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澤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是淺夏,厲盛澤不喜歡易景昀,現(xiàn)在他見了易景昀,指不定會聽信了方可可的話,對唐昕甜產(chǎn)生懷疑。
相處時間不算長,可唐昕甜那性子,淺夏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她不是方可可說的那種人。
淺夏下意識的上前,想要替唐昕甜辯解兩句,只不過才走了兩步,厲盛澤一個眼刀過來,就止住了她的動作。
攬著唐昕甜的手更緊了不少,厲盛澤再對方可可道。
“說。”
厲盛澤這模樣,讓方可可摸不透他的心思,她心里打鼓。
只不過,歇斯底里的謾罵模樣,早已經(jīng)被厲盛澤瞧見了,方可可很清楚,她根本沒有退路。微微上前兩步,到厲盛澤身邊,方可可努力保持冷靜。
“厲先生,我沒有說謊,唐昕甜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她不是什么好東西。她勾搭著易景昀,剛剛易景昀還說要帶她走呢。”
“是嗎?”
低聲呢喃著,厲盛澤的眼神,緩緩落在了易景昀的身上,神色犀利凝重。
易景昀臉色鐵青,他的拳頭不禁握緊。
瞧著厲盛澤的反應,方可可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他大約是信她的。心里嘀咕著,方可可迅速繼續(xù)添油加醋。
“厲先生,唐昕甜表面上裝的挺好,可骨子里卻是個賤貨。仗著這張臉,她勾搭著易景昀,哄騙著你,兩面三刀的把戲,她玩的溜著呢。這也就是厲先生你回來的及時,否則他們倆指不定還要干出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她……啊……”
只見厲盛澤抬腳,一下子踹到了方可可的身上。
方可可毫無防備,猛地向后栽去,她的話,也在一聲刺耳的叫聲中支離破碎。
跌在地上,被踹的小腹疼的厲害,方可可狼狽的看向厲盛澤。
她的臉上,盡是不敢置信。
“厲先生,你……”
“你大概不了解我這個人。”
淡淡的開口,打斷方可可的話,厲盛澤眼神冰冷,他像是看不到方可可的痛苦一樣,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可言。
“我這個人最護短,只要是我的人,我就會護著。別說我家甜甜很好,不容你往她身上潑臟水,退一步說,就算她有千般不好,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是個粗人,誰敢亂說,我就收拾誰。”
“可他們……”
“讓你重說一遍,不是因為我心有懷疑,而是我要你記著,這些話以后都碰不得。否則,你說一次,我揍一次,不信你可以試試。”
“……”
“一般時候,我不會對女人動手,可是真有那不長眼的,我也不會手軟。”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唐昕甜就是他的逆鱗,雖說方懷庭對唐昕甜有恩,他會多有忍讓,但這不意味著他會縱容方家人為所欲為。當初能收拾方旭輕,現(xiàn)在就能收拾方可可,這沒有什么不同。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說完,厲盛澤直接看向淺夏,語氣冰冷。
“哪來的,就把她扔回哪去。”
“是。”
淺夏美滋滋的應著,她還看向唐昕甜,沖著她曖昧的眨眨眼睛。之后,她便上前拖著方可可,完全無視她的狼狽,把方可可給拖了出去。
隨著淺夏和方可可離開,客廳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易景昀的尷尬,更濃了不少。
之前,他還懷疑過厲盛澤欺負唐昕甜,對她不好,可是面對著方可可的刁難,是厲盛澤出面維護著唐昕甜,不容她受一點委屈。反倒是他,口口聲聲的說不會讓唐昕甜受欺負,可關(guān)鍵時候,卻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或許,方可可說的對,他是慫。
讓肖雅屢次來找唐昕甜的麻煩,又到昕夢城堡來,給唐昕甜添了麻煩……
是他的錯。
心里沉沉的,易景昀看向唐昕甜的時候,更多幾分愧疚。許久,他才看向厲盛澤。
“厲……”
“甜甜,你上樓去等我,我有幾句話要跟易先生說。”
打斷易景昀的話,厲盛澤看向唐昕甜,眼神溫柔,顯然并沒有因為剛剛的事而遷怒唐昕甜。甚至于在提及易景昀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少憤怒的意味。
唐昕甜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厲盛澤愛吃醋,可是,厲盛澤也是個講理的人,不會胡來。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大約是不會誤會什么,進而為難易景昀的。
如此,她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那你們聊,我先上樓了。”
話音落下,唐昕甜緩緩上樓去了,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易景昀的目光,隨著唐昕甜走遠而漸漸暗沉,一直到她消失不見,他才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厲總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坐吧。”
淡淡的說著,厲盛澤率先坐在了沙發(fā)上,易景昀也跟著坐下了。
看著厲盛澤,他下意識的解釋了一句。
“厲總,我是聽方叔說昕甜病了,有些擔心,才會上門的,并不像方可可說的那么不堪。昕甜是什么狀況,又是什么性子,我想你和我一樣明白。希望你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人胡說八道,而讓她受委屈。”
“嗯。”
應了一聲,厲盛澤顯然沒把方可可的話放在心上,也不需要易景昀的解釋。看向易景昀,他快速開口。
“能跟我說說,這三年甜甜在方家的狀況嗎?”
聽著這話,易景昀不禁一愣。
“你……”
“方可可待她那般,想來這三年,她過的很委屈吧?”
“是不容易。”
易景昀只以為厲盛澤是被方可可的話刺激了,心疼唐昕甜,他點點頭,緩緩應道。
“昕甜脾氣好,心也善,三年前她被方叔救了回來,方叔還因此受了傷,她覺得自己心有虧欠,所以在方家多有隱忍。方旭輕你也見過,什么德行我不多說,至于方可可,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可嘴上欺負卻不少。方叔和譚姨倒是心善的,但你應該明白,親疏有別,親生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易景昀的話很直白,這些都在厲盛澤的預料之中,可現(xiàn)在聽來,他的臉色依舊暗沉沉的。
抿著唇,許久厲盛澤才開口。
“知道三年前,昕甜是出了什么事,才被方叔救的嘛?”