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
呢喃著這兩個字,厲盛澤的眼里,全是冰冷和輕蔑。
“你的知錯對我而言,一文不值。”
冷冷的說著,厲盛澤不但沒有把腳抬起來,相反,他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你要是真的高傲一把,果斷的把報復(fù)進(jìn)行到底,我還高看你兩分。可這么快就認(rèn)慫了,我還真沒辦法夸你。連帶這你的這句知錯,我都覺得很可笑。方旭輕,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耐的嗎?你怎么不繼續(xù)了?破罐子破摔都摔完了,這會兒來跟我說知錯……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可笑不可笑,方旭輕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顧及了,連臉面他也不想要了。
他現(xiàn)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疼。
厲盛澤就是個煞星,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他怕了。
真的怕了!
看向厲盛澤,方旭輕一臉的苦澀,他迅速道,“厲盛澤,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你放過我。你想想唐昕甜,唐昕甜一定不愿意看到你這么對我的。她欠方……啊……”
方旭輕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全部變成了痛苦的哀嚎。
欠方家的……
這幾個字,厲盛澤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jī)會。
眼神更冰冷了幾分,厲盛澤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別跟我說什么欠不欠方家的,要不是顧念著這點情面,你以為你能還好好的躺在醫(yī)院你?”
“我……”
“以后別讓我再聽到你詆毀甜甜,也別讓我再聽見你用那點恩情要挾她。方旭輕,你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是個粗人,能動手的時候懶得多廢話。今天的滋味你最好記住了,同樣的錯誤別再犯。”
方旭輕疼的厲害,他忍不住嚎啕痛哭,看著厲盛澤,他的身子抖如篩糠。
厲盛澤見狀,嫌棄的把他踹開。
“我再問你一次,當(dāng)天,在秋水咖啡廳里,帶走甜甜的那個男人,你是從哪找的?”
“我說,我說。”
被厲盛澤折騰慘了,方旭輕哪還敢瞞著?
“是我通過關(guān)系找的,其實就是一個混混,道上的人管他叫刀子,說是身手不錯,而且……而且玩女人上很有花樣。”
這齷齪的話,讓厲盛澤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心里隱隱有一種再打方旭輕一頓的沖動,不過,為了正事,他到底忍住了。
“你說的刀子我知道,那天的人不是他。”
“這不可能,”看向厲盛澤,方旭輕急切的道,“我找到人就是刀子,怎么可能不是他?”
方旭輕下意識的反應(yīng)太過真實,厲盛澤的瞧著,也隱約相信他沒有說謊。只不過,厲盛澤和賀遠(yuǎn)都和刀子打過交道,那天帶回去的,絕不是刀子。而且厲盛澤很確信,那天帶回去的男人,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身子比刀子要強(qiáng)不少。
若是方旭輕沒有說謊……
那也就意味著,這中間有人動了手腳,把跟方旭輕接應(yīng)的人調(diào)換了。
可是,誰能對方旭輕的計劃了如指掌,連調(diào)包都做的滴水不漏?更重要的是,調(diào)換過去的人,目的還是給唐昕甜下藥……
這一切的安排,怎么可能那么恰到好處?
看向方旭輕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凌厲,厲盛澤厲聲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我要聽實話。”
方旭輕雖然混,可關(guān)鍵時候,腦子還算清醒。他能感受到厲盛澤情緒不對,是以在解釋的時候,更認(rèn)真了不少。
“厲盛澤,我真的沒有撒謊,真的。”
一邊說著,方旭輕一邊在地上,找自己掉落的手機(jī),之后顫抖的拿給厲盛澤。
“上面有通話記錄,在事發(fā)前一天和當(dāng)天,一共有兩次通話,分別是給中間人和刀子的。我真的沒有說謊,你相信我。”
“那我問你,還有誰知道你要對甜甜動手?”
“這……”
方旭輕猶豫,他不想提方可可。
厲盛澤的手段他嘗過了,太可怕了。若是讓厲盛澤知道了,方可可也摻和進(jìn)了這件事里,那她會是個什么下場?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方旭輕有些不忍。
知道方旭輕有所隱瞞,厲盛澤眉頭緊鎖,他緩緩蹲下身子,與方旭輕四目相對。
“你或許不知道,跟你接應(yīng)的人,被人調(diào)換了,他根本不是刀子。他去咖啡廳,是利用你算計甜甜的機(jī)會,對她下毒。方旭輕,你應(yīng)該很了解我的脾氣了,誰動了甜甜,我都不會讓他好過。你這么遮遮掩掩的,那我找不到幕后黑手,這股怒火就只能發(fā)泄在你身上。你可想好了……替別人背鍋,你背不背的起?”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方旭輕怔愣愣的,眼里盡是不敢置信,他顫抖的搖頭。
“前一夜,可可在昕夢城堡鬧騰,被你收拾了,你手下人送她回家的時候,言辭犀利,說話很不好聽。可可因為這個,心里有埋怨,所以才和我商量著,要給唐昕甜一些教訓(xùn)。這些事情的安排都是我做的,除了可可,沒有人知道。”
“方可可……”
“是,”方旭輕點頭,隨即又急忙解釋道,“可是,她也只是知道而已,她做不了什么的。”
“是嗎?”
厲盛澤對此表示懷疑。
明白厲盛澤的意思,方旭輕不愿他誤會方可可,急忙繼續(xù)解釋。
“可可雖然氣唐昕甜,但總不到要?dú)⑷说牡夭健O露具@種事,她做不出來。更何況,我都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去毀唐昕甜清白了,這對唐昕甜來說已經(jīng)夠殘忍了,可可不會再耍什么花招。她就是個小女人,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她不會讓自己身上有這種污點的。”
方旭輕不遺余力的給方可可撇清關(guān)系,嘴皮子幾乎都要磨破了。
只不過,他永遠(yuǎn)都想不到,在背后利用安排一切的,不是方可可,卻是他的父親。
他更想不到,方可可是個很會作死的。
剛剛在病房外,方可可已經(jīng)看到了厲盛澤對他動手的模樣,在他為方可可辯解的時候,方可可已經(jīng)氣沖沖的開車去了昕夢城堡。
方可可太清楚了,自己不是厲盛澤的對手,她不能拿厲盛澤怎么樣。
所以,厲盛澤收拾方旭輕這筆賬……
她只能算到唐昕甜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