門貴婦的氣質,至于小嫂子,長年在軍營里摸爬滾打,有些粗魯,太過硬氣。可是,你見過蘇姨找小嫂子的麻煩嗎?”
“沒有。”
的確,即便當初蘇碧云不算喜歡唐昕甜,卻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
這樣對比起來,肖雅做的事,實在太上不得臺面了。
“這就是了。”
聽著淺夏的話,歐陽夜滿意的點頭。
“人都說:婆媳關系難處,說男人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為難……可是,若是男人能夠表明態度,能夠協調好這層關系,那婆媳關系就算不和諧,卻也不至于讓人談而色變。肖雅敢這么折騰,說到底,她就是看中了易景昀不會太護著小嫂子,而讓她受委屈。人之所以敢折騰,都是因為有所倚仗,而老大從不給人這種倚仗,讓人有欺負小嫂子的機會。即便那個人是蘇姨,是他在意敬重的人,也不行。這就是差距!”
人總把愛掛在嘴邊,把一些癡念當成是愛。
可實際上呢?
真正愛一個人,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愛不只是風花雪月,而是柴米油鹽,是紛紛擾擾是是非非。愛回歸于生活,是浸透到平淡生活的點滴里的。
在歐陽夜看來,厲盛澤之于唐昕甜,是愛之入骨。
而易景昀之于唐昕甜,大約只是愛而不得,心有不甘。
易景昀看著的確深情,他也可能的確對唐昕甜用情至深,可是這份深情除了帶個人壓抑,就再無其他了。
他給不了人幸福。
他能感動的,大約也就只有他自己,以及一些無關緊要,也不在乎誰幸福不幸福的局外人。
沉沉的嘆息,歐陽夜迅速抬手,揉了揉淺夏的頭。
“傻丫頭,你還嫩著呢,那么深奧的事,你根本想不明白。乖乖的跟在我后面,傻乎乎的樂呵就夠了,別東想西想的,更別亂說。”
這種話,不適合讓厲盛澤聽見,因為他會不快。
可這話更不適合讓唐昕甜聽見,因為那會讓她愧疚、糾結、無所適從。
明白歐陽夜最后那句話的意思,淺夏微微點頭。她倒是不糾結于易景昀的事,反正,易景昀和唐昕甜也沒有可能。深情也好,薄情也罷,都改變不了什么,她操心也沒用。
收斂起思緒,沖著歐陽夜揮了揮拳頭,淺夏不滿的嘀咕。
“你才傻乎乎的呢?找揍是不是?”
將淺夏的模樣看在眼里,歐陽夜知道她不會多嘴了,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邪魅的勾唇,歐陽夜看著淺夏道,“床頭打架床尾和,連床都沒有,打什么打?下車,進去吧。”
“哼,流氓。”
白了歐陽夜一眼,淺夏迅速下車,進了別墅里。
彼時,小包子正纏著唐昕甜和厲盛澤換親子裝呢,那小家伙撒嬌賣萌耍無賴,招數全都用上了,一家三口歡樂極了。
淺夏和歐陽夜瞧著,默契的都沒再提易景昀的事。
自然的,唐昕甜也就不知道,易景昀在昕夢城堡外,一個人抽煙抽了很久很久。
……
帝都醫院。
陳通從昕夢城堡回去之后,便去了醫院,和白硯山匯報相關的事。
原本,張瓊是不在的,陳通說起來自然也沒什么顧忌。只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張瓊不知道從哪來的,就推門進來了。顯然已經聽到了他的話,張瓊臉色青黑,怒意沖沖的低吼。
“陳通,你再說一次,你把硯山的股份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